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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摇着苏瞻洛的袖子,“哥哥,我要吃糖嘛,薛子安不让我吃!”

“啧!见到你哥就会告状!”说话间,薛子安便从灶房探出头,“你少吃点糖,牙都蛀了几个,改天蛀了门牙看你怎么嫁人!”

苏瞻秋像只小狗一样四处嗅了嗅,“薛子安,你在灶房烧什么呢?这么香!”说着她把苏瞻洛拉进灶房,嘴里还嚷嚷着,“我也要吃我也要吃,整天都让我吃白花花的白米粥,难喝死啦……”

“我给你哥煮的面,”薛子安不由分说把她推出去,“这两天你不能沾油腥,回去早点歇着,别我刚累死累活给你治好了,你又作天作地染了风寒。”

苏瞻秋蹭着门,可怜巴巴地像条没人要的小狗。

“去,早点睡吧,”苏瞻洛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我来你房里检查,要发现你还没睡着……”

“诶哟!”苏瞻秋摸了摸被弹了个脑瓜崩儿的脑门。

苏瞻洛点了点她的眉心,“知道了吗?”

苏瞻秋吐了吐舌头,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去了。

“坏了坏了!”薛子安一拍脑门,转身急匆匆走到灶边,“光顾着看你俩了,面都给糊了。”

苏瞻洛不自觉地摸着藏在袖中的那柄扇子,盯着薛子安的背影,思绪往远了飘去。

该问什么?尸人?药人册?毒拐教?

“阿、洛……”

耳边一道惊雷炸开,热气顺着耳廓爬进里头,惹得一身酥麻。

薛子安笑眯眯地看着他,“多久瞧不见我,想我了?”

苏瞻洛白了他一眼,回视线。

薛子安也不逗他了,将一碗面摆在他面前,“吃不吃?”

白瓷的大碗边上缀着墨蓝色的花边,将莹白色的面条呈在中央,上头摆着一小撮酱炒肉糜,边上浮着两三点若隐若现的葱花,光是看看便叫人食指大动,更妄论这一股子扑面的香气跑到空空如也的肚皮当中了。

苏瞻洛也不客气了,接过筷子便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了人就容易犯懒,就不愿意动,腿是这样,脑子也是这样。

一碗面下肚,方才酝酿了半天的问题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待到想起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已经要合衣躺下的时候。

苏瞻洛把刚刚弹灭的灯又点上,从袖中拿出那柄扇子。

扇骨与扇面材料都极好,上头的血迹已经干涸,苏瞻洛沾了桌上的茶水擦了擦,将扇骨上的擦去了,剩下扇面却是没法子了。

苏瞻洛又摸了摸,从怀中摸出那个辗转了好几天都没送出去的扇穗,比了比,大小还是合适的。

可问题是,现在这……更没法送了。

苏瞻洛一直都知道薛子安瞒了他许多事情,可他自觉他俩关系没近到那个知无不言的地步,更何况,就算近到了那个地步,两个人之间也没必要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可是如果这些事情是关于毒拐教的,关于从小追杀他的那个组织的,关于他父母身亡的,关于药人册的……就不大一样了。

薛子安这个人虽然嘴上没把门,除了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上来毒粉糊了一脸,之后相处的那么多日子,却多多少少他也明白这人不存坏心思,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师兄,还连着一层医庄那里他已经记不太清的纽带。

可是……

脑子翻来覆去,乱作一团。

“哟,你果真没睡。”

窗户被人从外头推开,薛子安跃入屋内,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

苏瞻洛一惊,攥在指尖的扇穗顺着袖口滑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苏瞻洛将窗子合上。

薛子安抄着手靠在一边的墙上,轻叹一口,“我感觉你有事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瞥见了桌上摆着的扇,了然道,“你在林立群被杀的屋子里找到的?”

苏瞻洛点了点头,“还在那附近看见了两个拿着扇拐的人。”

薛子安摇了摇头,“我就说这两天外头吵吵地头大,这下子好了,更能吵了。”

“这个扇子,除了我没人知道。”

薛子安抬眼,面上浮现了短暂的空白,而后又勾了勾唇角,“呀,我看错你了,原来还在别人面前夸你品行端正,没想到还是个徇私舞弊的。”

苏瞻洛只是看着他,一双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也仅仅只有烛火在跳动。

薛子安合了合眸子,“你信我吗?”

苏瞻洛抿了抿唇,不语。

“我随便问问的,不用这么如临大敌,”薛子安失笑,耸了耸肩,“这样吧,寻个黄道吉日,苏兄可否与在下把酒畅聊一番?”

是夜,清风,明月,不眠人。

林立群死了之后,九歌门上下沸沸扬扬的,纷纷吵着闹着要找薛子安,有几个还不嫌事儿大的直接闹到了院门口,被苦哈哈赶来的夏容给请走了。

晏亭和殷落这两日都忙着处理毒拐教与尸人的事情,梅花拐死了,还有两拐逍遥法外,实在安心不下啊。

殷落有意无意地提点着晏亭,一剑山庄的地位连带着都上去了不少,作为当年被长老要挟夹着尾巴逃出的庄主,这会儿显然挣回了不少风头。有些灵敏的江湖人眼瞅着这风头,赶紧点头哈腰地讨好一剑山庄和晏亭。

晏亭忙碌起来,夏容就闲了下来,这会儿就只剩下端茶递水的活儿,做得还不比丫鬟强。自讨没趣地便三天两头来苏瞻洛院里找人叨嗑,整天守着院子嗑瓜子的酒久就首当其冲,于是守院子挡外人的活儿就落在了刚死了主子的扬刀头上。

扬刀横着大刀找酒久抱怨的时候,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要不是阿碧被差走了,这等无聊的活儿哪能落到她头上?

同样无聊的还有殷满满,殷落忙得脚不沾地,殷满满一瞅自己啥也干不了,便索性搬了铺盖卷儿到苏瞻秋屋里,两人同吃同住,安静的时候一个看医书一个看话本子,疯的时候闹作一团在铺上打滚。

头一次发疯的时候吓得苏瞻洛冲进屋里,直当出了什么大事儿,结果自然是被一个枕头糊在脸上请了出去。后头这事儿多了,苏瞻洛也就见怪不怪地在院里练剑了,顺便给不知情的旁人解释一下,里头那俩是在发疯,不是在发病。

话说回来,名字被嚷嚷地满天飞的某人却安安心心呆在书房里头舞文弄墨,颇有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势。

“薛子安,你扇子画好了没?”苏瞻洛隔着窗喊他,“跟我过两招?”

薛子安摇了摇头,“别急嘛……扇面当年我画了好久才画上的……哎。”

苏瞻洛归剑入鞘,进了薛子安的屋,拿起那个脏了的扇面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你自己画的?”

薛子安挑眉,“是啊,不好看吗?”

“画的倒是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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