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1 / 1)

加入书签

也更加地隐蔽。““你乱说!这不可能!这是皇帝的口谕,谁敢不从?!”

“那么敢问皇上,您自己有遵从吗?”

“什么意思!朕何时……”

“您送给永馨公主的手镯,至少价值二百两银子,您自己都未能做到,皇亲之间的薄礼往来,又如何要求臣子们照着做?”

殿堂内陷入一片死寂,爱卿就是这么大瞪着眼地看着景霆瑞,脸色比外头的雪还要苍白。

小德子是大气也不敢出,缩着脖子,心里大叫不好,却毫无办法。

“咚。”

爱卿的手轻轻碰到砚台,架在上头的毛笔滚落在桌面上,发出极轻,却显得格格不入的声响。

爱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走下御案,越过景霆瑞的身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皇、皇上!等等奴才!”小德子慌慌张张地跟上去,还不忘朝景将军行礼告辞。

景霆瑞的拳头是握得咯咯响,这时,听到殿门外,守门的太监与宰相大人的说话声。

“奴才见过相爷!”

“皇上呢?老臣有事要见。”

“刚走。不过,景将军还在里面。”

“哦,老臣进去看看。”贾鹏就像一个谦逊的老翁,对着太监和善地说完,就迈进门槛来。

“景将军。”贾鹏看着景霆瑞,“你在这等皇上?有事要商议?”

“不,相爷,末将就要告退,您找皇上有事?”

“哦,就是北部要塞的督建嘛,吏部让我草拟督军的统领,老夫就写了几个名字,觉得挺合适的,不如,您也瞧瞧?”贾鹏的手里拿着一本裱黄的摺子。

“嗯。”景霆瑞接过来看,让他意外的是,有好几个是与他有深切往来的将军。

“怎么样?老夫没有假公济私吧,这几个人都是儒将,能文能武,去塞北督造,还能剿一剿那边的匪患,比起文臣,那是要顶用得多啊。”

景霆瑞不由看了贾鹏一眼,有些不知他的有葫芦里在搞什么名堂,但这名单确实是最佳人选。

“既然皇上不在,老夫就改时间再来。”

“末将送相爷。”

景霆瑞抱拳,送宰相离宫。

第五章

狂风裹着暴雪下得是越来越大,金殿碧阁裹满了白雪,都成了玉宇琼楼,显得分外肃穆。

炎冒着风雪来看望爱卿,在他心里哪怕天上下着铁,也不能阻挡他来向皇兄请安,而相比外面密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的雪帘,长春宫的西暖阁里,就跟四月天似的温暖。

炎前脚刚迈进殿内的门槛,冬帽上的雪花便开始融化,一个小太监利索地替他脱去貂绒的帽子和披风,露出里面穿着的一袭绛紫色锦绣团鹤纹的长袍。

这衣袍的领口、肩头、袖子等,都镶饰着黑色貂皮,衣袖内还滚着织金的缎边,这皇室子孙才能穿的锦袍,分外适合身材颀长的炎,他的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番高雅别致的味道。

“皇上。”

炎轻声阔步地进入阁内,看到爱卿正蹲在一个鎏金银丝罩的暖炉旁,好像是依偎着取暖,小德子端着蔡盘,云捧着汗巾,立在两旁伺候。

“臣弟给皇兄请安!”

尽管爱卿总是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讲究那一套礼节,可是炎依然坚持给爱卿行礼,正所谓“君臣有别”,炎从小就被父皇教育说,以后一定好好辅佐兄长治理国家,要为他效忠一辈子,所以,这个道理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炎儿,你来啦。”比起炎神饱满的问候,爱卿的声音不但沙哑,还很虚弱,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依然面对着暖炉。

“皇上!?您怎么了?”炎听到这嗓音,心就揪了起来,连忙起身问道,“您着凉了吗?”

“朕没有事……”爱卿终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用一种非常哀伤却不自知的眼神望着炎,“弟弟,你觉得朕是不是一个失败的皇帝?”

炎微微张开着薄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臣子不能直视帝王,这个礼节炎当然也懂,虽然,他巴不得天天盯着爱卿看,这饭都能多吃两顿,可是为了避忌他人的闲言碎语,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肆地盯着爱卿的脸了。

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仔细地瞧皇兄吗?炎的心一口气地跳快起来,也根本听不见爱卿的话了。

爱卿的面颊很红,可能是一直烤着炉火的关系,那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染着一层绯色,就好像是雪地里的红梅漂亮至极!

然而,那总是灵活温柔的眼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霭,炎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那是一道被强忍住的泪影,那好像用画笔描绘出来的细致眼角,也是烧红着的。

爱卿抬着的脸蛋,明明充满着哀怨,却又透出让人为之屏息的惊艳!

炎呆呆地站着看,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抓住爱卿的手腕,将他拉向自己的怀里,并且紧紧地拥住!

小德子和云因亲王的这个举动而吓了一跳,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但谁也没有去阻止,或许现在能劝慰到皇上的,也就只有永和亲王了。

爱卿也是吃了一惊,但是他并没有反抗,只是低头闻着弟弟身上那乌沉薰香的味道。

“皇兄……”

爱卿身上那份温馨的暖意更让炎忘却一切,他像要将爱卿揉进身体里那样,双臂非常用力地箍紧爱卿的腰。

“好疼!炎……?”爱卿困惑地眨着眼睛,抬手轻轻地推着炎。

“啊!”炎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手,转而握住爱卿的肩头,急切地道,“皇兄您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臣弟一时失神……!”

“朕没事。”爱卿温柔地摸了摸弟弟俊俏的脸,语带安慰地道,“倒是朕,又让你操心了吧。”

炎无话,但那像极父皇的黑眉却拧起,皇兄从小就爱哭,父皇和爹爹也最怕惹他哭,因为他每次一掉眼泪,就会让旁人看得都肝肠寸断,忙不迭哄劝他。

不过,自从皇兄登基以后,不,是从帮父皇处理皇宫内务开始,他就没再哭过了。

炎直到现在才知道,比惹哭爱卿更要心疼的是,看着他明明很想哭,却不得不强忍住眼泪的样子。

“朕问出那样的话,确实不像个样子,也难怪你回答不了。”爱卿转身离开炎的情抱,目光注视着燃烧着银炭的暖炉,“不管怎样,炎儿,你都无需替朕担心。”

“皇兄。”爱卿越是摆出一副坚强无畏的样子。炎的心里也就越疼得厉害。

小时候,爱卿一旦受委屈,就会直率地说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不会有半点的遮掩。

可是他当了皇帝之后,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炎听到爱卿说得最多的话,便是那句,“朕没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