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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进一家奶茶店,准备买杯饮料解解渴。

结果极为巧合地遇上沈晴方。

他在奶茶店打工,抬头发现是方鹿鸣的时候也愣了一愣,不禁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虽说他们的学校都在h市,但是离得并不近,相当于一个居北,另外一个在南边,更何况这个城市人群熙攘,相遇的概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方鹿鸣偏头想了会儿,说:“算是……在打工吧?”

这家店的生意有点冷清,就只有他们两隔着一个银台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沈晴方听见他的回答时,莞尔道:“靳屿呢,他怎么舍得让你出来打工?”

他正在心底纳罕这关靳屿什么事,这时沈晴方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愣住,而那人也注意到他,露出两颊的酒窝与尖尖的虎牙,乖巧地朝他说:“你好呀。”

方鹿鸣不禁看了眼沈晴方,后者难得回笑容,于是他又看向韩,两年未见,他的个头又窜高不少。此时他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吞吞吐吐地回道:“你、你好。”

韩笑得很开心:“好巧呀,能在这里碰见你。”

方鹿鸣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呢,不是快高三了吗?”言外之意是他怎么还有空跑来打工?

韩还想答话,沈晴方却先人一步地开口:“你去厨房做些芋圆过来。”

韩有些疑惑地看着料理台上仍还剩一半的芋圆,不由开口:“老师,这个还有很多啊......”

沈晴方不耐烦地皱眉回道:“叫你去就去,别嗦。”

韩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受伤,只能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抱着芋圆罐子便朝厨房走去。

方鹿鸣接过沈晴方刚做好的红茶,轻呷一口,问:“他是跟你过来的?”

沈晴方正用毛巾擦拭器皿,低头不语。方鹿鸣觉得他这副模样应当是默认了,于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他看起来很黏你呀,只不过你对他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好呢?”虽然他知道这句话有些僭越,但是旁观者清,他隐隐觉得沈晴方对韩的态度于他人而言大为迥异。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苍蝇献殷勤,也没有人会平白对鲜艳欲滴的花束心生厌恶。他像是回到高中做选择题,排除了abc,只剩下d一个答案沈晴方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轻笑。

他回纷飞的思绪看向沈晴方,后者抿嘴笑时,嘴角两边便会出现括弧似的凹陷,这倒是和韩的酒窝如出一辙。他应当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突然笑起来,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鹿鸣仍在场,不禁“咳咳”了几声,有些别扭地答道:“我才不稀罕。”

方鹿鸣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容之外的这副表情,觉得新鲜极了。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不锈钢器具落地的哐当声,沈晴方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里面走去。

“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你让你走了,连这么简单的活也干不了,真是笨手笨脚的!”沈晴方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在此时多了分咄咄逼人。

方鹿鸣好奇地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韩的手指正不断往外冒血,而沈晴方急匆匆地拿来医疗箱,用镊子夹起一团酒棉花擦拭起他的伤口。

韩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说:“老师,好疼呀,你动作轻点......”

沈晴方一脸嫌弃地皱眉,嘟囔着:“都快成年了还撒娇,以后给我敛点。”然而这个“撒娇”十分奏效,他手上的动作当真轻柔不少。

方鹿鸣将一切看在眼底,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站在这里,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厨房离开,却不经意间看见韩注视沈晴方的眼神全然没有以往的单纯,而是漆黑深邃,教人捉摸不透。

这时,韩突然转过头,猝不及防地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方鹿鸣被他吓了一跳,只得尴尬地朝他笑笑。而后者起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后,他蓦地笑了起来,如同平日里那样露出酒窝与虎牙,一脸良善无辜。

可是,似乎有哪个地方与以往不一样了。

※※※

很快又到暑假,靳屿在导师千方百计说服之下留在学校,并且安排一间研究生公寓给他住。方鹿鸣一个人待在家里也百无聊赖,因此也跟他一起住校,还特地把狗剩从n市托运过来。

这天,狗剩正缠在方鹿鸣的脚踝上,尾巴翘得很高,尾巴尖还在惬意地打圈圈。

他实在是闲得无事可做,于是一时兴起地跟靳屿提出去外面溜达一两天的主意。靳屿轻轻松松地答应下来,只不过他知道导师给靳屿安排的任务繁重,因此他秉承着就近原则,决定沿z城附近的城市绕上一圈便回到h市。

起先他们来到s镇。这个小镇历史悠久,由国家着重保护至今,每隔几年定时派专业人士前来修葺,故而仍然保留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建筑。

由于这里都是古色古香的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现代化的酒店、购物广场等终归显得格格不入,是以附近都是错落排成一簇的民宿。他们随意地挑选其中一间便住下来。

方鹿鸣嗜睡,而靳屿又格外纵容他,因此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七月的阳光颇为毒辣,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空调房里出来。空气闷热而又潮湿,然而草地上的露水还没有完全被蒸发,走在上面滑溜溜的。他生怕自己不小心摔到,下意识地拉住靳屿的衣角。靳屿转头看向他,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上去心情很好地轻笑出声。

他们进入一间府邸之后,扑面而来的凉意让方鹿鸣打了个寒噤。他环顾四周,不知驻留多少年的榕树高耸挺拔,恰巧遮蔽正午的阳光。周围其它树木也毫不逊色地连成一片树荫,青石板路洒落一地细碎的光斑。

靳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巾,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方鹿鸣只顾着看厅堂里的布局与结构,周围还有不少人,中间站着一个拿黄色小旗的年轻女生正拿扩音器、磕磕绊绊地解释这座府邸的由来。

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瞥见梁柱的衔接处有个层叠在一起、呈倒三角形的物事,许是视线在那处地方停留较长时间的缘故,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斗拱。”

靳屿几乎贴在他的耳朵上说话,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他觉得自己似乎脸红了,想要与他保持些距离,然而后者不依不挠地按住他一侧的肩膀,缓缓解释道:“斗拱主要起到支撑与传递的作用,你看它的结构看似复杂,实际上用的都是木头。”

方鹿鸣不由问道:“单单用木头而其它东西,那怎么将这些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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