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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开朗的小伙子,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灰色短褐,两手腕处围了一圈玄铁雕成的老鹰图腾,震出的流星锤已经将站台砸出了数个大坑。

只见他双手骤然合十,二指并拢,流星锤旋转数圈带出阵阵气流漩涡,卷得那药修凭空往前摔了个跟头。

药修名唤李灵,周身散出荧紫色的毒气,就连石敢也不能近身,然而若是旁人也还好,可这石敢的武器恰好是流星锤,最适合的就是远攻,此战胜负其实已有定数。

这一战打了快有两个时辰,两人真气也耗得只剩一二分,石敢手中的流星锤已经被毒气腐蚀地斑驳不堪,李灵双臂震出,紫气凛然扑了一面,将他团团围住,石敢咬下牙关,再耗不下去,不顾死活地屏气直冲进毒气之中,右臂狠狠的一轮,全部真气汇于锤中,荡尽了全力打破屏障,大吼了一声击中在李灵胸口。

两人同时倒地,李灵被打得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滑了下去。

石敢毒气入体,脸上迅速褪去血色,嘴唇泛黑,微微颤抖着身体倒在地上。

台下赶紧冲出了一群人将二人抬了出去。

邵日宛暗自出了一口气,看得有些心惊,换了个姿势,却见魏长泽过来了,正坐在他和那老头中间空着的椅子上。

邵日宛道:“你怎么过来了。”

“还轮不着我,”魏长泽道,“这都是肉啊,不好打。”

邵日宛正好有事要说,便赶紧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魏长泽笑了,“没事,你放心吧。”

本来邵日宛还是有些信心的,现在看了上一场的惨烈情况确实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魏长泽暗暗地握住了他放在下面的手,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在那边实在待不下去了,方墨拉着我说个没完,脑袋都要炸了。”

“说什么?”

“道义、功法、剑谱、魂器,”魏长泽道,“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哪懂这些啊,实在招架不住了。”

邵日宛便嘲道:“大概是你装的太像了,他以为你多深的道行呢。”

恐怕世人谁也不知道不忌和尚人后的那一副模样。

魏长泽笑了笑,坐了回去看着台上。

石敢已经将站台毁了个七七八八,这也算是常事了,场中备着数块铁板,就等着备不时之需,此时正让人铺在站台上抢修。

那老头转过头来道:“小友第几个出场?”

魏长泽道:“第三个。”

那老头笑得一脸褶子,眉眼不见,“第三个好,也不算熬人。”

“确是,”魏长泽随意道,“挺好。”

“由此,”老头道,“在下便预祝小友拔得头筹了。”

魏长泽挑眉看了他一眼,“不敢,您说笑了。”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魏长泽在这里做了不到半个时辰,第二场便开始了,由一个天极门的弟子好声好气的请回了备战席。

他也实在太过不守规矩,让邵日宛赶了回去。

第二场是魂修胜,也战了足有一个时辰,其中那魂修的魂器真气溢出,将台下的几个修士都给伤到了,前面再不敢坐人,空出了一大片,只剩下那些等着上场的修士们。

邵日宛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些心慌,袖口下面的手几度攥紧,手心和脚心都有些微微发凉。

他想上前面告诉魏长泽别闹了,但又想到这人怕是会不乐意,也可能会折损了他的自尊,男人都好面子,或许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

魏长泽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有自己的主张,邵日宛之前从不会插手,此时真的犹豫慌张了。

就这样一直熬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魏长泽已经上场了。

战鼓鸣三声,震得人心间都颤了一颤。

那道童道:“化德门魂修方墨对战,十二坞符修魏长泽,此战非杀,点到为止,死生不论。”

邵日宛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又将它呼出。

那老头笑着捋了捋胡子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邵日宛笑道,“他还受着伤呢。”

老头道:“战事之中,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点缺一不可,只要把握好了便胜券在握。”

“巧了,”邵日宛道,“若是按这三点来说,他一点也不占。”

老头却摇头道:“他已占齐了。”

邵日宛一愣,皱眉看向了他,老头却不再说了,故作高深一般的笑了笑,转过了头。

站台之上,方墨颇为恭敬的行了个礼,“还请魏道友指正。”

魏长泽回礼道:“方道友指正。”

此战正式开始。

方墨这次并未率先祭出白狼,他就地打坐,展臂慢慢腾空而起,周围一阵虚虚地透明气体漫步站台之上,将站台内的情景变得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

梦魂术!

魂修修魂,练的是三魂七魄,心性气海,算得上是最沉稳的修士,在识海中千锤百炼,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直至再无一人能将其打倒。

梦魂术可是将对方拉入自己的识海之中,用对方最为恐惧之事去恐吓、蹂躏、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站台在那气蕴之下显得模糊不清,邵日宛只能看到站台之上那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魏长泽最恐惧的事情能有什么呢?

若是不刻意去想,他只会觉得那人什么也不怕,但是恐惧是人的本能,没有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想不出魏长泽会怕什么,因此连担心也无从担心的起。

但这样反而感觉心里更加虚了。

足有一个时辰,魏长泽都没有破开梦魂术,站台之上一片平静。

不会是死在里头了吧。

身旁那老头忽然道:“不知小友师从何处?”

“清明山,”邵日宛心不在焉道,“剑修。”

那老头笑道:“原来是剑修,清明山一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当真惋惜。”

邵日宛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随意道:“人各有命,大概天意如此吧。”

“小友倒是看的开,”老头道,“还不知你名姓?”

“邵日宛。”

“好名字,”老头道,“日宛是一个字,白日,将其入兮,你爹娘大概求你平淡一声,无波无澜罢。”

邵日宛顿了一下,“多谢,敢问您……?”

“一个不知趣的老头子,”他道,“你切莫辜负父母期望啊。”

邵日宛微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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