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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落魄过的脸,“爹爹!爹爹!”

第47第

出了监牢,杜恒言拉着林承彦问:“慕俞,你知道爹爹究竟是因为什么吗?不是仅仅只是渎职吗?”

一旁的陈巍山见林承彦说不出口,压低着声音道:“其中有一个刺客说是杜将军有意放他们进来的,现在官家怀疑,杜将军是否真的和逆贼勾结。”

而所谓的逆贼,不消分说,自是肃王府。

杜恒言听了却是不由冷笑:“当初赐婚的旨意是他下的,现在怀疑爹爹的也是他!”杜恒言深深地察觉到人命在帝王眼里的轻贱,官家示弱的时候,为了讨好肃王爷,给她爹赐了婚,现在要弄倒肃王府了,又拿她爹试刀!

从头至尾,爹爹何错之有?

陈巍山上前半步,望着泣不成声的杜恒言,却是皱眉道:“杜家小娘子真的笃定,杜将军与肃王府毫无关联?”

话语里的试探之意十分明显。

杜恒言心头一凛,迎着陈巍山试探的眼光,泪眼朦胧中,寒声道:“我爹自来一片赤忱之心,上无愧于天地,下对得起黎民百姓,陈家小郎君的疑惑不知从何而来?”

说着,又想起了爹爹刚才狼狈的模样,杜恒言又不禁悲从中来。

陈巍山被杜恒言问的一怔。

从何而来吗?谁能说这些年杜呈砚的步步高升里没有掺杂一点肃王府的扶持?

澶州之盟后,杨老将军及其子儿子依旧回边疆戍防,而杜呈砚却能够以殿前都指挥使的身份留在京都。

边疆苦寒之地,而京城却是武将的温柔富贵乡。一去一留,难道不是因着二人之间差着一个肃王府?

林承彦淡淡地看向陈巍山:“陈兄十分关切杜府家事?想来陈兄觉得若是自个,定当能处理的比杜将军更忠君爱国?”

林承彦竟是直接将话说白了。

陈巍山顿时红了脸,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他其实对杜呈砚自来是有几分鄙薄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在遂城之战前后,杜呈砚又确认是一员猛将。

林承彦也不理他,对阿言道:“阿言,伯父说他定然能够出狱,想来是有所准备的,你眼下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杜家一朝凋落,正需要你打起神来,杜阿翁、阿婆还在家中等着你呢!”

道理杜恒言何尝不明白,只是刚才见到爹爹的震撼,一时间摧毁了她的理智,自从她见到他开始,他便一直是以一个勇猛的形象驻扎在她心中,何时有过今日的仓惶无力。

杜恒言也觉在此处哭泣白让人笑话,拿着帕子拭了泪,对着陈巍山福了一礼:“此番多谢陈家郎君仗义相助,杜恒言感激不尽,不知陈家郎君能不能吩咐狱丞照应下我爹爹?银两诸事恒言他日备好托慕俞转交给陈家郎君。”

陈巍山摇手道:“若是此事,杜家小娘子只管放心。先前慕俞也与我说过此事,我也找过狱丞,不成想,他们已经得了多方的委托。”

杜恒言略略奇道:“哦,不知道还有谁这般关心我爹爹?”

陈巍山看了眼林承彦看似温文无害的脸,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心里又隐隐的想挫挫这小子的锐气,迟疑了一会,道:“杨家,还有张宪。”

话一出口,见林承彦面上无波澜,陈巍山心里竟还有些失落。

杜恒言听见张宪的名字,心里轻轻漏了半拍。

二人与陈巍山告别,杜恒言漫无目的地走着,林承彦默默跟在她身后,不知怎的,竟转到了杜家门前。

门上已经拿了封条封了,门口落了好些灰,林承彦轻声问她:“阿言,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杜恒言摇头,“不进去了!慕俞,你说我爹爹这半生,为的究竟是什么?他忠君娶了昭城郡主,他顾及道义,对昭城郡主自来礼让有加,如果不是我娘死了,也许他和昭城郡主却是可以做到相敬如宾。”可是后来,同样是因为忠君,在娘死后,他还是忍着肃王府和昭城郡主,然而却又被官家怀疑与肃王府串通让刺客进宫谋杀。

他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

慕俞道:“杜将军生不逢时!”

一代名将,被埋葬在女儿冢中。

慕俞听出恒言言语里对官家的怨愤,劝解道:“阿言,此时杜家适逢多事之秋,便是心中有诸多不满,也不可宣于口,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又是杜将军的一桩罪状。”

杜恒言撅嘴道:“慕俞,我知道的,你不要再念叨我,跟个小老头一样!”

慕俞耳尖微动,见她眼圈皱皱的,失了水分一样,面上犹有泪痕,可是作出这般调皮的动作,人仿佛还似往日里一般鲜活,心下想起杜呈砚叮嘱这些日子莫让阿言外出的话,心思微转,对阿言道:“阿言,我们今日出来许久,不若先回去吧,得你阿翁阿婆问起。”

杜恒言告诉了姬二娘,却没告诉阿翁阿婆,怕他们担心。

路过东华门,慕俞花十二文买了一块蟹黄毕罗、一块樱桃毕罗,正待递给杜恒言,忽地听有女声唤道:“小郎君等等!”

杜恒言和林承彦向后张望,便见到一位带着女使的小娘子正提着裙裾朝这边奔过来。

杜恒言问慕俞:“你识得?”

林承彦摇头:“不曾识得。”待二人近前,林承彦已然识得,此二女便是先前在朱雀门外纵马的。

二人跑到近前,微微喘了气,为首的小娘子一双美眸看了眼杜恒言,又望向林承彦道:“那一日多亏小郎君出手相救,那日小郎君行色匆匆,未问得恩人大名,不想今日竟能再见,不知恩人可否将姓名告之?”

林承彦笑道:“不算恩人,我只不过替衙役们维护了一下街道秩序。不知二位姑娘后来在衙门里是如何出来的,我观二位姑娘似乎并无多受责罚?”

耶律阿沂饶是不懂中原文化,可是此时从对面小郎君淡薄的笑里也看出,他是问她如果躲过杖刑的?所以,那日是他让人报的官?

耶律阿沂面上顿时红红白白的,一想到自己还一心一意地视对方为恩人,若不是他,哥哥和阿耶怎会罚她抄写大赵国的女书一百来遍,害得她只得每日里躲着出来。耶律阿沂一想到竟是被这人所害,面皮涨热,胸口火喷喷的,猛地抽出了袖中藏着的七玲珑软鞭。

女使麦耳好生劝道:“主子,您若是再惹事,公子会重罚您的!”

耶律阿沂却是听不进去,挥手推开麦耳。

林承彦扬眉,将手中的两块毕罗递给阿言,道:“阿言,你到边上去,别给此等泼赖的鞭子伤着了。”

只见慕俞挑起一块卖毕罗的婶子捣木碳用的圆木,手拿着没有碳黑的那一头,迎上耶律阿沂甩过来的鞭子,不两个回合,便将耶律阿沂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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