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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把手机递出来。凌鹿愣愣地接过,看到那上面写着:

“小鹿,我耳朵听不见了。你可以陪我去医院吗?”

凌鹿大惊失色:“什么!你听不见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柯无奈地看着他。凌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蠢,赶紧在手机上敲字。严柯看了,回复道:“夜班那天就开始了。”

他是周四夜班,今天星期一……五天了?!

凌鹿立马跳起来,满房间地去捡昨天随手乱扔的衣服。严柯歪了歪脑袋,露出困惑的眼神。凌鹿把两套衣服集齐,匆忙在他手机上输入道:“赶紧去看病!”说着就把手机和衣服都塞进严柯手里。自己也开始慌慌张张地穿衣服。

严柯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凌鹿匆匆忙忙地拉着他跑到小区门口,还不忘给他买个鸡蛋饼当早餐。出租车后座上,凌鹿思前想后,掏出手机。

“我怕你走丢,等会儿到了医院我想牵着你,可以吗?”

可以啊。

严柯点点头。凌鹿朝他笑笑,握住他的手。

的哥似乎注意到了这里,从后视镜朝他们瞟了一眼。凌鹿愣了愣,下意识地用力握紧严柯的手。严柯诧异地回过头来,却到他另一条信息。

“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假装盲人摸着走路吧&gt.&lt”

准备?什么准备?

严柯不解地眨眨眼,凌鹿低下头,默默输入:“世俗的目光。”

严柯回复道:“我可是上过微博头条的知名基佬,区区路人我不在乎。倒是你。”

小鹿嘿嘿笑着,一点一点地挪过来,然后正当光明地搂住严柯。严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笑起来。

的哥默默扭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哎呀简直没眼看了!

来到医院才发现忘了带病历本。小鹿跟严柯手拉着手在窗口排队。凌鹿的相貌本就引人注目,严柯虽然面带病容,但五官底子摆在那里,和凌鹿站在一起也算般配。

何况他们还牵着手,这赤。裸。裸的明示。

路人:“???”

某些妹子:“!!!”

买到本子以后要在封面上写名字。小鹿习惯性地想从左侧胸口掏笔,摸了好几下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白大褂。

两人对视一笑,严柯指指边上的窗口,那里有公用的圆珠笔。但是一个手写字不太方便,小鹿想了想,把严柯的手揣进口袋。

“???”严柯歪歪脑袋。

路人&某些妹子:“!!!”

小鹿写完了,把严柯的手拿出来,高高兴兴地牵起他走了。

路人:“!!!”

某些妹子:“嗷呜!!!”

耳鼻喉门诊不忙,只排了一会儿就看上病了。严柯掏出手机,把早就写好的现病史给医生看。医生一见到“双侧突发耳聋伴耳鸣五天”这种标准主诉就知道是同行,态度也立刻变得亲近放松。

经过一番检查,确诊了感音性耳聋。听力损失很严重,而且是双侧耳聋。目前还暂时找不到病因,只能先打针吃药治疗看看,待后续检查完善后调整治疗方案。

小鹿很着急,拉着医生问了一大堆。严柯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估计不太乐观,小鹿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互发消息。

严柯:“他说什么了?”

凌鹿:“他说你这种属于特发性耳聋,很难确定病因,而且预后也不好。听力有可能没法完全恢复……”

严柯:“嗯。”

凌鹿放下手机,握住他的手,难过地看着他。

严柯笑笑:“没事,正好转行。”

凌鹿突然乐了:“转行卖蛋挞吗?”

严柯想了想:“好啊。”

凌鹿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严柯紧接着就问周末能不能陪他回家,去跟父亲谈辞职的事。

辞职?!

好吧,也对。其实凌鹿早就觉得,当医生压力这么大,这份工作不适合他。辞职去卖甜点也不错啊,甜品店这个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幸福,对他的病情也会有好处吧?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严伯伯同意?他们家毕竟n代行医……

一想到要跟严励谈判,凌鹿简直紧张死了。

他想起上次学术会议时严励的冷漠态度,心里立马就怂了。但是不能怂!这么大的事,严柯心里一定也很忐忑。他作为男朋友,应该陪着他,支持他,万一严伯伯生气了要揍人他还能扛起他逃跑……

凌鹿脑补着他们在前面跑、严励抄着棍子在后面追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严柯:“???”

于是日子就定了,这周六。

严柯跟父亲约好时间,突如其来一阵心慌。他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直到回了公寓,看到床,他才猛然惊醒。

小师叔他们……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听见了吗?

一想到余程,严柯就开始心虚。他和小鹿在一起了,那师叔呢?小师叔对他的态度至今都暧昧不清,可他毕竟暗恋了小师叔那么多年。如果这段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他总觉得是种背叛。

不是背叛小师叔,而是背叛了自己多年等待的梦想。

说实话,他接受小鹿的告白是有冲动的成分。他甚至怀疑,如果在那种情境下跟他告白的是张行端,他会不会也点头答应?

他是不是仅仅想要被爱,想要被认可……是不是其实谁都可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鹿……

一念至此,严柯忽然心口一疼。

他活了这二十几年,已经把父母师友都辜负尽了。他不想再辜负小鹿。小鹿对他的感情那么真诚纯粹,他想要珍惜。

相比之下,曾经的憧憬与梦想……

就让他过去吧。

与此同时,小房间里,凌鹿看着乱糟糟的床铺,也开始思考同一个问题。

余程和张行端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走之前……干嘛了?

他们在我房间!我床上!干嘛了!

凌鹿恨不得把整张床拆了扔高压灭菌锅里消个毒,但一想到这张床上可能发生过的事,他就糟心得连碰都不想碰。

这两个王八蛋!能不能有点素质!干完了好歹拾一下啊!

……不对。要是他们真拾了,自己一无所知,晚上直接往上一睡……

凌鹿恶心得一个哆嗦,气得直跺脚。他特别想跑到隔壁去跟严柯哭诉指责这俩王八蛋,但是转念一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余程和张行端在我床上啪啪啪了简直太恶心了所以我……嗯?

凌鹿灵光一闪,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床上没有什么糟心的残留物之后,迅速地把被套拆了,床单卷了,一起扔进洗衣机。然后酝酿一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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