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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叶迟怀里的鬼娃娃,“你找的好主人,倒还算有趣,不至于闷坏了你。”

叶迟见她这样,心思一转,道:“晚辈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圣姑姑指点。”

骊山老母道:“说来听听。”

叶迟把鬼娃娃抱出来:“晚辈知道它是从圣姑姑你肚子里而来,晚辈不明白的是,即便它生而有异,但尚且在肚子里时,你便从来护它,为何后来却要关它在庙里?这时候见面,又为何看不到你们有丝毫母子之情?”他见骊山老母状似思量,又道,“恕晚辈无礼,晚辈见你殿中木人,皆是它的形貌,可也是睹物思人。”

骊山老母眼神霎时冷了下来,她几乎是斥道:“你果真是胆大包天,有些事情也是你可以轻言?”

叶迟并不害怕,从容道:“有一句话,不知圣姑姑是否记得。‘神佛非吾心之所向,惟愿与尔同归。’”

骊山老母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你从何得知!”

叶迟不答,兀自道:“当年慧法大师入梦,见到了地狱火海,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他惊醒后,心下惶然,开八咫鉴又看,只有一句话: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所以他才会让你放弃这个孩子。你当知道,他为妖狐与人所生,却结有法印,是为妖僧,而你又是天生玄女,两者相交,已是有违天理,而这个孩子,自然是不容于世间”

“住口!”骊山老母猛得震袖,周身数条缓带往叶迟当面袭去,殷玄弋降世一出,挡在他面前,接了下来。

骊山老母大怒:“无界山的小子!你以为有金乌在体老身就不会杀你?”

殷玄弋纹丝不动的挡在叶迟面前,只是淡然:“晚辈不敢。”

鬼娃娃“咯咯”一笑,全然不管这因自己而起的剑拔弩张,叶迟将他抱回怀里,继续不慌不忙的说:“此事原是只有你与慧法大师知晓,而我之所以得知,正是由你儿子告知此事。”他眼神越过殷玄弋的肩膀看着骊山老母,一字一句道,“想必你心中对此事诸多怨恨,但恕我直言,你跟你夫君本就是两个物种,硬要在一起也无事,何苦还要生个娃娃,两人恩恩爱爱有何不好,诸多磨难可不是自找苦吃。你比谁都清楚,这孩子是生不下来的,因为他天生就是死的。”

叶迟这话一说,殷玄弋也是一愣,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打算。

叶迟平时护鬼娃娃护的厉害,说翻脸就翻脸,处处想着它,怎会去质疑骊山老母为何要生它?

叶迟紧接着就道:“但既然它以别的方式存活,你又为何非要毁它心智?它现在这样全然不辨,你当是对它的好?”叶迟忽然笑了一声,他闪身一脚踢翻了一个木头娃娃,“你做的这些,岂不是更加可笑!”

骊山老母也是狠狠一笑:“它果然是选了个好主人!”

第39章老祖墓(一)

老祖墓(一)

叶迟心沉了下去,他脸色转冷,漠然盯着骊山老母:“看来我猜对了。”

鬼娃娃孩儿体态,稚子心性,十分匹配,叶迟也从来没当一回事,只觉得它甚是缺心眼。

原来并非如此。

它时而聪明时而糊涂不是贪玩成性,而是心智受损。

难怪它不认得自己生母,难怪它总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难怪它力量时断时续。

并非不能用,而是不敢用。

它残存的心智不足以控制身体里的力量,一旦失控,首当其冲的就是叶迟。

骊山老母神色几变,周身轻纱被灵力鼓动,无风自舞,像一只天仙般的蜘蛛。叶迟心里憋着一股劲,自我感觉无坚不摧,一手抱着鬼娃娃,一手提着桃木剑,只想以卵击石。

他们就这样两两对望,看谁都不顺眼,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月华依然从头顶洒落,在池塘莲花花叶间缱绻流连,叶迟手中木剑亮了亮,骊山老母眼神瞥过,忽然道:“这把剑怎会在你手中?”

叶迟恍然想起,自己这把获得绑定、无法丢弃的新手武器原主正是骊山老母,他淡淡道:“圣姑姑想拿它回去?”

骊山老母眉头微蹙,上下打量一番叶迟,眉心蹙的更深:“为何是你?”

她这话问的似乎另有隐情。

叶迟刚才怒火冲头只想把骊山老母揍一顿,现在一冷静汗就下来了,他扪心自问到底哪来的自信能打得过骊山老母,扣了半天心门没问出所以然,立马怂了,讪讪道:“这事说来有点复杂。”该怎么解释,这是系统奖励的新手武器呢……

骊山老母却不再言语,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数遍,像审视一件物品一样,看的叶迟寒毛都起来了。最后她目光落到鬼娃娃身上,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低声说了一句:“原来……”

叶迟:“原来什么?”

骊山老母神光一凝,十分耐人寻味的瞥过他一眼就不再看他。她转向殷玄弋:“殷……掌门真人可好?”

殷玄弋垂了眸恭敬道:“师尊一切安好,牢圣姑姑挂心。”他心里始终系着山脚百姓夙愿,终是道,“恕晚辈无理,圣姑姑可否放回山下青年。圣姑姑今次下山,定然也见了他们苦处,人口零落,若再这般下去,终有一日,骊山脚下将再起不了人烟。”

骊山老母轻轻一笑:“你这是在为他们请愿?”

殷玄弋道:“修道之人,行敏善,思过人,道义天下,还请圣姑姑行个方便。”

叶迟听他们了半天马虎眼,干脆道:“你绑了他们又没什么用,留着还占地方,放下去生生烟多好。”

骊山老母瞥他一眼:“你怎知他们没用?老身偌大一个老母殿,哪里不需要人手。他们做些粗活十分好使,老身用惯了。”

殷玄弋本来就要说通了,被叶迟一开口就搅了黄水,叶迟震惊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骊山老母道:“整日里一个在眼前晃看的腻歪。”

叶迟跳脚:“你当换衣服呢,还每天不能重样!”这可关系到他的任务!

骊山老母冷笑一声:“刚才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当没事了一样,就你们两个毛头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这等闲事也敢贸然插手。”

叶迟涎着脸道:“那些凡夫俗子怎么配得上玄女姐姐,反而污了你神仙一般的地方,改日我抓个灵啊仙啊的孝敬你你看可好?”

骊山老母拂了拂广袖,漫不经心道:“老身不过一介堕仙,可担不起玄女之名。”

叶迟再道:“你就忍心那些女子活活守寡?凡人女子容颜易老,你过个十年二十年再放他们丈夫回去,两张老脸相看两相厌,多造孽啊。仙子姐姐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这样。”

骊山老母嗤笑道:“善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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