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想民心的秦王政(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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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这大半年来,扶苏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可想让扶苏成长,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放手让扶苏去尝试。

否则,永远都只能是纸上谈兵。

有李斯这些人规劝着辅佐着,哪怕做不好,总不至于出天大的乱子。

只要不是天塌了,她都可以接受。

嗯,笙歌表示,她绝对不是在为自己出去浪找天衣无缝的借口?

她瞧着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本欲再劝的张良,听到笙歌的话,也就闭嘴了。

也是,皇榜贴出去大半年了,报名参加科考的屈指可数。

李斯张良一沉默,其他朝臣就算是有牢骚也只能闭嘴,大气不敢出。

至于武将

那一个个视始皇帝如天神,绝对的忠心耿耿。

对他们来说,凡事始皇帝的命令,就必须无条件执行。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是他们从军以来的要遵守的第一个规则。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所以,秦军令六国闻风丧胆除了彪悍好战之外,少不了纪律严明。

就这样,笙歌巡游一事愉快的敲定了。

目的地,淮阴。

蒙恬尽职尽责的跟着笙歌,一路上,各种深山老林人迹罕见的地方都钻了。

别的收获谈不上,倒是莫名其妙发现了一些能果腹的东西。

要么是奇奇怪怪的果子,要么是绿油油的草。

圣上再一次发挥了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不顾劝阻,做了第一个试吃的人。

倒也是上天保佑,圣上现在依旧身体康健,无任何中毒迹象。

果然,上天之子,就是得天独厚。

有了圣上发现的这些东西,大秦帝国百姓的生活也能改善几分。

也是这一次巡游,让蒙恬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所跟随的帝王,是无所不能的。

越是如此,蒙恬就越是自豪。

山南水北是为阳,山北水南则为阴,淮阴就是淮水的南边。

淮阴是座不大不小的城池,有独属于江南的婉约和静谧。

交通灌溉之利甲于全国,既有邗沟沟通江、淮,又有陆上干道—善道通达南北,历来都是各国列强争夺的重点。

倒也真真是人杰地灵。

笙歌乘着马车,没有惊动淮阴的地方官员,悄悄的进入了淮阴城。

淮阴的繁华,竟不输咸阳几分。

这是笙歌没有想到的。

“停车。”

行走平稳训练有素的马车骤然停下。

笙歌:(つД)ノ

不要告诉她,她一进淮阴城就遇到刺杀或是刁民当街挑衅了?

可她分明就是微服出巡啊。

现在反贼的消息都如此灵通了?

“外界何事喧哗?”笙歌平静的问道。

身为帝王,无论何时都得保持镇静和威严。

逗逼是只属于夜深人静一个人的事情。

“回陛下的话,前方人群拥堵,道路不通,许是发生了什么纠纷。”

“陛下,是否需要臣驱散前方人群?”

蒙恬站在马车车窗外,轻声说道。

“算了,朕自己下去看看吧。”

坐马车太久,笙歌心中也有了几分厌倦。

笙歌挑起车帘,大步走下车,朝着人群走去。

虽是微服私访,无人知晓笙歌身份,但因着笙歌衣着精致华贵,自带气场,围的严严实实的人群还是给笙歌让开了一条儿缝儿。

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位瘦弱的少年郎,粗布粗衣,隐隐约约还有几个布丁。

少年郎面颊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羞的还是恼怒。

但,自始至终,无论周围人如何指指点点嘲笑讥讽,少年郎的脊背都挺的笔直。

可身侧止不住发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重点是,粗布破衣,都遮掩不了少年郎清秀的容貌。

还没长开的眉眼,略显稚嫩。

但假以时日,定然会是一副好相貌。

笙歌挑眉,她这是什么运气,竟然随随便便就遇到个眉眼如画的少年郎。

不过,这少年郎腰间配着剑,为何却过的如此穷困窘迫呢?

笙歌有些不明所以。

“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

“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

熟悉的话语,让看戏的笙歌愣住了。

这岂不就是韩信曾经所受的胯下之辱?

说这话的人身材壮硕,络腮胡子显得人粗狂非常,手中拿着锋利的剔骨刀,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传说中的屠夫?

她也不知道是该说屠夫运气好呢还是倒霉,竟然跟着韩信一起被后世熟知了。

原来,这就是韩信啊。

那个被后世被誉为“兵仙”,虏魏、破代、平赵、下燕、定齐、潍水杀龙且,垓下破项羽的韩信啊。

嗯,那张脸倒是与这样响亮的名声相得益彰。

极为相配。

笙歌开始下意识在心中比较到底是她那个便宜儿子扶苏好看,还是韩信好看些。

扶苏那种芝兰玉树,贵胄天成的气质,就让常人难以企及,

扶苏就好似人间富贵花。

而韩信便是那苦苦挣扎在奋力长成参天大树的小树苗。

也不知,她为扶苏寻这样一个伴读究竟是对是错。

韩信抬眸看着围在四周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或无声嘲讽,或推波助澜。

唯有

唯有不远处站着的那位身材高大,衣着打扮精致考究,举手投足分外优雅威严的中年男子,看向他的眼神是惊讶。

只是惊讶。

罢了,不就是胯下之辱吗?

他忍了。

只见韩信把长剑从腰间解下,珍而重之的放在一旁,就好似是在保护他最后的一份体面。

韩信撩起破旧的袍子,准备钻过去。

“住手”

磨砺心性,也不一定得以这样羞辱人的办法。

“起来吧,他不配你跪着爬过去。”

韩信看着向他伸来的那只手,愣了愣。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说养尊处优也是养尊处优,可有些陈年旧伤却又那么醒目的存在。

“起来吧。”

见韩信没反应,笙歌叹了口气,弯腰拉起了韩信。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韩信,竟真的能忍胯下之辱。

“我就是为他出头了,我家的小孩儿,他犯了什么错,我负责就是,你又何需如此折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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