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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开解一下他吧，这种状态留到后天预赛，也不行啊。”

许知霖笑着点头。

六套动作下来，许知霖仍是充满活力；反观徐，死气沉沉的，一进房间就趴到床上。

“累了？”

徐沉默。

“小师弟。”

依然沉默。

许知霖把背包放下，准备出去散步，刚打开门，他就听到徐在床上翻了个身。

“师兄，别走。”徐声音沙哑。

“小师弟，现在就知道叫我别走，刚刚问你也不答话。”许知霖把门掩上。

“对不起。”

“好端端地说什么对不起？起来，跟我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徐闷头跟在许知霖身后，走两步就踢一踢脚。

“怎么连赛台训练也紧张了？是不是不适应器械？”

“大概是吧。”

“可是我看过，馆里的器械就是我们平时在队里用的那种，连品牌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就算不适应器械，也不至于练四场砸四场吧？

“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许知霖“会”字还没说出口，徐就忽视了他，自说自话。

“方导说过，我训练练得很好，但一到场上就容易怯场，这样相当于白练了。”

“……”

“我知道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我也想改掉，可是一站到场上我就觉得害怕，害怕失误，害怕完成分没有别人高，害怕自己拖队里后腿……”

少年体操总决赛，团体决赛，a队正在进行跳马项目的比赛。

“接下来要出场的是a队的徐。”主持人对参赛选手进行介绍。

徐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年仅十岁的徐，强项之一就是跳马，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同年龄段的选手中他的跳马难度是最高的，而且成功率达到85%，所以，让我们期待一下徐的表现……”

主持人的声音像蜜蜂似的一直在徐耳边“嗡嗡”地环绕，怎么也赶不走。

徐助跑、上板、推手、转体……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完美落地时，现实是头先着地，跪在地上十几秒，再站起来向裁判示意动作结束；他刚站起来，裁判就打出分数：d分，零，e分，零，总分，零。

徐没有用脚先落地，这意味着他至少有一只脚在身体其他部位之后接触垫子，动作无效。

a队一共五名队员参加团体决赛，徐揉着脑袋走下场，坐在场边的三个队友都别过头不去看他，连椅子也挪动了一下，尽量远离他。

只有许知霖朝他伸出了手，语气还是冷冷的：“坐到这边来吧！”

徐的眼圈泛红，默默地走到许知霖身边坐下。

许知霖帮他拧开矿泉水瓶盖，送到他跟前：“头还疼吗？”

“嗯。”徐接过水喝了一口，眼中的一滴泪也在这时掉进矿泉水里。

a省队在前四项比赛过后都是暂列第一，最后一项是单杠；徐的一个零分出来，整个团队就可能三甲不保。

“哼，还好意思哭。”一个队友从徐面前走过，眼中流露出不屑。

“杭杰！”许知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快。

“哼，许知霖，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别忘了，上次是谁从跳马上摔了下来。”

“你！”许知霖站起来，瞪着杭杰。

“许知霖，别以为你长得高我就怕你！你要是想打架，来啊！”杭杰握着拳头，就等着许知霖伸手。

“算了杰哥，后面还有比赛呢！”一个长得比杭杰瘦一些的队友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摆。

“把单杠比好再说吧许知霖，神气什么？”杭杰鼻孔朝天，一路仰着头走到单杠场地。

“好了，他们走了。”许知霖重新站回徐面前，他发现，这个在跳马上颇有天赋、在踏板上弹跳自如的小师弟，在一次失误后，有些畏缩不前。

徐还是哭出来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到比赛服上，原本大红色的背心被晕开成浅红色。

许知霖赶着第一个上场，只得匆匆忙忙去做准备。

杭杰站在场边嘲笑般地看着许知霖比赛，既盼着他失误，好让自己羞辱一番；又盼着他不要失误，因为许知霖的难度高，只要他能稳下，保住一枚铜牌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直体后空翻两周下”，许知霖稳稳站住，结束了自己的比赛任务，而裁判也给出高分。

徐还是坐在原位，木然地抱着双膝，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了。

“哭出来舒服些了吗？”

“嗯。”徐抽了抽鼻子。

“把眼泪擦擦，别哭了。”许知霖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徐。

“师兄，谢谢你。”徐肿着双眼，感激地看着许知霖。

比赛结束，a队最终获得铜牌。

站上领奖台的时候，徐被挤到最边上，站在他身边的人也从林哲换成许知霖。

第21章chapter21

“没有人怪你。”清辉下，许知霖的声音如月般清冷，“大家都鼓励你、安慰你，不是吗？”

“是。”

“你状态不好，无论我们是安慰你，还是斥责你，你都是这种表情，告诉我，为什么？不要再跟我说‘你很害怕’，我不想再听到这四个字。”许知霖狠了狠心，还是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徐就是这种念头。

“你不会忘记以前的事吧？”

“……”徐自然记得许知霖指的是哪件事。

“从省队，到现在，我们不是已经上了很多次心理辅导课吗？平时训练，就算我在场边吵着你分散你的注意力，你不是也能很好地完成动作吗？为什么你总是自乱阵脚？”

许知霖的每句话都直戳要点，徐无法反驳。

“小师弟，这只是个赛台训练；当初我从跳马上摔了下来，我依然很好地完成后面的比赛。以前你不是常说，要以我为榜样的吗？可是现在，你没有兑现承诺。”许知霖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无奈。

师兄这是失望了吗？徐心想。

许知霖离开省队那天，徐在练习双杠。

方文领着许知霖站到徐面前，对他说：“徐，知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如果想进国家队，你就必须加倍努力，除了跳马和自由操，其它项目也要下功夫，强项要更强，短板也要恶补。”

徐抓着一手镁粉，用力地点点头：“方导，我会记住的，我会向师兄学习，取得更好的成绩，争取早日进入国家队！”

许知霖一直都没忘记徐说过的话，忘记的，是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小男孩。“向师兄学习”这五个字的含义，徐最清楚不过。

徐沉默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