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想挣扎的刘子业(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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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太子殿下那么乖巧贴心的小娃娃,怎么可能瞪他呢。

给刘子业涂完药膏之后,刘楚玉依旧不放心,于是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便殿等候刘子业下学。

“公主殿下真真是极好的人。”

太傅摸着胡子,喟叹着。

虽说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爱搭不理,但最起码一母同胞的嫡公主对殿下是真心实意的。

那是自然,能有阿姐,是我最大的福气。”

哼,算你有眼光。

因着这句夸刘楚玉的话,刘子业看老太傅顺眼了不少。

阿姐是天下地下最好的人。

老太傅丝毫不知道他在一个疯子的生死名单上挣扎跳跃过。

“太子殿下也是公主的幸运。”

皇家能有这样的姐弟亲情,实属不易。

“既然太子殿下的手伤了,今日便只识字,莫要再动笔了。”

那双尊贵的手以后也是要批奏折,捧玉玺的,总不能今日毁了。

他又不是那种刻板的老头子,难得看到一个明君的苗子,可不得小心的护着啊。

接下来,短短的一个时辰,老太傅深刻的见证了什么叫过目不忘,什么叫天才。

这样的天纵奇才,皇后娘娘竟然荒废耽搁了这么久,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老太傅觉得,他可能终于看到了名扬天下名垂千古的希望。

刘子业也甚是诧异,他总觉得这些文字,很早前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说一看便知其意。

莫名其妙有些慌,貌似有些东西他没有注意到。

不过,如果阿姐知道他过目不忘,应该会很开心吧。

“这个老东西还有这副面孔?”

空间中的龙袍少年郎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嫌弃不已的同时,却又难以置信。

这是他的第一任太傅,只是这个太傅也是潦草收场,被他折腾的晚节不保。

卸任回乡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老太傅一直都是冷漠严肃不近人情的,更不要说会细心的帮他请太医,安慰他鼓励他。

他相信,若他不是太子,弑君无罪的话,太傅早就一刀捅死他了。

这一点,毫不夸张。

怎么感觉,这一次的世界都大变样了。

先是阿姐,又是太傅。

可为什么,他遇到的太傅毫无温情可言呢。

一一看出了少年郎的不解,翻了个白眼。

反正在见证了笙歌这一幕幕经典操作之后,她已经丝毫不担心笙歌不能完成任务了。

显然,此时的笙歌已经完完全全适应了刘子业的身份,且迅速的找到了生存之道。

只是没想到戏精附体的第一幕,竟然是绘声绘色形神具备的演绎了一朵盛世白莲花。

只不过,这朵盛世白莲花的本质,是病娇变态加黑心莲。

“你那是什么眼神?”

龙袍少年郎依旧是暴躁狂野,一点就着。

这不,一一的一个白眼就坐不住了。

“你怎么不想想当时你是怎么这个老太傅的?”

“你抓毒蛇放在老太傅的书篓里,要不是老太傅命大,第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紧接着你又在老太傅入宫的必经之路上,吊着个一丝不挂的宫女”

“在太傅请辞,就因着他说你顽劣不堪,你就想派人在回乡路上杀了他。”

“这些糟心窝子的事情,我都不想替你回忆。”

难得的,龙袍少年郎没有回怼。

在他的世界里,父皇登基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被立为太子,依旧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皇子。

是嫡长子,却未被立储,他的处境本就尴尬。

而母后做着她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外人眼中的贤后,眼中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也不算没有,厌恶应该还是有的,要不然怎么会每次看到他又是叹气,又是皱眉头呢。

而阿姐待他也远不如现在这般亲厚。

后来,好不容易他与阿姐的关系改善,却阴差阳错被立为太子开始了繁重的课业,他分身乏术。

有眼尖的小太监献计说,逼走太傅,他就自由了。

他并不觉得有错,不喜欢的,碍眼的人,就该消失。

这是他自小挣扎得出的结论,那些讨厌的人不消失,消失的人只会是他。

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坚信这一点。

可是

“对与错倒也不必下结论,慢慢看下去,你自然会明白的。”

这还是笙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沉浸式任务,全程目睹的刘子业应该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

刘子业的遭遇的确可怜,但后来也着实让人恨的牙痒痒。

慢慢看下去吗?

龙袍少年郎也不再急躁,反正是他营造的世界,总归能看明白的。

实在看不明白的部分,大不了读档重来。

画面依旧在继续,太傅感叹着太子殿下的聪颖,一个时辰便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

“太子殿下是老臣平生所见最为聪慧的孩童。”

“假以时日,老臣相信太子殿下定然不可限量。”

老太傅临走前,止不住夸赞道。

这一幕,让刘楚玉甚是茫然。

本来,她很是担心子业不得老太傅喜欢,却不曾想

“阿姐,你开心吗?”

刘子业目光灼灼的看着刘楚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业如此优秀,阿姐很开心。”

刘子业眉眼弯弯,阳光的照射下,似是穿过了他身上的层层阴霾,注入了一缕光亮。

刘楚玉心念一动,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子业需要的从来不是约束,不是规劝,而是全身心的依赖信任,还是不离弃。

也许,她真的可以带着子业一点一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光亮足够长久而明亮,水滴石穿,深渊也不是不可能被照亮。

“子业,跟阿姐说说手为什么会伤?”

刘楚玉屏退伺候的宫人,认真严肃的问道。

不小心这样的话,她不想听,也不会信。

“阿姐,太久没有见到那么明亮的烛火了,忍不住上前,伸手想要触碰一下。”

“待回过神来,便伤了。”

刘子业绝口不提头疼的事情。

在阿姐面前,他一定会控制好,不会发作,这样就不会吓到阿姐。

自然,阿姐就不会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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