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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是为贵庄主的婚宴送酒的。”

醉山阁就是殷满满与白墨开的酒肆,哪知他们消息如此灵通,晏亭前脚说要大摆婚宴,后脚就领了如此差事。

“苏公子,”安不晓愤愤道,“扬刀先生着我前来帮公子的忙,竟没想到是谋害贵庄主!”

孟醒在一旁头痛地捏着额角,他已经劝了此人好几日,无奈油盐不进,他越来越怀疑扬刀挑的人在半路上被掉包了。

“圣贤有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安不晓慷慨陈词道,“苏公子乃副庄主,一切皆为一剑山庄牟利,哪能因私仇而赶尽杀绝呢?”

苏瞻洛不由头疼地揉了揉眉角,似乎感觉到了幼时淹死在圣贤书苦海的窒息。

他转头看向孟醒,“谋害晏亭是怎么回事?”

孟醒一怔,“自打被救下之后我自知事关重大,不敢再使小性子,我与扬刀说过,当以为他已传与你了。”

苏瞻洛无奈地抽了抽眼角,扬刀那样说害他误会了,劝人不假,却劝的不是孟醒。

孟醒无法,只得再徐徐道来。

默虚长老共了三个徒弟,孟醒是默虚长老座下最大的徒弟,论品貌、功夫、智谋皆是上等,老二肖齐,资质不在孟醒之下,却更为单纯,不通世事,老三白墨,由于那张脸神似默虚早夭的孙儿,所以自然在师门之中被宠上了天,才有了那副张扬跋扈的“白少”模样。

肖齐在好些年前就突然离世,旁人只知这老二肖齐是离了昆仑山行侠仗义,却突然人间蒸发,找不到人的昆仑派只得立下衣冠冢,为死不见尸的弟子哀悼。

然而,旁人不知道的是,孟醒几乎目睹了肖齐死亡的全过程。

“他下山不久,就给我递了书信,”孟醒痛苦地蹙着眉道,“说他在江南结交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连着好几个月,书信里都写与那友人一头闯荡江湖的乐处。”一顿,抬眼看着苏瞻洛,“那友人,便是晏亭。”

苏瞻洛早有准备,手指摩挲着瓷杯的边缘,“什么时候?”

“三年前,”孟醒道,“那时候我随师父去了一剑山庄两次,总觉其中蔓延着十分诡异的气息,看了师弟的来信,便隐隐不安起来。”

“三年前,是晏亭刚接手一剑山庄的时候,”苏瞻洛拧了眉头,“我在外奔波,也曾听闻那阵子晏亭与一高门弟子交好。”

“我明察暗访,去了两次,”孟醒捏着茶杯的指尖逐渐泛白,“不得不说,晏亭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我根本找不到一丝端倪,却又心中不安,但那时候我的劝师弟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所以你暗中又去了一次?”

孟醒死死咬着下唇,“我看见了师弟在与他争吵,一阵口哨过后,一个女人带着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冲进屋里,将师弟斩杀。”

苏瞻洛握拳的手缩紧了,“丹砂和她的尸人。”

孟醒自嘲笑笑,“可怜我胆子小,腿都被吓软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师弟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血流满地。”深吸一口缓一缓心绪,他又道,“那时候,晏亭不知为何突然遣散了尸人,自己也匆匆出门而去,我才得以翻入室内,寻得师弟的尸体。”

“师弟却苟延残喘,言尽一生轻信奸邪,话未尽,突然感觉到什么,抬手用最后一丝余力将我推出屋中,”孟醒仰头猛灌一口茶,“但却还是晚了,尸人将我追出扬州城外,却还甩不开去,我才意识到这些东西非人,不会疲累。”

“别无他法,”孟醒长舒一口气,“三九之天,我跃入霜冻的池子,屏息待这些人离开,虽成功摆脱保下一命,却因昆仑派属寒的功夫加重体内寒气,不得不尽数毁去,苟延残喘活着,寻机会为死不瞑目的师弟报仇。”

“这件事你告诉默虚长老了么?”

“没有,”孟醒摇了摇头,“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况且这只是我一面之词,若直戳戳说明,岂不让两派陡生嫌隙?再者晏亭心机诡辩,定然不会留下证据,昆仑派不占理,却还惹得一身骚……”一顿,“师父死后,我寻了机会告诉白墨,希望能寻空隙报了私仇。”

苏瞻洛听罢,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也罢,如此深仇,也难怪这么久来你难以信我。”

“我……”孟醒话说到一半,被一旁沉默许久的安不晓突然打断。

“如此奸邪小人,岂能容他放肆!”安不晓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晃了晃,漏了些许茶水。

孟醒挑着眉看他红透的掌心,“你不疼么?”

安不晓这才后知后觉地抱着手掌龇牙咧嘴起来。

苏瞻洛头疼地看着他,“所以扬刀让书生来作甚?”

孟醒同样头疼,“估计是看着生面孔,办事方便,不惹晏亭起疑心吧?”

“办事?什么事?”

“要了我师弟命,也险些要了我的命的一事,”孟醒肃然道,“这些年来晏亭□□,与薛子安等毒拐教人交往的信件,你可知在何处?”

苏瞻洛一怔,“以晏亭的性格,为何不烧去?”

“自然是为了留人把柄,”孟醒道,“我也只是猜测,估计毒拐教内部面和心不和,三人都想要药人册。”

苏瞻洛回想了薛子安对温柳与晏亭的评价,不由点了点头。

“师弟当年就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些信件,才被惹去了性命,”孟醒冷笑笑,“幸好,天不亡我,师弟临终前与我交代了这些信件,求我务必将此等小人绳之以法。”

“所以,借着送酒的功夫,偷偷潜入一剑山庄,将信件公之于众?”

孟醒点了点头,“别无他法。”

他说着,以指沾水,在桌上大致画下了那屋子所在的方位。

“安不晓一个书生,自是不合适孤身前往,我与他同去,”苏瞻洛拧眉道,“孟醒你这几日不能四处走动,不如还是回到青楼,躲在酒久身边掩人耳目?”

“好好好!”安不晓激动道,“我们何时动身?”

孟醒不咸不淡瞟他一眼,“急甚?这动身可是要打架的功夫,自然要等人聚齐了。”

晏亭本想拿聚集而来的江湖人作证,嫁祸苏瞻洛,如今却被几人反过来利用,若是知道,必能气得七窍冒烟。

安不晓激动不已,当即在屋里慷慨陈词,摆出了一堆古语子曰,闹得两人头疼不已,孟醒直言自己乏了,便将二人扫地出门。

临走前,孟醒在苏瞻洛耳旁轻声道,“安不晓来历不明,虽是扬刀那边挑来的,多少留个心眼。”

苏瞻洛微微颔首,安不晓一身腐朽书生气,可也难有深藏不露之嫌,如今知晓颇多,万一被捅了个窟窿,可就难场了。

况且……安不晓看上去就像个能捅窟窿的。

翌日夜里,苏瞻洛将打点妥当的孟醒送到酒久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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