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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厢房独自休息,二人许久未共枕而眠。但知道他并未去新人房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清晨一早,佟氏二人便来蹇宾房中请安,蹇宾本就不喜,随便吩咐了两句要他们谨守本分,便打发了二人出来。

二人闲来无事,便在齐府花园中散步。

“哥哥,你看着花园中这么些个粉蝶儿,这在我们北荣确很少见的。”佟明珠惊喜的去扑那些花间飞舞的蝴蝶。

“钧天气候宜人,四季分明,不像北荣那么寒冷。”佟明珠道。其实此番来钧天是他主动向家中要求。虽说他们二人出身大族,只是族中坤性众多,况且他们母父身世不显,作为庶子,处处被人排挤,难有出头之日,因此听到消息,便一咬牙毛遂自荐。弟弟明月死活都要跟着他,于是兄弟二人便一道来了这里。本想着能够入宫伴驾,没成想却是阴差阳错进了齐府。虽然身份差了些,但胜在齐府中尚只有一位正君,环境单纯,况只要他们努力,这齐之侃未必不想尝个新鲜。

遂又笑道:“明月,你看这夫人蹇氏如何?”

明月扑蝴蝶扑的满头汗,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只不过与他说了两句话,怎么看的出来?”

明珠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总是一根筋似的,遇事不愿多想。”

二人携手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他方对弟弟道:“若夫人是个受宠的,我们这等被陛下赐来的,他又不能随意处置,定然心里不快,今日见面便定要给我们个好看。若他是个不受宠的,就应该对我们和气些,希望能笼络住我们,今后也有个靠山。可是他不过堪堪几句话打发了我们,满脸不耐,可见这位夫人与夫君之间应该是相敬如宾,虽然不见得多受宠爱,但夫君大概也是敬重他的,他在家里也能说得上话。”

明月睁大眼睛:“哥哥不过从寥寥几句话里,竟然看出这么多?”

“不过显而易见的事。”明珠抚了抚衣角,压低声音道:“况且夫君尚未有后,这便是你我的机会。”

“可是昨日被大人瞪了一眼,我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明月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明珠摇头:“夫君在我们北荣那可是被人称颂的少年将军,今生跟了他,我们也不亏了。只不过有本事的人脾气大些又有什么,我们多多用心,俗话说百炼钢成绕指柔,我就不相信我们两个整日在他面前,他能一点想法也无?”

“哥哥说的有理。”明月点头:“要说大人比北荣那些粗莽汉子简直不知强上多少,虽然人冷厉了些,可相貌英俊,又深受皇帝陛下器重,前途无量。”

“所以我们兄弟二人要多多把握机会,要是能为府中诞下子嗣,你我的好日子便要到了。”明珠笑盈盈的看向弟弟。

虽公孙钤极力斡旋,但对于通商一事倒已经达成协议,而对于陵光一事毓却怎样也不肯松口。

“少爷,执明少爷有请。”公孙钤按着眉心从驿馆走出来,子辰忙迎上前去。

想着自从回来,便一直未与执明等好友一聚,今日便索性上了马车,向执府驶去。

“公孙兄。”执明一见他,便忙迎上来,拉着他坐在上首。

“我自北荣一回来,便诸事繁忙,竟未来得及和你一聚,望执明兄见谅。”公孙钤拱手。

“唉,”执明摆手:“公孙兄,我知如今这处境也够让你焦头烂额的了,我又怎会计较这些小节。”

慕容离端了清茶过来,颇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陵光他还好吗?”

公孙钤摇摇头,自从宿求娶的事情传出来,他便整日伤心,怎么也劝不好。

慕容离叹气道:“陵光看着柔弱,其实性子颇烈,他既然认定了公孙大人,又怎会再择二夫?”

公孙钤不由握紧了拳,咬牙道:“可恨那宿王,实在是欺人太甚。”

执明二人虽然也颇为好友不忿,可是事关国事,又怎能以私情为先?

公孙钤沉默半晌,道:“对了,与宿通商一事,基本已经计议妥当。陛下不日大概会挑选实力雄厚的家族前去宿开拓商路,若是占了先机,便可方面建立自己的势力,又可获得丰厚利益,执明兄不妨也考虑一二。”

第107章聚散茫茫16

执明谢过他的提点,又问道:“仲兄颇得陛下青眼,陵公子一事,公孙兄不妨也请他在陛下面前斡旋。”

公孙钤苦笑摇头:“我与仲兄,不过是君子之交。仲兄聪慧过人,胸有沟壑,是治世之能臣。陛下之所以重用于他,除了才华,最重要是他出身寒门,所仰仗唯有陛下。所以,他又怎么会因这些细枝末节之事,而让陛下不悦呢?”

说话间,酒席已经端上来,二人方吃了一些,公孙钤心头烦闷,饮了几杯酒,竟是有些微醺,执明只得命人送他回去不提。

“夜深了,公子还不歇息吗?”慕容离拿了一件披风覆在执明肩上。

公孙钤走后,执明就着早已冷掉的饭菜,手中捏着酒杯,闷闷独饮。他握了握慕容离放在他肩上的手,问道:“阿离,你觉得宿求亲一事,是否能成?”

慕容离叹了口气,执明看着游戏人间,什么都不在乎,实则心肠最热。公孙钤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也亦知公孙钤对陵光情深义重,二人眼见着就要成一对苦命鸳鸯,他怎能不为好友担忧?

“公子,我倒是认为,事已至此,恐怕陵光真的要远赴他国了。”

“那公孙兄该怎么办?”执明重重将酒杯放下,不忿道:“我竟不知,一国之主,竟要强娶一个许了人家的坤性。”

“我听说异族无教化,行事随心所欲,见到喜欢的东西谁强便抢来了,和他们说道理又岂能说的通?”慕容离微微摇头。

“难道就看着公孙兄所爱被夺不成?”

“公子,”慕容离也拿起一只琉璃杯,斟了一杯清酒,啜饮一口:“再怎么替他们打抱不平,毕竟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容不得我等置喙。只叹陵光命苦,自古红颜薄命,他也逃不开这般命运啊。”

“难道就再无回旋的余地?”执明面上浮现痛楚之色。

“有,”慕容离举杯望月,轻叹道:“除非陛下立刻与宿翻脸,坚决拒绝这门亲事。然而后果便是两国结下过节,甚至重新兵戎相见。”

“天下之事,无不因为一个利字。”执明苦笑:“以一个陵光轻松换来两国修好,相信绝大多数朝臣都会赞同陛下的决定,又有谁会在意当事人的想法?”

“况且若是真的因为一人引起两国战事,以公孙大人和陵光的性子,怕难再苟活于世了。”慕容离看向他。

什么?太后要见光儿?”听到陵正的话,王氏颇为不解。“以光儿的身份,何以面见太后?”

陵正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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