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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定定看着他,见他望向自己,便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一定是个美人。”

慕容离闻此言,却并无害羞扭捏之态,只伸手摘了面纱,淡淡道:“执明公子看到了吗?”说罢,带上面纱,准备离开。

执明拦住他说:“你果真是个美人儿。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赏月?”

慕容离用竹萧隔开他的手:“我要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擦身而去。

看着他一袭粉装,渐渐融进幽深的夜里,执明眯了眯眼睛:“当真是个妙人啊。”

“执明学长,你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孟章看到执明,忙向他招手。

“咦,慕容离和蹇宾呢?”孟章见执明只身一人,便好奇道。

“刚刚已经走了。”执明打量了一眼跟在孟章身后的仲仪。

“可惜可惜。”孟章摇头。

“什么?”

“你们不知道,慕容离的萧声可谓世间少有,我之前和陵光哥哥他们一起有幸听了一曲,本想再请他吹奏,没想到这会子已经离开了。”孟章颇觉遗憾。

“哦?”执明嘴角溢出一丝笑容:“那我想,不久你便可以再次听到了。”

“为何?”孟章不解。

执明但笑而不语。此时明月高悬,清辉万丈,花神已送,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似除这一轮明月外,再无其他。

花朝节一聚后,众人便都各自归去。

公孙钤随公孙晋入朝,启昆帝见丞相的嫡孙虽然十分年轻,目前还尚在钧天大学政治系读书,但谈起政局却颇有见地,不由龙心大悦,封了一个御前行走的职位,从此,公孙钤便可常有机会进宫面圣。

公孙晋也老怀甚慰,儿子和正君去世的早,公孙家人丁凋敝,现在也只有他们爷孙俩个相依为命,现在唯一的嫡孙才华不凡,受陛下赏识,自是觉得十分欣慰。

“恭喜公孙兄。”公孙钤邀了执明和仲仪在家中相聚,二人皆欣然赴约,携贺礼恭贺他还未毕业就在朝中有了官职。

公孙钤持盏一饮而尽,道:“执明兄和仲兄也是有才之人,若有机会,我自会向陛下引荐。”

仲仪笑着称谢,但执明却慌忙摆手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只愿做个自在散人,可不愿去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仲仪奇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执明兄难道不想施展一腔才华?”

“非也非也。”执明执盏对月:“俗话说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在我眼中,封侯拜相不如腰缠万贯。天高地广,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受丝毫拘束,岂不美哉?”

“世人都说执明兄风流孟浪,洒脱不羁,今日我倒是信了。”仲仪把盏与执明对饮一斛。

卷二 情关难破

第16章情关难破1

公孙钤也笑道:“我知你性子如此,不过我们仰仗陛下恩惠,才得受教于钧天大学。学成之后,也要为国尽力才对啊。”

执明干脆半卧在蒲垫上,懒懒道:“想我执家也算把持着天权城一城的经济命脉,若是再有子孙入朝为官,树大招风,必招人忌惮啊。”

公孙钤和仲仪也知执明所言有礼,俱不再提此事。只对月赏花,闲话桑麻。

“夫子,”仲仪施礼道:“不知今日唤我来有何事?”

“你来这里坐下。”郑夫子见仲仪进来,便朝他招招手。

仲仪在郑夫子对面坐下,正好茶水烧开,便帮夫子沏了一杯茶。

郑夫子是经济系的教授,仲仪是他最为看重的学生之一:“仪,下月的辩论之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夫子,学生已经将夫子所传,悉心研究,烂熟于心。”

“不错,不过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作为学子,你要发扬老师的思想,也要有自己的见地才对。”郑夫子抿了一口茶,说:“我来考考你。”

“如今陛下复四属国,改国为城,不过十余年,安定民心首要是什么?”

“学生认为,首要便是要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你且细说。”

“四国割据时期,时常战乱,无心经济,民不聊生。陛下天纵奇才,历经五载,复四国,还因此连王后也遭暗杀陨落,可见统一之心坚定。如今四海归一,若是四城的百姓因为统一感受到了真正的实惠,才会认可这个国家。”仲仪顿了一下,接着说:“学生出身平民,家中在天枢也有几倾良田。只不过因为连年征战,叔伯兄长都被应招入伍,阿父因为腿疾,才得以在家侍弄田地。只是人力有限,只能勉强果腹罢了。”

“你说的很对。”郑夫子赞同:“那你对于安定民心有什么见解吗?”

仲仪不疾不徐,一一作答夫子的问题。郑夫子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不由惊喜,只才几月未见,仲仪竟又有如此进步,此子实在难得。相信这场辩论,仲仪一定会一鸣惊人。

孟章坐在寝室里生气,卷碧,绿阑连大气也不敢出。

“章儿。”陵光一进门便看到这幅光景,命紫苏捡了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走过去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陵光哥哥。”孟章眼睛有些红,见到陵光,便钻到他怀里撒起了娇。

“怎么了?”陵光问绿阑。

“家主让大少爷带着少爷今晚去相亲呢。”绿阑答道。

“今晚,这么快?”虽然陵光知道孟章要去相亲的事,但仍觉有些突然。

“听说是钧天城苏家的子侄,叫苏严的。”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陵光吩咐这些小侍。

“章儿,别生气了。”陵光把他从怀里拽出来,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不由笑出来:“你不是天不怕的不怕的吗?怎么一个相亲,你就害怕了!”

“我才不是害怕!”孟章嘴硬:“我只是不想见不相干的人。”话一出口,自己倒是愣住了。

这话不是陵光的口头禅吗?二人不由相对失笑,孟章总算不那么难过了。

“那你说说,你是为什么都要哭了?”陵光问。

“苏家是钧天三大家族之首,虽然我这次的相亲对象只是苏家的一个旁系子侄,但是自幼是跟着苏家家主身边的,苏家主官至上卿,我家也不过是天枢太仆寺卿,说到底也不过是给陛下养马的,若是嫁到这样的家里去,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孟章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若是你嫁到苏家,肯定会让家族获益良多的。”陵光说。

“让我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家族谋前程,我不想做。”

“可是我们世家的坤性,生来就是这般命运,也由不得自己啊。”陵光叹息道:“再说你又怎知那位苏公子人品好不好呢?”

“哼,”孟章冷笑:“就因为我见过他一次啊,甚是咄咄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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