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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过拿在手上的外袍:“既然你现在这样说那我就不碰,不过晚膳已经候在门外了,要宣吗?”

莫纪寒一阵愕然,没去关注等在门外的晚膳而是直接望向被层叠的帐幔完全遮住的紧闭窗扇,现在竟然是晚上了?!

任极静静坐在旁边,只是专注的盯着莫纪寒没有再说话。莫纪寒的注意力总算被那股视线拉回来,抬头一望又立即调转视线,掀被就要起床。

被子才掀开一半就被人压下去,“你要干什么?”任极现在的脸色开始泛黑了,大掌连被子带人一同压得牢牢的。

莫纪寒全身上下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下处更是又酸又麻,本来动一动就疼痛难受得如同快散架一般,现在被任极一阻,难堪之下身上的感觉瞬间就像被放大了数十倍,脸上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血色顿时就消褪得干干净净,极力握紧了抖个不停的拳头才能勉强出声:“我要回去。”

他从昨天午后到现在滴水未尽又才经云雨,嗓子早已干涩,说过短短几句话就发觉喉咙间如同火烧,沙哑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

任极放在他身上的手却没有移开,莫纪寒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不由疑惑,突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手掌蓦然加力不由抬头看去,与任极目光相接瞬间全身僵硬了。

任极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冲动,甚至那句话根本与挑、情扯不上半点关系,但仅仅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就足够了。

只是,在对上那人明显畏惧厌恶的眼神,什么冲动也同样在瞬间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任极勉强克制下摸上莫纪寒眼睑的冲动,慢慢将手移开再度拿起被忽视的外袍:“就算要走也得先加件衣服吧。”

莫纪寒没有说话,只近乎粗暴的从任极手上把那件外袍抓过来随便往身上一披立刻掀被下床,还未站稳就因为难以启齿的钝痛而踉跄了一下。

一把扯住床幔,莫纪寒很快就站稳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尽管疼痛让他走得并不稳当,却也一步也没有停顿过。

任极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完全消失在视线外,才转向刚刚被扯坏的床幔,神色复杂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3章第3章

柳莺把在偏殿门口转来转去的莫言直往殿内拉,“别转了,这泥地都快给你磨成镜子了,快点去做事,老在这转来转去也不是办法。”

莫言还不情愿的频频转头往外看,“柳姐姐,说是这样说,但你也知道,这样我哪可能安心做事,你就让我在这里多等等吧。”

“还等,你都等一整天了,殿里都没打扫完,床单也没换,我还要在厨房里看着晚膳的火候,这里本来人就少,不拉着你干活我拉谁去?”

“再说了,该来总会来的,你否定不如赶紧着去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哎,柳姐姐,你别拉了,我……哎呀,回来了!”

寝宫灯火辉煌,偏殿也不例外,明亮的宫灯轻易就能让人认出远处走来的身影,正是莫纪寒。

柳莺推推莫言:“你看,这下好了吧,你该做的事情都没做,等会有你好受的。”

莫言却不关心这个,挣开柳莺的双手跑过去:“大哥,你还好吧?”

不用回答,光看就知道很不好了,莫言见莫纪寒脸色一变,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赶紧岔开道:“我已经烧好了热水,晚膳也快准备好了,大哥,你先泡泡澡,一会再吃点东西,好不好?”

莫纪寒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走吧。”

泡在热水里,很好的舒缓了全身的酸疼感,但却无法放松他的神经,耳朵里似乎一直都在轰鸣,头痛欲裂,不论睁眼闭眼,荒唐的一幕幕总会在他眼前重演,就像是想籍此不断的提醒他某些他想极力忽略的事情。

心里堵了一口无从发泄的闷气,没法排遣,积郁得胸腔都快要爆裂开来,莫纪寒身子一沉,将自己埋到了水中。

事先没有吸气,很快肺中的空气就已经消耗殆尽,时间越长,心肺之间就越是疼痛,也只是当这种疼痛完全占据他所有的思维时,那些荒唐不堪的画面才能完全从脑海中消失。

神智也因为缺乏空气而渐渐恍惚起来,莫纪寒朦胧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如就这样死了的好,什么都记不得,虽然疼,但也是好的。

正觉神智飘忽,连疼痛都感受得不大真切时,一股大力突地拽住他的肩膀将他从水里提了起来,下一瞬,牙关就被捏开嘴唇被堵住,空气被动的涌了进来冲进肺部,带来刺骨的疼痛和抑制不住的咳嗽。

好不容易缓下咳嗽,拨开完全被浸湿的头发抹去脸上的水珠,莫纪寒对上的是一双怒气勃发的双眼,在他反应过来那是任极的眼睛之前,就已经被人拦腰抱起绕过屏风狠狠一下摔到了床上。

“碰”的一声背脊上痛得发麻,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窗户开了一扇,冷风一吹让他冻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莫言正端着吃食往里走,刚上台阶准备推门就听到门里传来的动静和那一声闷哼,当下也顾不得吃食了,随手往地上一放就往里面冲去:“大哥,刚刚好大的动静,是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怎样?”

她也没多想,推开门就往里跑,结果三步之后发现一抹明黄拦在了自己面前,“皇上?”

莫言赶紧跪了下来:“奴婢参见皇上。”

那道森冷的视线和凛冽的气势让莫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急忙追来的柳莺在瞧清眼前后忙不迭的倒抽一口冷气脚一软跟着跪下了,“皇、皇上……”

天,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们居然一丁点都没察觉,刚刚莫言还喊得那么大声,这下可惨了。

莫言显然也记起了自己刚刚的失礼,两人额上冷汗滚滚而下,心里忐忑不已,恨不得现在就要开口讨饶。

任极厉目一扫,冷哼:“好没规矩,教养都学回去了吗?”

两个宫女顿感大祸临头,伏在地上连道:“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下去!”

柳莺叩个头,急忙拖着莫言消失于任极的视线范围外,犹自惊魂未定,被她拖着跑的莫言也是满面惊惶,两人跑到回廊拐角,全身力气尽失,只能扶着廊柱缓缓蹲下,抓着袖角不停擦着额上的汗滴。

“怎么回事,今儿个主殿的都说皇上心情好着,听说上早朝的时候都是满面笑容的,怎么一会子功夫就变了脸?”

柳莺心有余悸,转头去看莫言,接道:“小莫,公子和皇上是不是又闹起来了?”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怜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天天都得悬着心肝过日子。

莫言哭丧着脸,她怎么这么笨,当时大哥回来的时候她就该察觉了,那么难看的脸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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