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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也不去再劝自己的爹爹多晒阳光,也不去说些什么去掉黑布遮挡的话了,将近些日来的日月神教的动态细细说来,接着,她就告退了。

任我行也不去挽留,只是怔怔地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存在,静静地潜伏在那里,光和影的交错,一张神色莫辨的脸,好似沉浸在黑暗中,插在头侧的发簪反射着微弱的光,给所有的一切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那双承载着太多情绪的眼睛,就那么被掩盖在厚厚的粉底里,再也看不见分毫。

渐渐的夜深了,没有多少人声。天上挂着的月越发黯淡,随着戚戚的风发出簌簌的声响,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镇,镇上和官道的衔接处有几个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微弱的光,堪堪可以用来照明,这已经很好了,因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而这个时间甚少有人会经过,有灯笼,已经足够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僻静的小镇,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步伐急促的,呼吸粗重的,跑过来一名男子,而离着他的不远处,还有乱七八糟的,马蹄的声音。索性,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而这个时间点,人们也已经睡了。

所以这么大的动静才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

前面的男子将要力竭,但他知道,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他胡乱擦了擦脸上混杂着汗和泪水的液体,咬了咬牙,紧了紧自己的衣怀,步履阑珊地向前跑去。

就这么沿着官道,错过了一个寂静的小镇。

后面追杀他的人一看人又跑了,眼里闪过阴狠,一甩鞭子,随着马匹的一声嘶鸣,更加迫切地追了上去。

月光洒在前面这个男子的脸上,竟让人赫然发现,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或者只是个少年,他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却因为急速的跑动而狼狈不堪,不过哪怕是落得这个地步,也没有要投降的意思,夜色更加深沉了,那个少年模样的人转身就跑进了一处树林,茂密的树林很好的遮挡住他的身形,让后面的人纵马也钻不进林子里来。

而等那些追杀者决定弃马而入时,那男子,也就是林平之,早就找到了一处树洞之类的地方,慌乱地躲藏在其中,不敢多发出一丝声响来,生怕引起身后那些人注意。

林平之只是福威镖局的大少爷,一个可以仗着家世而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日他从酒肆中回来后改变了。

他只是帮着隔壁卖猪肉的阿娘杀了一只鸡,就有人随后上门道,“此子犯下滔天罪恶,杀害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爱鸡,必须付出代价。”林平之一头雾水,而他爹更是惊怒非常,这样一份欲加之罪,谁会承认,自然百般解释。

不过没用。

之后的几天,也不知是怎么演变,那青城派竟连番向福威镖局施压,半点不顾他父母的面子,让他倍感耻辱的却是当众辱骂他爹娘,却不想他一个反抗,竟是引来了杀身之祸,而那一日的地狱一般的场景,永远都记在他的心中。

全家十几百口人,在青城派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恐吓与血腥袭击中被尽数屠尽。

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而他爹察觉了却没有告诉他,什么手段也抵不过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最后一天终于来了,林平之那天从酒肆中返家,开门就迎来了异常紧张的母亲,她叫他快走,林平之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所以他拒绝了。

而这时的父亲,他那个威严的父亲也出现了,言辞激烈地叫他走。而就在林平之被推搡着,刚刚站在别人视觉的死角时,近些日子都会一脸凶神恶煞的青城派又一次上门,林平之刚要松一口气,走出来,就见那青城派的人进了门,关上门,一言不发地就拔刀,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鲜血流了一地,惨叫声短促而惊心,那些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林平之的眼睛,流进了他的心。林平之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人冠冕堂皇地上门,然后丢下父母亲的尸体。

“我记得这家还有一个少年,他人去哪了?”

“八成去了酒肆赌坊之类的地方吧,那林平之就是个纨绔,不足为惧。”

“说好的一个不留,可不能留下差错。”

“那是当然。”

青城派的人几句好似戏言的话,随着那些血刻在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恨!只有想让自己变强的想法,哪怕泪流满面,也死命地咬着自己,不许自己发出声响,挨过了青城派的人敷衍式的搜索,也正是如此,林平之才难得留下了性命。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过上了被人追杀的日子。

林平之躲在树洞中抱住自己,咬紧唇瓣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而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则是在失去林平之的身影后,立刻分为几人一起,跟着掠进了树林里,他们跟着追林平之已经有几日了,主子就算还没不满意,他们自己也不会满足于现状,说到底林平之只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存在,而且还是个少年人,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再逃脱下去,这不仅是主子的要求,也是自己的操守问题,所以那黑衣人的领头人打了个手势,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目标就是要杀了林中的林平之。

脚步踩在干枯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十分明显,不过却也给了林平之所方便,他或许武功不怎么好,但听力的确一绝,也就是凭着这项旁人所不知的本事,才能让他堪堪躲过那么多次性命攸关的追杀。

几十个黑衣人仿佛要融进夜里,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没有完成任务的黑衣人也渐渐急躁起来,夜色更加浓厚了,就连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遮挡,随着“飒飒”的风声,林子里也愈发的黑了。

这样的夜色不适宜黑衣人们查找林平之,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林子看起来还不小。

权益利弊后,哪怕再不甘心,黑衣人领头人也不得不做出了撤退这样的命令,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要再争取一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止住了,领头人那双眼睛遥遥地看着这片仿佛巨怪张开的嘴一样黑暗的林子,不甘心地又望了几眼,最后终于撤退了。

受罚就受罚吧。

黑衣人一撤退,林子里就重新安静了下来,这会就连风都没有了,静悄悄的,没有声响。林平之抱住自己,在树洞中等待了好久,在确认了的确没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不过却因为太过急切,被干枯的树枝划破了掌心,鲜血溢出来的一瞬间疼痛,给予了林平之清醒,来不及庆幸又一次成功的躲避了追杀,他也害怕起这片格外黑暗的林子来,连滚带爬地远离了这里。

隔天。

只是休整了一番,林平之就赶快上路了,他想要报仇,最重要的就是要拜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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