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迎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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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正是小堂妹慕其婳,她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恬淡的慕卿歌,问道:“堂姐今天为何打扮的如此素净,倒是很不像你往日的做派呢。”

“哦~大红大紫穿腻了,堂妹今儿个倒真是明艳华贵,只是可惜了。”慕卿歌淡淡的叹了口气。

慕其婳不解:“可惜什么?”

“可惜妹妹年纪尚浅镇不住这满身荣华。”慕卿歌浅笑,这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身材又不够高挑,穿的那么成熟搞什么呀。

慕其婳闻言暗中捏紧了丝帕,要不是自己年纪太小,说不定这个太子妃就是自己的了,她没有反驳,而是挺直了腰背,看向了正前方。

慕卿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前面有一匹高头大马,就连马尾巴上的毛,都装饰上了金银珠宝。马上坐着一个挺拔健硕的男子,他一身红衣,后背金银丝线绣着一只盘龙,在暖春的阳光下,刺的慕卿歌眼睛微疼。

一种强烈的不甘心从心口迅速蔓延,这个人正是当朝太子——百里跃。

慕卿歌被这种夹杂着极度愤怒和不甘心的负面情绪弄得浑身不舒服,她现在怀疑,原主根本就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而百里跃的突然出现,让她恢复了一些意识。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翻阅着原主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慕卿歌的思绪被带回几年前。

那是一个天气和今日差不多的秋天,皇家围猎之期,向来是贵族们切磋武功纵情野游的好机会。那次老爹带上了家属亲眷,一起跟在浩荡的皇家仪仗后面,赶了半天多的路进了露川猎场。

猎场的风景很美,年幼的慕卿歌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广袤的草地森林,她穿着一件醒目的红色袄裙,在草地中旋转奔跑,像一只被放回大海的游鱼一样轻快。不知不觉渐行渐远,谁也没有注意到,抬眼可见的芦苇丛里,趴着好几条一人多长的鳄鱼。

慕卿歌被潭水中的乌龟吸引,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乌龟。有大有小,草堆里甚至还能看到了几窝白色的蛋。慕卿歌想掏几个蛋回去给娘亲看,便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浅滩。中途却又被小鱼小虾吸引,她蹲了下来,伸出了细腻白滑的小手去捞鱼。余光瞥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仔细往那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只见水面荡起浅浅的涟漪,慢慢涌向了自己。

几次伸手那些小鱼都在指缝逃走,她十分的郁闷,愤愤不平的盯着水面,这时她隐约看见水里有一团巨大的阴影向自己靠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条件反射般,她拔腿就跑,却还是迟了一步。一条鳄鱼死死咬住了她的裙摆,随之快步往上爬,慕卿歌挣扎不开,眼看着就要被那张大嘴拖入腹中,她大哭起来:“娘!爹!救命啊~”

这声喊太过凄厉突兀,却没能惊动百米之外的人群,倒是惊到了数丈开外牵着马儿吃草的百里跃。

那一年,百里跃十六岁,金刀悍马,疾驰而来。在仲秋金色的阳光下,在慕卿歌朦胧的泪眼里,本就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仿佛披上了天神的圣光,慕卿歌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刺啦一声,大片裙摆被撕裂,自己却是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落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最美不过初遇见,慕卿歌此时回过神来,只见马上的百里跃长袍轻舞,翩然下马。眼神煜煜生辉的走向幕府大门,他眉眼带笑,只待新娘跨过火盆,被长兄背着出来,便亲手掀起轿帘,手扶着新娘进了花轿。

周围的喧嚣已经模糊不清,慕卿歌只感觉鼻头发酸,心中更是难受的一批。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夏爻,你是夏爻,你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结婚难受好吗?眼泪已经难以自控的涌了上来,她趁所有人看着花轿的时候,借着捋头发的假动作赶紧擦了一把泪,复又拨了拨上下的睫毛,确保妆没花,才重新站好。

“呵呵~”身侧传来一声浅笑,慕卿歌往边上瞥了一眼。只见慕其婳用手帕捂着嘴,虽然她已经蒙了面纱,但这是习惯动作:“堂姐,知道你和姐姐感情好,那你也不用喜极而泣吧,毕竟姐姐不是远嫁。”

慕卿歌郁闷至极,心想这个慕其婳也真是事多,没事瞅着自己干嘛,真想上去给她两脚教她做人。

这时喜婆们给送嫁的闺女一人递上一篮子东西:“各位小姐注意啦!待会儿一启程,你们就开始撒吉祥物,注意分寸啊,一定要从这里一直撒到宫门口才行。”

慕卿歌只觉得手中一沉,低头一看,满满一大篮子的纯金花瓣!虽然已经压得很薄一片,但由于数量众多还是颇有分量。她拿起一片仔细打量,确定是纯金无疑。由衷地感慨起来,不愧是皇权继承人的婚礼啊,这京城是要下黄金雨了,早知道安排点人沿路捡钱。她看了看周围,这样撒钱确定不会发声哄抢造成人员伤亡吗?只见大路两边站满了围观群众,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瞅。每隔一米多就有一个身穿铠甲不苟言笑的士兵,他们统一头戴红羽头盔,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吉时已到,新娘起轿——”

慕卿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暗红礼服的中年男子高喊着,她想起来,这人正是掌仪使,也就是礼部的最高领导人,亦是太子的舅舅,皇贵妃的亲哥哥——金典。

早有耳闻贵妃娘娘艳冠后宫,没想到掌仪使也是风度非凡。慕卿歌不由得联想起来,那太子他妈得有多美呢。稍微分散的注意力又被上马的太子带回负面情绪的泥潭。慕卿歌心不在焉的撒着花,胸中那口怨气越聚越多。

她不由的产生了一个想法,要不是有人下毒害死了慕卿歌,她就不会被噩梦带到这个世界来替她活下去,一切皆有因果,一定是自己跟这个慕卿歌有所联系,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就不远千年的穿越过来,也不知道那边自己的后事办的怎么样了,埋哪了,是不是被接回老家找个荒山土坡田埂什么就给埋了。越想越难过,慕卿歌心情更加郁闷起来,她的眼神也染上了怨恨,想起身后的花轿还坐着个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心机婊,她咬紧了牙关。

那次家宴已经过去那么久,想要翻案已经是不可能了,怎么也要给原主报个仇吧,不然这丫阴魂不散动不动就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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