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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能挂着调皮的笑逗趣,再想到大师父和二师父对自己虽显不足的温情,但的确养育自己长大,传授自己武功,对自己好的举动,更是悲从中来,泪水划过眼角落入吸水性良好的布料。

不知何时,没有一丝响动的门外传来轻微的走步声,怜星听着房内听得不慎清晰的哭声,身形一顿,眼里划过苦涩,再抬首时,就又变成那个冷漠的二宫主,她朝着两边看守的婢子挥了挥手,婢子面无表情地一欠身,走远了。

怜星来到门前,纤细白皙的手按在门扉上,面上却带了丝犹豫,听着门内断断续续的呜咽,怜星的内心简直心如刀绞,却恍然忆起出门前自家姐姐的警告,怜星的牙一咬,还是拿了钥匙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反而是花无缺,正哭的心无旁骛,突兀地听到开门声,头没有抬,声音却猛地卡在嗓子里,噎得他不得不急促的呼吸才顺过来。

怜星一进门,就看见窝在房门角落的花无缺,眼里闪过疼惜,遂快速走近,低声唤道,“无缺。”手指碰到他的发丝,却察觉到自己养大的孩子僵直了身体,怜星的眼里闪过受伤,但到底还是把手了回来。

“无缺。”怜星又一次唤道,那个往日里早就乖巧地喊二师父的孩子,现在却死死地环着自己的膝头,半点不抬头。

怜星见到这样的花无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才幽幽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似雾非雾,秀眉微皱,端是一副美人忧愁的模样,只不过这房间唯二的人却根本没有抬头。

“你可是恨你的大师父?”

听了二师父的问话,花无缺抿唇,恨?怎么会恨?但不恨,那又怎么对得起死不瞑目的父母亲,他天生良善的性子让他做不出无视大师父和二师父养育之恩的事情,却也无法忘记自己父母是死在谁的手里。就是这样,他才会挣扎和矛盾。

怜星半晌等不到回答,眉头一紧,随即索性随着花无缺的样子,一同坐在了角落里,身子挨着身子的坐在一起,花无缺感受到了身旁的温热,身体一僵,但头还是没有抬起。只是僵直了背,调动感官,高度集中在身旁的位置。

就听怜星轻声道,“不要怨恨你的大师父,也不要怨恨我。”她抬起手,像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温情时抚摸过身边人的发丝,轻柔的缓慢的,布满了难言的温柔。“我们都是可怜人,当年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了,但到底是我们犯下的事……”怜星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花无缺却不知怎么听了个分明,不知怎么,心中就突然起了一个冲动,想要弄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冲动。遂花无缺含含糊糊地开口,“二师父,当年我爹,嗯到底发生了什么?”

怜星还在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冷不丁听到花无缺的问话,眼里闪过笑意,她就知道拿往日的话激他就会管用。这么想着,怜星脸上带了些恍惚的神色,好半晌才开口道,“你爹他……江枫在当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那样一个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男子,对于我们姐妹来说,怎么可能不被吸引呢?”

那时的江枫受到敌人的围攻追杀,重伤之下,慌不择路地跑到了移花宫的地界,恰巧那时的邀月怜星外出,就把他救回移花宫疗伤,随着江枫伤势的好转,那时候还年轻的邀月和怜星无法避地为这样俊美非常的江枫倾心移情,可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枫不爱两位美艳非常的宫主,更是对大宫主不假颜色,反而对细心温柔照顾他的婢女花月奴倾心以待,这场悲剧,从爱上了花月奴就开始了。

当时的江枫在发现花月奴怀了他的孩子后,就决定带着花月奴离开这个吃人的移花宫。

被闻讯赶来的邀月大受打击之下逼死了江枫和花月奴,却没想到那时的花月奴因为受惊之下,已然早产,诞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

“后来,我不忍心这无辜婴儿无故惨死,遂劝解那时正处在盛怒中的姐姐,假装定下毒计,把你们拆散了抚养,江小鱼,也就是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被交给了江枫的至交好友燕南天,而你……则是被我们养。”

怜星的话音刚落,花无缺已经泣不成声,闷着的头早就抬起,泪眼朦胧地看向怜星,“所以我和江小鱼的确是兄弟对吗?!”

“……对。”

“当初你们养我,就是为了长大后的我们自相残杀对吗?!”

这时候的怜星已经说不出什么定下这样的计谋是为了能让你们活下来这样的话了,看着花无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的眼中无法掩饰的心疼,却也不反驳花无缺的话,“……对。”

得到了怜星这个本人的承认,花无缺一时大受打击,面色都带了一丝恍惚,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早就有所预料的真相,却在真正确认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满心的悲伤。

怜星不忍他如此,倾身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无缺,无缺,我们是爱你的。”这样的话语,在事实真相的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往日里最想要的一个怀抱,却是在此等场景下得到,花无缺满心悲伤,却有无尽的自嘲,忍不住挣扎道,“你放开我!”

怜星本就身有残疾,哪里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奋力挣扎,一个不慎,就被花无缺推倒在地。

一时间怜星和花无缺都愣住了。花无缺悬在半空的手一伸,就想拉他起来,却还是犹犹豫豫地了回来。而怜星,则是微怔之后,眼里闪过受伤,自己默默地爬了起来。

花无缺移开视线,半晌后才迟疑地开口,“我能问问是谁给当初的大师父传递消息吗?”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就仿佛是气音一般低不可查,“我很抱歉。”

“……”怜星依着门,不再和他坐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冰封起来,对于花无缺的问题,顿了一下,还是冷漠地开口道,“江别鹤。”

花无缺豁然抬头,却见怜星在回答了他的问题后,就直接转身出了房门,重新又落了锁,她最后的话语传到花无缺的耳朵里,“就老实待在这儿吧,兴许有人闯宫的时候我就顾不得你了。”

这个意思是……有人来救他的时候,怜星并不插手吗?花无缺的眼里又浮现出矛盾的色,如果你放水的话,大师父事后要追究责任,你可怎么办呢?低语的声线散在微凉的空气中,“二师父……”

邀月径直走向怜星所在的宫殿,两人冷着脸商讨一番后,在后者一脸无奈,阻止无果之后,邀月将宫里所有人召集在一起,除了现在还被反(关)省(禁)中(闭)的花无缺外,其他上上下下,全部的宫人都被安排在一处,就听她们那雷厉风行的大宫主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吐出利剑锋芒一般的话来,“诸位跟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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