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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一起,可是他是有母亲的,母亲就是瑞阳公主,而他呢,就是府中人人避讳的,好似只是随口一提过的“大公子”。

他还知道,瑞阳公主是武伯侯的夫人,小公子是武伯侯的儿子,可是他却和小公子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很纳闷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和他没有关系的武伯侯府呢?

唯一和他有关系的是在松岁堂静养的瑞阳公主,可是瑞阳公主不喜欢他。景言想,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大概是这里还没玩够,哑奴在这里,还算有趣的小公子也在这里吧。等着他玩够了,还算有趣的小公子不有趣了,他就带着哑奴离开这里。

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好像知道自己能活好久一样。对,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那么早死,所以尽管从下人的只言片语,和小公子津津乐道讲述的话中知道外面世界十分的有意思,他却没那么着急的想去见识一番。

景言就站在武承院到松岁堂的过道上,看着下人们把东西都搬完,目光望向松岁堂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他不是想看瑞阳公主。他记得他刚生下来的时候瑞阳公主就不喜欢他呢。他记得很小时候的事情,他还在瑞阳公主肚子里的时候就有很模糊的意识,瑞阳公主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是他却能感受到瑞阳公主注视自己肚子的怨恨与厌恶的眼神。他出生的时候没有哭,这是当然的,他讨厌发出声音,虽然他给自己起的名字里却带了一个“言”,可是他仍然不爱发出声音。那个时候瑞阳公主看都没有看他,更别提抱他,接着他就被送到小院里了。

他见过梦娘和小公子的丫鬟抱着小公子摇晃的样子,那样子有些傻,不过想必十分舒服。景言并不眼馋,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身母亲一样,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被女人抱着挺好,谁让哑奴抱着他摇晃的时候,就好像脑子都要被晃掉了呢。

景言前几年的时候才想起来生身母亲的存在,因为松岁堂之前他都避开了。那会儿他想去看看那院子好不好玩,于是去了一次。要说起来,瑞阳公主可真美,他觉得比梦娘美多了,不过她眉间的愁绪破坏了这份美貌。在那个很美的院子里,景言根本提不起劲玩,因为那院子太冷了,笼罩着一股叫人不开心的情绪,不管是瑞阳公主,还是伺候的下人,都是拉下了一张脸,半点笑模样都没有,看着怪吓人的。景言在这里连一刻钟都呆不下,早早的就跑出来了。

他这会,却又想着去松岁堂了,因为那个已经被皇帝起了名字,叫做希向,被封为郡主的小女孩他还没看过,没想到他只是拖拉了一会儿,小郡主就换了母亲了。

母亲原来换起来这么容易啊,他也想给自己换一个。梦娘就算了,她挺凶的。哑奴就挺好,不过,男人可以当人的母亲吗?

……

小公子发现他现在想找景言变得特别好找了。新建好的那个小湖,格外招景言喜欢。每日正午,阳光正烈的时候,景言就站到湖边把衣服脱掉,举起手摇一下,好像在无声的欢呼,接着就跳入了湖中,半天不见人影。

小公子为了能下水和景言一起玩,也在努力地学游泳。起初他想跟着水性很好的景言学,可是这很困难,景言游水的姿势很古怪,和他见人游的姿势完全不同,而他每次跟着学,都会干脆利落的沉进去,还要靠景言把他拉出来。

小公子又想自学,不过他以前可没注意过其他人是怎么游水的,自己胡乱哗啦的结果,就是老是呛水,还惹了景言的嫌弃,嫌弃他这里瞎折腾,打扰到他玩耍。小公子只好找了个水性好的下人教他,还重新寻了个地方学,得在这里湖里打扰到景言。

正式学游泳后,小公子才知道,不管他怎么学,都学不到景言那种可以在水下呆半天的程度。他并不失落,景言并非凡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只要学到能正常下水就行。好在小公子并不是旱鸭子,学游泳的进度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在水面上生疏地划水了。

小公子并不会干扰景言在水底的玩耍,所以景言也默许了他每日的准时报道。等着他玩够了,穿上衣服,很舒服地躺在湖边,小公子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他说要做景言的口的缘故,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小公子就变得特别话痨,把自己每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饭,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详细地说一遍。景言并不知道这是拖时间的招数,反正小公子的声音很好听,讲起来又很有意思,也就耐心地听着。

小公子正在说起他的妹妹。

“我对母亲说,我想去看看她,母亲都不让我去,说我会打扰到公主休息。那可是我妹妹啊,就算过给公主了,也是我妹妹!那个公主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都说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怎么还要抱走妹妹呢?”

他看着景言疑惑的眼神,想起来自家先前的抱怨,就解释道:“之前我是很讨厌她哭啦,不过我想看看她没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嘛。反正我就是觉得妹妹被抱到公主那里好奇怪。”

他的声音突然变小,神秘兮兮起来:“你在府中看到过别的孩子吗?”

景言摇摇头。

“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是公主生的,不过我问母亲时,母亲只告诉我,他身体不好,不能见人,瑞阳公主也是这样。可是,有什么病是这么多年,连亲人都不能见一面的?又连死讯都没有传出。我怀疑呀,公主可能生出来一个傻子,不能叫人知道,所以只好瞒着。西北角你去过吗?”

景言点点头,西北角就是他的小院呀,他当然去过。

小公子一下子兴奋起来:“那里面有什么呀?”

景言摇摇头。这种问题,叫他怎么才能表述出来呀,当然只能摇头了。

小公子的脸瞬间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每次要到那边,都会被下人拦住,怎么也不许我去。公主住的松岁堂也是。我怀疑,那个疑似痴傻的哥哥就住在西北角里,被人看守着,就怕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可你又说那里没什么东西,我真好奇我家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小公子自己琢磨八卦的时候样子特别贼,也尤其可爱:“这个人,我的哥哥,我父亲的儿子,到底存在不存在,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我根本搞不清楚,这简直是话本里灵异小说的开端么……”

说出这话的同时,小公子心里一个咯噔,看着同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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