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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自己也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为他说话。

“难言的苦衷?呵呵,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能让他出卖我。”徐麟的心里显然不如他面上露出来的那样平静,试想,当你突然发现你被人家扒得连皮都不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战友把你出卖了,谁心里会好受。

“……你不是他,你不能明白……徐三哥,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他不是真的要出卖你,他并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无可奈何……我其实不该向着他说话,可我也只是抛开了我和他的关系,说一句不为本心的公道话。”唐森其实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替他开脱,就算是被徐麟误会,又和他有什么相干?可他还是说了,甚至为了他,放低了姿态,软了语气,毕竟是血缘至亲,何苦来由!

“……你是说,他并不知道你用这些来威胁我?”

“是。”

徐麟面色稍缓,如果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只能算是所托非人的泄密,虽然这在北刃当中是大错,甚至有可能是要上军事法庭,可这与他便无关紧要了,甚至,他还要为他求情,因为他没有背叛,他们依旧是生死兄弟。

“你现在还能再联系得到他吗?”

唐森摇摇头,“我根本就联系不到他,之前也是他路过我这里的时候来看看我,毕竟我来俄罗斯已经两年多了,对于他来说,我几乎就算得上是失联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唐森的神情也有些缓和,想必是想起了那天那人来的时候。

“……你们是亲人?”徐麟本不是会探听别人秘密的人,事实上,除了在任务中打探消息以外,他根本就是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可现在,他却迫切地想要给他找一个理由。

“……说是亲人的话,我们大概是最不像亲人的亲人了。”唐森语气很复杂,可这么多年过来,他也需要一个可以聆听的人,他的心中挤压了多年的纠结也需要一个出口,“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他是我大哥,同父异母的大哥,可事实上,这么多年里面,我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是不是很悲哀?”

听见这句话,徐麟其实已经有些后悔去探听这些事情,因为在他听到了同父异母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而他唐森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他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可一旦开始,哪里会随随便便地结束,唐森继续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六岁,他十一岁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来我家,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只能称得上是来我家,而不能说‘回家’这两个字,因为他在我家活得,连下人都不如。只有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来唐家,他也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贪图唐家的财产和身份,他其实是为了他的母亲,而我恨他,也是因为他的母亲。”

唐森一点一点地讲述着他和那个人的曾经,听在徐麟的耳朵里,只觉得心酸。

徐麟是个孤儿,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就渴望着亲情。长大后,他去了孤儿院,他想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还是父母出事被扔进孤儿院的,可等到他回到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已经去世了,原来的那些阿姨也不知所踪了。再后来,他让北刃里的黑子入侵了他们那里的电脑,查到了当年那所孤儿院的资料。所以,当他难得地有了一个假期的时候,他就要赶回去,一点一点地寻找着当年的真相。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也已经成为了人中龙凤,全中国军人当中的佼佼者,身上全然都是军功章,让人只要瞥一眼,都觉得望而生畏。可他依旧心有不甘,当年的真相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召唤着他来打开,可他一边伸出手去,一边又心有窃窃,生怕真相是他一直以来害怕的那样。

很多人以为,他无坚不摧,他足够强硬,是啊,他是人们说的硬汉的样子,他有着钢筋铁骨,他不畏炮弹,不惧刀枪,就算在身上开了个洞也只当做被大一点的虫子咬了一口,只有心是钢铁之躯之中唯一的血肉破绽,可就是这唯一的破绽,让他在每找到一个当年的关系人的时候,心脏都是无法遏制的狂跳,而当找到当年的一点真相却又无法揭开谜底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是止不住的失望和轻松。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

其实,他最怕听见的就是“血缘”、“亲人”这些字眼,每听见一个字,都像是无数根钢针反反复复地穿过他的心脏,呼吸都忽然变得滞涩,他不敢去听,不敢去看,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的笑从来都只是表演和面具,这么多年,他的心上就像压了一块无比沉重的大石,他只能不停地去演戏,而今天,听着唐森不停地说着他和那个人之间的事,他觉得就像是自己的心上的疤被一点点地揭开,带着丝丝的鲜血粘连,让他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好像自己的秘密在别人面前已经无所遁形,虽然说的并不是他的故事。

“如果你是京城人,你大概就会听说过,十年前,唐家一夜之间,封锁了有关那件事的所有的信息,所有企图披露这件事的报社都是人去楼空,因为这件事对于整个唐家来说,都是一个不能提起的伤疤。

十四年前,我六岁,他十一岁,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我又多了一个哥哥。在家里,我是最小的……这件事我没有骗你,我在家中确实排行老三,而我上面的两个哥哥都很惯着我,所以,当我得知我又多了一个哥哥的时候,我真的是高兴的,哪怕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四年的时间,我们都过得很好,或者说,我过得很好,因为他真的很照顾我,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可在我十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模样。他的妈妈害死了我的妈妈,然后,我亲眼看着她在所有人面前抹了脖子,再之后,我再也没叫过他哥。

与其说恨他,不如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从小到大。他刚来我家的时候,冷得就像一块冰,到处都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可只有我,每天缠着他不放,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像个小跟屁虫。后来,他开始跟我说话,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虽然和其他人的关系还是那么僵,可为了我,他肯向父亲低头……这么多年了,我想,他大概还是当初的样子,一样地冷淡。”唐森笑笑,看着徐麟点了点头,笑容更大了,“我就知道,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肯改变,别说是在唐家,在军队,就算是每天千刀万剐,他不想说的字还是会一个字都不说,他不想告诉你的事,还是会咬死不说。”

徐麟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微笑,也没有了爽朗的笑容,变得无比地平静。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演戏了,听着唐森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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