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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黎画身为一个姑娘,这实在不妥。于是,韩凌道:“画儿,读书当有重点,男宠这样的纪事不过是庞大历史里的冰山一角,且无关紧要,你当学的是仁智礼信义,以后切莫再拿这样的事情钻研,懂吗?”

黎画扔了鸭骨头,不满道:“在我心中,韩叔和烨儿就是最重要的人,与你们有关的事都是重点,为何你们就不懂我!”

韩凌登时欲哭无泪,黎画果然不愧为黎烨亲生的,胡搅蛮缠的功力简直一流,然他又不能与黎画计较,毕竟黎画还是个孩提之童,自己都活了两轮,若再和一个小女娃纠结,这成何体统?于是,韩凌选择闭嘴,任由黎烨一人去教育黎画,然黎烨平时虽在唇枪舌战上占尽上风,但遇到了黎画,竟被完全压制了,如果说黎烨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黎画就是强词夺理地胡说八道,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执不休,而黎烨似乎颇喜欢这样的状态,虽然言辞激烈,但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黎烨和黎画二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韩凌在一旁独自寂寞,就连买布匹的时候,韩凌问黎画要哪块,黎画都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指,“白色那块!”

黎烨拧起眉梢,脸上露出夸张地表情,他说:“怎么能要白色?大过年的你穿白色?白色是孝服啊我的宝贝!不行,买红色!”

黎画瞪圆了眼,“是我买还是你买?”

黎烨骄傲道:“我付钱!”

黎画扭过脑袋,“我不穿。”

黎烨:“不行,必须买红色!”

黎画:“不要,我只喜欢白色!”

韩凌默不作声地走到掌柜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鹅黄丝绸,道:“老板,我要那块布匹。”

当黎烨和黎画还在争执不休时,韩凌已经抱着布匹走出店门,他回头问了黎画一句,“画儿,还要买烟花吗?”

黎烨和黎画同时一愣,他们还未确定颜色,为何韩凌就买了?黎烨大步走到韩凌面前,说道:“你干了什么?”

韩凌理所当然道:“白色太素,红色太艳,我以为画儿穿鹅黄最好看,便帮她选了黄色,既然布匹已经买好,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黎烨忽然有种挫败感,“你做决定的时候也不会和我们商量一下?!”

韩凌不明所以,“我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就没有商量的必要啊。”

黎烨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他幽怨地看向黎画,意思很明白,我们白争执那么久,结果全让坏人得了逞。黎画白了黎烨一眼,快步跑到韩凌面前,伸手去抓那布料,当她看清颜色时,他忽然高兴道:“韩叔选的颜色我很喜欢,谢谢韩叔!”

黎烨愣住,他原想和黎画同仇敌忾,谁知这小贼竟瞬间叛变,黎烨忽然觉得生无可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自己的亲生闺女不护自己,反而向着一个外人。哎,黎烨掬了一把心酸泪,拉上黎画的小手,说道:“父王带你去买烟火,让你韩叔先抱着布匹回去吧。”

黎画下意识甩开黎烨的手,而后噔噔噔跑到韩凌面前,抓住韩凌的袖子,说道:“烨儿不动武功,保护不了我,我不和烨儿一起,我要跟着韩叔!”

黎烨一脸错愕,什么时候黎画竟和韩凌这么亲近了?黎烨心中有苦,但又不可能对黎画置之不顾,于是,他只能苦哈哈地跟着韩凌和黎画后面转,他们去买烟火,他就去,他们去喝凉茶,他也跟上,黎画不亲近他,就只会牵着韩凌的手和他斗嘴,他嘴角扯着苦笑,也和黎画斗不停,完全没了之前的喜悦。

直到傍晚,他们方才买齐了所需年货,黎画早已感到筋疲力竭,她走路也是东倒西歪,韩凌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背了起来,黎画脸蛋刚一沾到韩凌宽厚的脊背,便沉沉睡去了。

☆、66.皇帝不好做

冬天天黑得早,未见太阳余晖,一抹黑色便笼了下来。闹了一天,终于得以消停,黎烨不禁瞥了一眼韩凌背上的黎画,想也不想便脱下披肩,为黎画盖上,他忽然有些感慨,真是女儿大了就会变得越发陌生,喜欢跟外人亲近,也不愿和自己的父亲有过多交流。黎烨惆怅地对韩凌道:“你抢走了我的画儿,你要赔我。”

韩凌莫名其妙,“陛下,我何时抢过你的女儿了?画儿乃我大黎公主,若胆敢抢她,那可是触犯王法之事啊。”

黎烨白了韩凌一大眼,“你的脑子就不会转弯吗?本王的意思是,画儿现在只喜欢和你亲近,而对我这父亲却视若无睹,你抢走了画儿的爱,不等于抢走了画儿吗?”

韩凌倒也不否认,坦荡荡地答道:“确实,画儿似乎是真的讨厌你了。”

黎烨一头黑线地看着韩凌,说实话,他实在讨厌这样诚实的人,因为无时无刻身心都被摧残着。

回到宫中,一切如常,黎烨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脑中忽然浮现出城中颓然之景,他猛地睁开眼,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惶恐不安。想了想,他坐起身,唤来刘宝齐,命他迅速召集大臣去龙翊殿,自己有要事相商。

时值深冬夜晚,黎烨突然召见,众臣很是惊讶,他们被迫爬出被子,忙不迭地穿上官服,冒着寒风,踩着碎雪,大步朝宫里赶去。

黎烨坐在龙椅上等了近一个时辰,大臣们才稀稀拉拉进来,有些大臣更是以风雪堵路为由,告了个假。黎烨扫了一眼,决定不再等待,且现在天冷,不如早些商量完事情早些散了,也好回家继续睡个回笼觉。黎烨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道:“本王听说战后我国经济受到严重影响,多地百姓反应成大减,生活困苦,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他们却没钱备过年之物,且估计在过年时,也不能吃一顿饱饭。今日本王召你们前来,是想商量一个解决办法,虽不是立马恢复经济,但至少要给百姓过个好年。”

秦尚书捋了捋胡须,道:“陛下,战后经济颓败乃战争带来的必然后果,也是百姓必须承担的灾难,当年先王与庸国大战之时,我国经济也是一片狼藉,成千上万的百姓饿死荒原,但先王知道,这是必然的牺牲,所以他没有分散力去管饥荒百姓,而是加强进攻力度,以最快速度攻下了庸国的葛县,并将其占领,庸国战败投降,向我国上缴银两,先王下银两,又得了葛县,这才把钱财投入到战后经济恢复之中,所以我国经济很快得以复苏。臣以为,现在正是我国与庸国战事胶着之时,我们需集中一切优势兵力和财力物力,给庸国最后一击,从而从中谋取暴力,用以我国战后的建设。”

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尚书,质问道:“那就不管百姓的性命了?没有百姓,如何称为国?你们现在锦衣玉食,过年回家颐养天年,有没有想过有人正躲在墙角忍饥挨饿!?”

秦尚书道:“陛下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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