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想藏娇的陈阿娇(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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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面承欢窦太后膝下,一面向圣上进献美人儿,这世上最尊贵的两个人是她的靠山。

给她的偏爱和青眼,是她底气和权势的来源。

只是,这些举动总归不是窦太后想看到的。

“母后,是女儿之过。”

对上宫斗冠军传奇女子窦太后,苦苦狡辩,倒不如乖乖认错。

闻弦音之雅意,窦太后心中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大致清楚。

显然是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想着把娇娇重新嫁回皇室,延续荣耀和权势。

只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栗姬不配合,甚至还理直气壮的羞辱了馆陶和娇娇。

太子之母而已,这般得意是不是太早了些。

尤其是这个太子,脚跟还没站稳。

被羞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不是她的风格,更不符馆陶的性情。

馆陶对权势的执着痴迷,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是清楚。

在栗姬和刘荣那里碰了壁,馆陶势必要物色新的人选,以达成目的。

“所以,你又选了谁?”

窦太后紧接着问道。

馆陶公主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分明才五月初的天,算不得闷热,可她偏偏却觉得憋闷,有些喘不过气。

一直以来,她对母后都是既敬又怕。

馆陶公主抬头,目光触及到那双无神的眼睛,下意识的飞快别过眼神。

明知对方眼瞎,她依然做不到直视。

“胶东王,刘彻。”

偌大的后宫,只要母后想,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住母后。

这一点,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窦太后下意识的皱眉头,提及刘彻,她首先想起来的是王娡那个女人。

改嫁之身,却在后宫如鱼得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馆陶看似跋扈精明,实际上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否则她当年又何必为她定了那样一门清闲的亲事。

“彻儿允诺,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

金屋藏娇,何为金屋,那必然是母仪天下,中宫之位。

届时,她扶持刘彻上位,她为大长公主,娇娇为皇后,必然如日中天,显赫一时。

想到此处,馆陶公主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得意。

手握实权的大长公主啊

权势地位堪比如今的母后。

一想到这种情形,馆陶公主便忍不住的情绪激昂。

可,窦太后却对金屋藏娇四个字嗤之以鼻。

金屋藏娇有何用?

如今的薄皇后不也是背靠着先帝爷的母亲一举拿下了皇位之位,结果吗?

无子,无宠,形同虚设,在这后宫之中日复一日的煎熬着,花骨朵一般的姑娘一点点被抽去了生机活力。

笑话似的。

先帝爷当年不也是对她一往情深,可后来呢?她眼睛越发不好时,先帝爷宠爱慎夫人到极致,甚至给予了慎夫人与她同乘的特权。

若不是启儿地位稳固,她贤名在外,手中也握着实权,她一个瞎眼老太婆也不可能活的如此惬意。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对自家这个眼界极浅的女儿讲。

讲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然后你就信了?”

窦太后声音略带嘲讽的问道。

馆陶公主:“”

为何不信

如今,王娡与刘彻有求于她,刘彻想要抢下太子之位少不了她的帮忙,想来也不敢起什么坏心思。

馆陶公主沉默,没有出声。

而窦太后却仿佛已经完完全全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愚蠢。”

“既如此,娇娇就留在长乐宫由哀家亲自教养吧。”

如今的王娡母子的确有求于人,所以处处低三下四,谦卑恭逊,可来日情势发生变化呢?

四岁的孩童,便能毫不犹豫说出“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难不成还指望他永远是一只小绵羊?

不可能

也怪她,那些年只想着娇惯着馆陶,该教的东西,该长的眼界,都不过尔尔。

可既然馆陶起了把娇娇嫁入皇室的心思,那她再劝也没用,不如把娇娇接在身边,手把手教。

日后,站稳脚跟独当一面时,也能照顾下梁王和窦家。

指望馆陶,还不如不指望。

“母后”

馆陶公主下意识反驳。

她育有两子一女,对阿娇这个女儿,寄予厚望的同时也倾注了无限的疼爱。

“两个选择。”

“要么哀家日后给娇娇赐婚勋贵子弟,绝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要么就把娇娇送进宫来让哀家管教。”

若不是今日娇娇童言无忌问出了那句话,她还不知馆陶起了这样的心思。

任由馆陶教养娇娇,日后娇娇怕是会真的落下个跟薄皇后一样的下场。

恐怕还不如

最起码薄皇后安静认命,娇娇必定会任性跋扈。

若是笙歌知道窦太后的想法,怕是会惊讶无比。

毕竟,窦太后担心的一切变成了现实。

“选吧。”

结果怎样,她心中早就有数。

“那以后就麻烦母后了。”

馆陶公主并没有多加犹豫,很快便做了决定。

她不想做一个富贵闲散人,她想有权势,想要被推崇。

“以后有的没的不要给娇娇灌输,哀家不想娇娇以后是个胸无点墨张扬跋扈又草包的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姑娘家。”

这是不加掩饰的警告。

她英明了一辈子,可不想晚节不保,亲手教养出来的晚辈是个蠢材。

馆陶公主一噎,面色难堪。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就是那个胸无点墨张扬跋扈的草包

有这么形容自己女儿的吗?

可是她不敢反驳,生怕窦太后一气之下,随意给阿娇指了门亲事。

“女儿知道了。”

馆陶公主委屈巴巴的应道。

她能怎么能,她只能乖乖答应啊。

看,这就是权势和地位的好处。

不仅是训她,哪怕是皇上,母后训起来都不留情面。

“走吧,扶哀家去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

五月初的太阳,温暖却不刺眼,很是舒服。

说是让馆陶公主扶,实际上还是常年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搀扶着,馆陶公主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

此时,笙歌正悠闲的坐在池塘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喂着池子里的锦鲤,椅子边放着一朵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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