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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璃捂着脸,愣愣道:“什么……什么药……”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醒以后他已经被应周扔出了门外。

皇帝简直要被他气死,“滚!给朕滚去门口跪着,跪到国师好了为止!”

许璃茫然无措,正欲再解释,外头宫人匆匆跑了进来,“皇上!刘阁老、戴丞相同世子听闻国师有恙,前来探望,已经到了奉仙宫门外!”

皇帝怒道:“他们怎么还没出宫?!”

宫人战战兢兢:“是、是因为大雪封道,道路难行,今夜入宫的人又多……”

雪下得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宫灯被层层遮掩,隔着雪幕透出丁点暖光。

应周艰难睁开湿润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他想要坐起来,但手臂软绵绵地用不上力气,又摔了回去。

太热了,与秋水山上那次焚身俱灭时一样,又不一样。那时是纯粹的热,是痛,结束得很快,但这一刻身体散发出的热度中却带着不可描述的隐晦快感,像是第一口酒入喉之后,醉去之前,腹中升起的那一股热气,让你情不自禁想要再喝一口。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皇帝与许璃的声音就在一门之外,凿进耳中,被拉长放大,扭曲模糊,他必须集中力去听才能听清。

药,什么药?

人间的药会对他起作用吗?会吧,毕竟他连喝酒都会醉。

应周侧躺着,蜷缩身体,衾被摩擦过裸|露在亵衣外的皮肤,激起酥酥麻麻的快感,令他不禁曲起了双腿。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心脏酸涩不已,却并不令他反感,相反,他还想要更多。

他恍然中想起了书柜最里头搁着的那本画册。

当时还不觉得如何,此刻想到那些画面却觉得身上愈发滚烫,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克制不住地要冲破束缚涌出,却又缺了那么一点,一点肌肤相触的柔软,一点互相之间的抚慰,一点耳鬓厮磨的温情。

想要

想要什么呢?

唇间轻喘呵出滚烫气息,在那梦境一般虚无缥缈中,他听到了许博渊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流水账了的我emmm……

刚到家,行李摊了一地还没拾,床也没铺,嘤嘤嘤

第55章第五十五章

许博渊并非独身前来,刘阁老两朝元老,亦是先帝的老师,就算是皇帝也要给他面子。刘阁老站在大雪纷飞里,一头花白还颤颤巍巍跪地行礼,皇帝立刻就要去扶他,结果走得太急,下台阶时差点打滑,幸好身后的内监机敏,一把把皇帝扶住了。

皇帝显然被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靠着身后的人站稳了。

就这个工夫,三人已经跪了下去。

“都起来罢,”皇帝缓出一口气,“这大雪天,诸位为何又回来了?”

身后早有有眼色的内监为三人都打上了伞,但三人冒着风雪前来,发间肩上或多或少都沾了白。刘阁老年事已高,此刻看起来狼狈非常,许博渊在一旁扶着他站起来,他咳嗽了好几声,声音苍老,答道:“臣听闻国师身体抱恙,便来看看。新年时节,国师病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帝眼角一抽,这奉仙宫里绝对有人通风报信,否则许博渊等人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他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四周一众宫女内监,一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许璃更是战战兢兢,一手按着血流不止的额头,缩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出。

“国师没事,”皇帝干笑了笑,“阁老是听谁说的?”

刘阁老道:“秋狩时国师被大火困在山中,天降大雪以作警示。今夜这场雪来得蹊跷,因此臣等猜想,或许是国师又出了什么事。”

刘阁老加重了“又”这个字,皇帝脸色顿时不好,“那时是朕被楼……”他顿住,眼中闪过浓郁到化不开的厌恶,改口道,“被妖物蒙蔽,才会差点伤了国师。如今是冬日,下个雪再寻常不过,刘阁老多心了。”

太子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皇帝虽然气,却也不得不为他遮掩,否则最后没脸的还是自己。

偏偏这时,戴峥像是刚发现皇帝身后的许璃一般,惊讶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殿下怎么受伤了?”

戴峥眼明脚快,皇帝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三两下跑上了台阶,把许璃捂着额头的手扒了下来,看过后倒抽一口冷气,“殿下在流血啊!怎么回事,可传了太医?”

皇帝气得后牙槽疼,强忍怒气道:“朕同太子来看看国师,太子路上摔了,已经传了太医,戴相不必担心。”

这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皇帝太子一路都有轿撵乘坐,摔了谁也不可能摔了许璃,更何况是在脑袋上摔出这样一个血洞来

趁着皇帝扭头的功夫,许博渊与刘阁老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博渊沉声道:“外头风雪寒冷,殿下又受了伤,不如请国师开门让殿下进去休息片刻,太医来了也好包扎伤口。”

他的话说得合情合理,皇帝却摆了摆手,烦躁道:“国师已经歇下,就不要打扰他了,来啊,送太子回东宫去。”

内监们自然是听皇帝的话,得了令就要上前搀扶许璃,却不想这时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应周披着一身单衣走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刘阁老感觉许博渊扶着他的手紧了紧。

室内温暖气息泄入寒冬立刻消弭,应周双颊诡异绯红,一双眼睛含满水汽,像是清明,却又带着一点摄人心魄的迷茫,微张的红唇间快速而短暂的呼吸在寒冷中迅速凝结成白雾,散开,那张脸朦胧于夜与烛火的交界线中,美得惊心动魄。

连皇帝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没有焦点,只是一瞬间,快得像是错觉,许博渊觉得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笔直而专注的,压抑而滚烫的,令他无由来心惊,几乎就要脱口叫出应周的名字。

然而瞬息之后应周已经挪开目光,看向了皇帝身后站着的奉仙宫总管,他的表情空洞,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没有半点波动的话语,“你给我吃了什么?”

总管浑身一颤,“国师?”

应周拢了拢衣服,想要将凛冽风雪与滚烫的身体隔开,但失败了,身体里却像烧开了的水沸腾躁动,寒冷不仅没有让他觉得轻松一些,反而令他浑身皮肤激起细粒,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变得更为敏感,他要炸开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一定会就此炸开。

他缓缓走向了皇帝。

身体中难以压制的冲动正在叫嚣,暴戾而狂躁,扭曲了视野所及,令他突然想将这一切全部破坏殆尽。

“国……国师?”皇帝被应周面无表情的脸吓到了。

银光一闪,化古扇锋利边缘划开夜色,皇帝吓得喉头哽住,本能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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