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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紧张的风声,他终于意识到,和福沃特的合作是不可能的了,甚至m国本身就会面临着一场灾难,岑歌提出三天之内回国,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

最后岑歌还是没有喝酒,而jessens也很明显没有要给尹宗齐面子的意思,自家的两个保镖又不够格,总不能和自己的秘书喝吧,到最后,尹宗齐这酒也没喝成,本想出去逛逛,然而岑歌说明天要赶飞机,今天要早些休息,而jessens总不能离开岑歌陪着他吧,所以,现在根本不敢离开jessens半步的尹总裁只好乖乖地回去睡觉了,虽然他一睡觉,就会梦到自己被一个可怕的男人那一根绳子吊在了二十七楼上,然后他死死地抓着那根绳子,可最后不是他没坚持住掉了下去把自己吓醒,就是那个男人一脸邪笑地放开了手,他掉了下去,然后吓醒,睡觉对于尹宗齐来说,变得有些艰难。

而第二天,一切都很顺利,他们赶上了这一班飞机,飞机也没有失事,飞机上也没有出现恐怖分子,历时三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在他们平安着陆的那一刻,看到了熟悉的京城航站楼,他们都觉得,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没有出过国的人,不会理解祖国对于这些从外国回来的人的感觉,中国就算千疮百孔,可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永远不可替代的,而没有祖国的那些人,他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就快过年了,而这个年还是中国的千禧年,街道上,高楼上,全部都是年的味道。

岑歌现在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味道,他之所以接了这个活,有一个原因,是因为3号到13号,刚刚好,可以错过这个对于中国人来说无比重要的千禧年新年。越热闹,他就越孤独,他体会不到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团聚喜悦,他也不知道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吃饺子看春晚是什么样的味道,他更不想听见爆竹声打扰了在万户灯火一点黑暗中隐藏着沉睡的他。

每一年的新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每一年所有藏起来的孤独都会在这一天轰地一声,全然揭开,举国欢庆的节日,一挂接着一挂的爆竹声,都让他再也无从逃避。

新年对于他来说,是尴尬的,或者说,他对于新年来说,是尴尬的。

认识晏冷的第一个新年,他和晏冷说,他去朋友家过年,最后却被晏冷在大年夜从一个角落里翻了出来,带回了清野,那时候的他竟然是那样的狼狈,谎言被拆穿,害得晏冷也没有回去过年,而是和他一起喝着啤酒,说着一些很无聊的话,掺杂着几声笑声。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晏冷是真的懂他的。

而认识晏冷的第二个新年,是98年,他和晏冷,还有宋人良唱了整夜的k,喝了整夜的酒,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喝醉了,迎接他的,却是一夜的撕裂荒唐,和一天一夜的囚禁,他几乎快要忘了那时候心里无数的想法了,只是记得,那时的自己说不清究竟是终于认识了晏冷的真面目,还是不认识了他,后来,他把自己放下来,跪在地上,抱着他哭。这一幕,他实在是忘不了,哪怕是现在,他都无法相信,晏冷那样的一个人,会跪在地上向他认错。当然,后来他们和好了,晏冷那个家伙竟然用了苦肉计,而自己,也默许了。

而认识晏冷的第三个新年呢,却是自己这辈子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新年,也是让他常常回忆,却又觉得歉疚得让他喘不过气的一个新年,因为在他冰冷孤独的十八年中,难得的温暖,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所以越温暖,他就越歉疚,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忘恩负义,他竟不知道这四个字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竟然会是这样的恰到好处。

岑歌坐着出租车,看着窗外这些模糊的高楼一栋一栋地从眼前飞过,听着司机师傅一口的京腔,心里却在数着所有他认识的人,最后,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惊喜,他发现,他可以去师父那里过年,师父,应该不会嫌弃他吧。

带着些小期待和不安,岑歌本想给师父打一个电话,可不知怎么的,他又点开了通讯录,选了陈元生,发了一个短信。

万一师父要回老家呢?万一师父并不在这边过年呢?万一师父要去老友那里呢?他总不能硬拉着师父陪他过年不是吗。

很快,陈元生回了他一个短信,师父在这边过年,就在武馆里,到时候有很多家在外地不回去的师弟师妹们都会陪着师父,你要没事的话就过来吧,还有年货要准备,很多东西也没挂呢,福字也没贴呢,明天师父就要写字了。

好,岑歌只回了这一个字,他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就像漂泊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地方,他可以和师父、师弟师妹们一起过年,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知道热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一定永远都不会忘记。

之前晏冷说,他不会有事的,在那边,他也会过年吗?他也会和他一起守岁吗?

岑歌下了车,走在了校园里,看着因为行人太少而显得空荡荡的校园,神情一黯,其实,有很多人,都会和他担心同一个问题的,不是吗?他的亲人们都会担心他是否平安无事,甚至家里还会习惯地多包了一人份的饺子,会不会习惯地拿了三双筷子,三只碟子?

害他们分开的罪魁祸首,终究还是自己,不是吗。

第125章新年

年三十的这一天的大清早,岑歌就把自己拾得“焕然一新”,带着昨天刚刚采购的大包小包的年货,和在m国的时候给师父带的一根上好的鹿茸,没准明年就能在师父那儿蹭上一口鹿茸大补酒呢。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岑歌暂时性地遗忘了所有的不痛快,还问了成过年应该有的样子,大清早就朝气蓬勃地站在了武馆门口,还没等扣门,大门就突然开了。

“师兄!你回来了!太好了!”宋师妹直接扑到了岑歌身上,一脸的兴奋,十五岁的小丫头让岑歌见识了到底什么才叫做朝气蓬勃。

“师兄,正好,来来来,一起放一挂鞭炮!”楚辉完全不容岑歌拒绝,一脸的热情洋溢着全是过年的兴奋和激动,这些师弟师妹里面,就属楚辉和岑歌最亲了,平常上学的时候也总缠着他师兄师兄的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楚辉没容岑歌拒绝,塞了一挂鞭和一盒火柴在岑歌的手里,岑歌一脸的哭笑不得。

“注意了!”

“三!”

“二!”

“一!”

所有人都统一动作,拿着手里的这根火柴点燃了鞭炮,一时间,整条大街都充斥着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听在心里,却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岑歌并不习惯热情和热闹,因为他从不能切身体会到这种热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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