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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的模样,苏瞻洛再也憋不住,咧了嘴角轻笑了起来。

少年举着糖葫芦愣了,一双眸子却愈发清亮起来。

“这是什么?”

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少年将糖葫芦塞到他手里,又戳了戳,“好好看,我就没有……”

“废话!你他娘的像老子,哪来的梨涡!”

少年浑身一凛,抱着头就往床底窜去。

“躲躲躲,躲啥子呢!”男人一把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人家烧刚退,你给他吃啥?糖葫芦?可把你能得呀,看来三个时辰的马步还不够啊?”

“糖葫芦怎么了,你别瞧不起糖葫芦……”

男人瞪了他一眼,转头摸了摸苏瞻洛的脑袋,“真是苦了你了,阿洛啊,这小子,看叔叔帮你好好拾一顿!”

苏瞻洛目送着那个男人提着像只□□乱蹬腿的少年离了屋子,他记不太清那串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但梦里的日光,少年眼里的清亮,还有糖葫芦糖衣上沾着的金光,却是再清晰不过了。

可是大梦初醒的时候,九歌门的乌烟瘴气还是冲破了梦境中灿烂的光泽。

苏瞻洛摸出了那个扇穗,流苏上头莹润的珠子泛着冷冷的光泽,若它再大些,定能映出他面上惆怅的神情。

起身,洗漱,练剑。

每当不知道干些什么的时候,苏瞻洛都会拿起剑比划两下,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抽身于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日子。

可还没比划两下,夏容就如往常一般摸进院子,却不如往常一般扯着酒久唠嗑,却是直奔他而来。

“苏兄啊……”夏容犹犹豫豫道,“你和薛兄我还是当了兄弟的,所以……”

苏瞻洛了剑,“晏亭跟你说了什么?”

“三日之后九歌门大摆宴席,庆祝剿灭梅花拐的事儿你还知道吧?”夏容低声道,“阿亭说,要在那个晚上……生擒薛兄。”

“变成生擒了?”苏瞻洛皱了皱眉。

夏容咬着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了的,认定薛兄是剩下叶拐与扇拐中的一个,阿亭觉得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可我拿不准主意,就先来跟你通个气儿,你……”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无妨,多谢你了。”苏瞻洛拍了拍他的肩。

“我得去准备宴席上的事情了,”夏容瞄了瞄四周,做贼心虚道,“你可千万别跟阿亭说是我通的气儿啊!”

苏瞻洛目送他离开,脑中乱作一团,手中的剑也不想练了。

“怎么?我刚弄好扇面,还来不来过招了?”

苏瞻洛推开薛子安,提步迈进屋子。

“诶!”薛子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弄来了一壶好酒,改日寻个日头好的晌午,我来找你喝酒可好?”

苏瞻洛愣了愣。

薛子安敛了笑容,“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儿。”

三日后的晌午,薛子安如约提了酒壶来找苏瞻洛。

日头真的是很好,暖阳落在人身上,偶有飞鸟扑棱过檐上,留下清脆的啼鸣,才是真的让人感到春意盎然。

薛子安给苏瞻洛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瞻洛看着酒盏,叹了口气,“今晚宴会,你还是别去了。”

薛子安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啊,你不喝我可全喝完了。”

苏瞻洛瞥他一眼,“喝醉了正好你不用去了。”

薛子安嘴角噙了笑,“夏容和殷满满还不知道,你可是明明白白清楚的,还愿意袒护我?”

“酒久和碧蝶,都是你做的尸人?”

薛子安点了点头,“酒久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跟我说她想活,”顿了顿,喝尽了酒,又道,“碧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子是个不得宠的小妾,一天发了疯给她灌了穿肠□□,她求我救她。”

“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出来?”苏瞻洛问,“生灵涂炭,死不死,活不活。”

“她们想活命啊,”薛子安摇着酒盏,“你知道,凡是现在还存有神志的尸人,生前都有非常强大的执念。”

“温柳杀人是为了药人册,那你呢?”

“他也不全是为了药人册,”薛子安道,“这个疯子,杀人大部分只是想发疯罢了。”

苏瞻洛拧了拧眉,“拐子分三种,梅花拐是温柳,剩下叶拐和扇拐,你是哪个?”

“你觉得呢?”薛子安挑了挑眉,袖中的扇露了半个扇柄,被他藏了回去。

苏瞻洛了然。

“不过呢,拐子的印记只是一个记号,”薛子安道,“换句话说,你看到的印记只能代表尸人杀了人,却不能代表是谁动的手,就像……”他顿了顿,看向苏瞻洛,“不是所有的梅花印都是温柳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因为去了大学晃了一圈累得连电脑都懒得开。

感叹一下同济长得是好看呀,可是为嘛他捐给复旦的双子楼就长得如此微妙呢2333

扯回来,九歌门的剧情比别的都长好多呀,毕竟是小高潮咩~

第27章九歌难歌(十四)

手中的酒盏映出他困惑的脸,苏瞻洛仰头品了一口,入口辛辣,入肠火烧火燎,却在那之后返来一股余香,需慢慢品尝,放能品出韵味。

苏瞻洛撇头看那一口接一口,跟灌白水一样的薛子安,“你这样尝不出什么吧。”

“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与你喝酒,多喝一点是一点了。”

苏瞻洛抿了抿唇,仰头灌下一整杯酒,抹了抹唇,“我信你。”

薛子安呛了一口,“你说什么?”

苏瞻洛抬手肘捅了捅他,“扇子呢?”

薛子安不明所以,却还是拿了扇子给他,苏瞻洛打开,只见扇面一片空白。

“人老了,画不出那些东西了,”薛子安眸色几不可见地暗了暗,“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画。”

苏瞻洛拿出那个扇穗,将它串在扇柄上。

薛子安拿回扇子,拨了拨那个小流苏,流苏细细的绸带划过指尖,却痒在了他心上。

他又灌下一杯酒,压下心绪道,“你哪儿买的小东西?”

“庙会,”苏瞻洛瞥他一眼,“买完就被温柳逮走了。”

薛子安托着腮看他,看得他不自在地往一边挪了挪,“干嘛?”

薛子安轻笑了笑,“证据确凿,你信我什么啊?”

苏瞻洛的目光落在檐角啄着羽毛的鸟儿身上,轻轻道,“我信你不是那等为了药人册而草菅人命的贪婪之徒。”

薛子安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酒,“如果我就是呢。”

苏瞻洛拧着眉看他,“跟我唱反调挺有意思?”

薛子安勾了勾唇角,“温柳那边的药人册我都来了,现在我身上药人册已经集齐了。”

苏瞻洛道,“所以呢?你要做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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