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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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回到府里,换了方便行动的修身长裙赶紧来到后花园。黄儿的尸体已经被捞了起来,正在阴凉处等待专人来收尸。

寒歌站在回廊里远远看着,问道:“池姐,我看这丫鬟向来乖巧谨慎,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池玉岫捏着帕子:“毕竟年少难免贪玩,可能是因此失足落水吧,哎哟!那不是卿歌吗?”池玉岫看着尸体的方向惊呼起来。

寒歌也看见了正要掀白布的女儿,赶紧跑了过去:“爻儿,你在做什么呀!快住手!”

慕卿歌放下即将掀开的白布,转而看向寒歌:“娘。”

寒歌赶紧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沾染了死人多晦气,人已经没了,就让她去吧。”

慕卿歌神色凝重:“娘,黄儿在我院里也有好些年了,一直默默无闻。怎么说也是一直服侍我的,就让我看她最后一面吧。”说罢不顾阻拦掀开了遮住尸体的白布一角。

她这是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尸体,近在咫尺的尸体!

她第一时间别开了头,心惊肉跳,几秒后继而转了回去了,黄儿的全身早已僵硬冰冷,皮肤惨白,有些地方有淡红色的斑块,眼睛是闭着的,口鼻处有很多泡沫。

慕卿歌强压着心里不适,再次捻起白布,盖了回去。

寒歌这才回过头,赶紧又去扶女儿。慕卿歌感觉腿软无力,力量全压在了寒歌身上。“爻儿你这是怎么了?”寒歌担心女儿吓坏了,紧张的看着女儿的表情。

子溪也在另一边扶住了小姐:“夫人,我们先扶小姐回去吧。”

慕卿歌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你们一定要厚葬这个可怜的丫头!”她对看守尸体的家丁吩咐道:“给她弄个口点的棺材知道吗?”

“遵命。”他们面无表情的应答道。

“娘,我有事跟你说。”慕卿歌挽住寒歌的手臂,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殡葬馆的人已经抬着担架来到后花园,慕卿歌拉住其中领头的人,小声说:“这位大哥,死者是我的丫鬟,麻烦你们一件事。”

那人见眼前这姑娘打扮气质,认定她位主子,恭敬答道:“小姐请吩咐。”

“麻烦你们帮我看看,那可怜的丫头身上是否有别的伤口。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说着她随手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提高了音量道:“麻烦你们了,这点银子先拿去喝酒,完事了还有重谢。”

待回到引仙阁,进了卧房。子溪把门关好,慕卿歌拉着寒歌在软榻上坐下:“娘,府里有人要害我!”

寒歌一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这才发现,女儿唇色苍白,气息微弱,感觉好像很虚的样子:“爻儿,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而已,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瞧瞧都吓成什么样了?”

慕卿歌摇摇头:“我不是被吓的!今早喝了黄儿煮的粥,我们三都喝了一点,刚到千秋大道不久,子鱼就晕倒了!”她看着寒歌越来越担忧的神色,宽慰道:“娘你放心,我和子溪喝的少,没出什么事,就是有点虚软无力,催吐之后就好多了。”

寒歌正要开口,却又被慕卿歌打断:“我还没说完,我等子溪好些了,就吩咐她回来找证据,子溪回禀说哪些锅碗早就洗干净放回了原位,黄儿也死了。”

寒歌握紧了女儿的手:“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才告诉娘啊,让我看看,哎哟这脸色白的。”

慕卿歌轻轻推开寒歌就要摸上自己脸的手:“娘,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担心的。我还没查明真相黄儿就死了,显然是被人灭口了!看来这府里想害我的人,已经安耐不住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尤其是饮食方面要注意安全!”

寒歌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非要这么害你,我等下就去告诉老头子,让他替我们做主!”

慕卿歌差点翻了个白眼:“娘!现在黄儿死了,物证没了,你找老爹有什么用?查到后面不就是一个死无对证?”

寒歌一想,觉得有理:“那怎么办?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慕卿歌将手中帕子用力一扔:“就算查出来是她,那又怎样,你觉得她最多能被怎么样?老爹会报官让她受裁还是会休了她?”慕卿歌冷哼一声:“她这些年干的龌龊事还少吗?他爹现在虽然混得不好,但怎么说也对我爹有过大恩。几乎可以说没有他爹当年的栽培,提拔,我爹不可能进京当官。”

寒歌无可奈何的认同了女儿的看法:“也对,老头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然早就休了她。”

“别说这些陈年恩情,大哥在禹州担任要职,二哥把握着家里大部分产业,我嫡姐,又是倡安侯夫人。光是这些关系,老爹就不可能重罚她。再看我们,被老爹偏宠不假!但是这些都建立在对你的爱和愧疚之上,这些都是虚的!哪有实打实的权利金钱那么顶用!”她一边分析一边思考:“我哥尚在书院修学,我又待字闺中,我们没钱没权的,怎么可能轻易动摇她的地位。”

寒歌听完这一波分析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同时她还有一种挫败感,只是目前还没很明确这种挫败感的原因。

“不过娘你别担心,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吧。女儿长大了,该为母亲分忧了。”慕卿歌拍了拍失神的寒歌,安慰道。

“爻儿,你可别冲动干了傻事啊!”寒歌不由得为女儿这番话感到担心。

慕卿歌却往后一靠,冷哼一声:“你放心吧娘,我淡定的很,反正最近店也开不起来了,我就陪她好好玩玩。”她突然又坐了起来:“娘,你先把你知道的,真实发生过的,她做过的所有坏事告诉我!省的我折腾起来,良心不安吶!”

这个时代显然不是法治社会,这些天生就占了好位置的恶人草菅人命,就别怪自己法外制裁了。

又想起黄儿那张令人发毛的死人脸,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越想越不平,她不经意的握紧了拳头。

寒歌斟酌了片刻,回忆了起来:“那就先从我听说的说起吧,你也知道,你二娘是个戏子,当年被你爹相中,风光娶进门,戏子也不容易啊,你二娘本以为终于找到归宿,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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