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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之后生活困窘,无奈之下只好典当变卖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什?

亦或是慕容冲后来到底遇险,死于非命,而身上的器物被强人取得,最终流落到市井各处?

苻坚头晕目眩,紧贴着心口的玉佩寒凉如冰,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淝水剑胡思乱想。

“主上……”致远见苻坚面色煞白,知他心神剧颤,赶紧上前扶住。

苻坚稳了稳心神,对一旁暗卫冷声道:“将店家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冲为什么要大周章其实特别简单就是重生回来发现苻坚已经先行重生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又爱又恨又难堪又对朝局厌倦又不想悄无声息走掉就想轰轰烈烈地发泄一下顺便报复苻坚耍他玩玩算是两不相欠彼此放过至于以后是否要和苻坚嗦看他心情

第四十八章

店家唯唯诺诺地被带了来,一看苻坚虽是玄黑常服,可身旁武士均一身甲胄、携带兵器,望之不似人善类。

“此剑你从何处得来?”致远代苻坚发问。

店家眯起眼睛看了许久,猛然一拍脑袋,“是了!就是在四五天前,有个小公子,似乎操着邺城本地口音,要当了这剑,还是死当!”

致远瞥了眼苻坚,“当了多少银子,这剑我们要了。”

“这是把好剑,他当了二十金,小店开门做生意,也不能一文不赚,这样,诸位贵客,我只你们三十金,如何?”

“给他。”苻坚吩咐致远取钱,转头看那店家,“他穿着打扮如何,相貌如何,气色如何?”

店家早就看出,此人认识当剑之人,很可能还有些过结,可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问问相貌打扮也便算了,什么时候寻人寻仇还要关心对方气色?

“那客人看着倒是一点不穷,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急着要典当,一出手还就是死当,对了,蹊跷的是,这个客人还特别要求说十日之内不准卖出去,”店家迟疑着比划,“他带了数个护卫,看着就像是高门大户的,这个客人自己似乎是个胡人,有些像鲜卑人,小的平生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至于气色,还成吧。”

虽然这店家前言不搭后语,但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人是慕容冲无疑了,致远又问道:“你可知他在何处落脚?后来又去了何处?”

店家摇头,“后来我再未见过他,不过似乎是往西边去了。”

苻坚从致远手中接过淝水剑,重新佩在身上,转头便走。

“主上……”

苻坚死死压抑住狂乱心跳,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疾行,直到累得微微喘息才停下。

致远上气不接下气,“主上,您……”

“朕无事,”苻坚举目四顾,发觉路上行人渐稀,周遭随扈面上都已有些疲惫,不由得心生愧意,“走吧,回那间酒肆,似乎是叫邺城春,是么?”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请他重登马车,一行人往酒肆赶去。

邺城春不愧是鲜卑故都最大的酒肆,不仅有最香的胡食,最醇的胡酒,还有最美的胡姬。

苻坚座席在二楼窗边,既可以欣赏酒肆内歌舞,又可以坐看窗外街景,雪肌玉肤、热烈奔放的胡姬在他周遭载歌载舞,可他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厌倦与漠然,依旧面目沉静、不为所动。

人影憧憧,苻坚竟觉得每个人都像他,却又不是他。

“好!”

就在此时,一群人喝起来,众人看去,就见一楼堂中有一方入得门来的红衣客人,正与胡姬们共舞胡旋,舞姿飒沓,急转如风。

苻坚为楼下喧嚣所动,只微微扫了眼,便陡然起身,扶住阑干向下望去灯火之下,那人身形高挑,锦衣华服,肤白胜雪,一双凤眼斜挑,正直直地朝自己看过来。

一在楼上,一在楼下,万物皆寂,只剩下眼前之人。

苻坚怔怔不语,慕容冲看了他许久,最终讥讽一笑,转身欲走。

“且慢!”苻坚重生以来,一直修身养性,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冲动,可不知是否因不在龙椅之上,整个人的心气再度活了过来,仿佛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阁下且住!”

慕容冲回过头看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气,既有着娈宠出身的威帝的凌厉阴郁,又有着类比皇子的阿房侯身上的骄纵明媚,“老匹夫,你我素不相识,叫我作甚?”

身旁暗卫内侍纷纷垂首,苻坚却不以为意,“素不相识不错,然而阁下风姿绝伦,难得萍水相逢,老夫想要结识一二,才冒然打扰,还请阁下勿怪。”

慕容冲身后护卫似乎也识得苻坚,一个个均紧张不已地盯着慕容冲,等着他训示。

“呵,老匹夫见之不似善类,”慕容冲轻蔑不已地掸掸袍袖,“不过正好今日闲得无聊,陪你周旋一番也不是不可以。带路吧!”

说罢,他疾步上楼,苻坚亲自步下楼梯,二人在半道相逢。

苻坚伸出手,想去搀扶一把,慕容冲却反手一握,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老匹夫休要动手动脚。”

苻坚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冷声道:“那白虏且将手先放开?”

他们这里波涛暗涌,周遭人看来,却是二人极为投契,相携挽手入座。

“怎么,陛下此番对征伐天下无兴致了?”甫入座,慕容冲便开口道。

苻坚为慕容冲斟了酒,“阿房侯好大的忘性,朕曾说过再不动干戈。”

“上辈子输怕了么?果真是个懦夫。”慕容冲瞥向窗外繁华夜色,“倘若我是你,我便厉兵秣马,一雪前耻。”

苻坚深深看他慕容冲得了前世记忆,定然十分憋屈,只恨自己重来时早已尘埃落定,再无可作为,故而只能在死遁之前与苻秦朝野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既折辱苻坚以报前世之仇,更最后以一个将军的身份与这大争之世做个诀别。

苻坚摇头,“朕确是惧怕,可朕怕的却不是自己下场凄凉。朕怕的唯有三点。”

“哦?”慕容冲与他两世都算是极其亲近之人,眸光一转,缓缓道,“国祚沦丧,亲友凋零,苍生罹难。”

苻坚看着他,轻吐出胸口浊气,“阿房侯果真冰雪聪明,所猜无差。”

“聪明?”慕容冲冷笑,“我是天字第一号蠢人,陛下方才取笑了。”

他们这般轻描淡写地侃侃而谈,仿佛那些浓烈缠绵、哀艳凄绝,那些血色斑驳的历历过往均是旁人的故事,亦或是旁人的一场大梦。

直到邺城春内人都慢慢离去,二人才缓缓停住,苻坚看着慕容冲,嘴唇开了又张,闭了又合,仿佛想下一个决定。

慕容冲好整以暇地看他,将杯中最后一点残酒饮尽。

“朕想去南边看看,无奈江湖路远,一人也是寂寥,不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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