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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定不负君。

晨光大亮,街上行人渐多,嘈杂也四起。

“听说了吗?昨晚王相爷家出事了。”

“一个太监上吊了,说的是当年先帝不是病死是被害的”

“果然是被害吗?啊我什么都没说。”

“快说说那太监说的什么?”

街头巷尾酒楼茶肆也渐渐响起低低切切私语,低语人多成喧哗,上朝的官员们一路走来神情复杂,有阴沉有木然有眼神闪烁,从京城四面八方汇集到御街,向宫门而去,而两边六部衙门也比往日开门早,门外门内不时有官吏窥探低语。

弑君啊。

当初这种说法也有过,但很快就被压下,没想到十年后又出现了,且以这种骇人的方式。

“宫里的医案已经封了,陈相爷王相爷半夜就进宫了。”

“那又怎么样?医案记录而已。”

“病这种事可说不清,不是旧疾,也可能是猛病啊,大夫如果能定人生死,那岂不是神仙。”

伴着这议论,人群缓缓汇集到宫门前,忽的人群中有人噗通跪下来。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四周的人一跳,正是神最紧张的时候。

不待看清跪下的人是谁,那人已经高举起一本册子。

“老奴为青霞先生喊冤,青霞先生因为查秦潭公弑君之罪,被秦潭公迫害跳楼而亡。”

“我有证!我有青霞先生查记的证据!”

嗬!

四周顿时空出一片,将跪地的老仆展露与人前。

青霞先生之死,原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啊!

晨光散去,霞光一瞬间照在宫门上,宫门大开刺目。

开始了,且这一次来势汹汹啊,宫门前密密麻麻的官员们矗立。

第十五章明暗

秋日的京城浓绿中夹杂着灿艳比春夏还要绚烂,正午时分一群士子沿街而行一面走一面说话,但街边的人也只是看一眼就回视线,没有像以往那般围着指点。

金殿传胪跨马游街之后,新科已经过去,大家的新鲜也过去了,更何况京城里如今有更新鲜的事。

“医案上确认是这样记载吗?先帝没有病?”

“秦潭公提请太医院会诊医案”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有的说因病有的说不是病的”

“那青霞先生的证据”

“这个不太清楚,据说记载了很多人证,朝廷已经派人去寻找上面提到的人了。”

“原来青霞先生是因为这个死的啊”

街边酒楼茶肆到处都是低声议论,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响,街上的人群慌乱的躲避,一队黑衣佩刀人马沉脸疾驰而过,分开的人群再次聚拢,对着疾驰的人马指指点点。

“是刑部的”

“宋元这几日又忙了”

行进的士子们迈进了一间会馆,将街上的喧嚣抛在身后,迎面而来的则是另一种喧嚣。

“朝考的日子定了,这次是真定了”

“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以前是,现在更是”

“都在关注这件事,无心理会咱们”

新科进士之后便是分配为官,按理是当月就要进行,结果先是薛青在金殿举告秦潭公,为了避再出问题朝考推迟,好容易薛状元安抚下来开始正常交游,朝考准备,结果又有人吊死在王相爷家告秦潭公,再然后青霞先生之死也被指出是因为查罪秦潭公朝廷又乱了。

“诸位,诸位,薛状元来了。”

嘈杂中响起一声喊,会馆里坐着的人们顿时安静,一个少年迈进来,正是薛青,诸人起身施礼厅内再次嘈杂。

薛青一一还礼,扬声道:“我已经问清了,吏部朝考安排在三日后,确定不会有误。”

虽然已经有多多少少的消息得知,但从薛青口中说出后,大家心落定,奇怪,论家世论消息来源论年纪,这少年可都比不得他们中很多人呢。

所以是有才者让人折服。

“大家好好歇息。”厅内的少年接着说道,神情平静眼神清明,“不要被其他的事纷扰,考个好成绩好名次。”

朝考这个嘛基本是不会与殿试名次有太大差别,就是走个过场,当然这种吉言没必要不接受,不过所谓其他的事

“薛状元,当时你在殿上指罪秦潭公的时候说没有证据但你知道。”一个士子站起来道,“青霞先生真是因为查秦潭公弑君被害的吗?”

这话问的真是赤裸裸,无疑是要薛青表态认不认秦潭公弑君,大堂里安静下来,视线看向薛青,有不少人皱眉。

“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一个年长的士子道,“薛状元可以轻松些,翰林院是必然要入的。”岔开话题。

薛青是状元不论考的如何都是要进翰林院的,直接成为六品观政,前程无忧,虽然在金殿上得罪秦潭公,读书人金贵又是为师尊请命,再加上王相爷陈相爷等人文官必然相护,秦潭公也不能坏了他的前程,但弑君的罪名可就不一样了,将来罪名不成立,秦潭公可以直接治薛青污蔑以及辱君大罪,那可没人能保他了,前程就完了。

虽然一开始对这君子试出身的薛青多有不满质疑,会试后醉仙楼一人做九篇文足以让大家折服了,那是实打实的才学,无可否认质疑,再加上金殿上舍弃前程为先生求公道,这样一个有才有德的年轻人,还是希望他能前程远大。

厅内诸人都领会到这个意思,最初问话的那位也不再开口,薛青倒是一笑,道:“我这些天没有准备考试,不瞒大家说也是在忙秦潭公弑君罪控的事。”

竟然要主动说,有士子忍不住再次开口唤了声薛少爷试图制止。

薛青摆手,道:“我怎会在意这个,如果无公道,要前程何用,我的确知道青霞先生是在查秦潭公的事,但具体查什么并不知道,先生也从不跟我谈起,但福伯是跟随先生几十年的老仆,这件事他既然说了,我一定要查问清楚的。”

诸人点点头,这种想法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

薛青对他们拱手:“得知朝考日期特来告之大家,我还有些事要忙就先去了。”

诸生们道谢起身施礼,目送薛青离开,看着那少年骑马急匆匆而去,神情感叹,原本少年状元该是轻松风光无限,这薛青偏偏如此辛苦又前途未卜。

“天将降大任也。”一个进士沉声道,“能与此等俊才同科,是我等之幸。”

会馆里诸生应和点头,再次响起热闹的议论。

细长润糯的酒水倾倒在杯子里,荡漾清香扑鼻。

薛青嗅了嗅,有一只手伸来将酒杯端走。

四褐先生将酒一饮而尽,背手俯瞰躺在摇椅上的少年,少年穿着家常青袍,不系腰带,松松垮垮,翘着腿,脚上挂着半边鞋子晃晃悠悠

“啧啧啧。”四褐先生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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