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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总也要作几篇文章迎考,我就不叫他来烦你了,我家二喜能沾沾读书人的文气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能指望他那个三脚猫水平。”

“哪里哪里,大器晚成者多矣!我看二喜机灵着,嫂子福气还在后头呢!还有……其实我就是个童生,嫂子这么叫、折煞我也!”

她却坚持:“叫秀才公盼个好头岂不妙!不必自谦,我还有手艺活做,那秀才公学着,我忙去了,有事尽管叫二喜便是!他别的不会,端茶研墨还是机灵的!”

看着燕嫂匆匆离去的背影,你莫名感觉到一丝异样。这一开始说想要你教她儿子才留你,现在又说不用教了,这样前后不一,有些不合常理。不过,转头你就唾弃起自己的这种想法来:人家好心招待你,你却还怀疑人家,这是体面人干得出的事?于是便放下了些微的疑虑,钻研起书生的记事来,争取以后见人不露马脚。

不多时,日头西斜,院落里传来焦香的锅巴饭香气,黄狗突然摇着尾巴吠了起来,你从书中抬起头来往外瞧,便看到高矮两人远远地从下山的小路上走来,离得近了,相貌才渐渐清晰。

高的是个作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体格健壮,脸带疤痕,肩上扛着一头个头不小的死鹿大步走了过来,看到院门口的黄狗兴奋地迎上去只是嘘了一声,似乎是嫌它吵到他了。

而他身边走着的矮个子却是个少女,端的是荆布麻衣也盖不去的清丽绝色,看上去十三四的光景,背个箩筐一蹦一跳地走着,活泼得很,被黄狗迎接时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听到狗叫,燕嫂很快从厨房里迎了出来,面带喜意,身后还跟着个二喜。

“呀!今天猎了头鹿!可是大获!”你听到这看上去像是一家人的四口之家交流着今天的获,燕嫂欣喜地要接过男人肩上的鹿,却被男人拒绝了。

“我来。”男人的话不多,却洪厚得很,颇有男子气概。

“娘!我也猎到了山鸡!”少女不满大家的目光都被大个的鹿吸引去了,将背后的箩筐掷在地上耍小脾气道。

七八岁的二喜把箩筐里巴掌大的猎物拿出来后,鄙视地看了姐姐一眼:“这还不够二黄一口吃的呢。”

少女闻言作势要打弟弟,却被燕嫂抓住了后衣领:“我昨天才跟你说什么来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许跟你爹一起上山打猎!快及及笄的大姑娘了,再过个年就要嫁人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刁蛮,哪里有书生肯要?”

少女瘪嘴,很是不服:“我也没说要嫁书生呀!是娘你自己想书生想疯了吧?还想要弟弟去进学好带个同窗回来唔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捂住了嘴。

只见她的目光隔着半个院子朝你射了过来,眼神如电,在接触到你的一瞬间又笑成了月牙眼:“秀才公莫听这浑丫头胡说,她一天到晚尽说昏话!这么晚了,你该饿了吧?正好,饭也好了,快来吃吧!”

不知为何,和燕嫂对视时,你像是过了电一般下意识抖了抖。她脸上挂着的招牌般和煦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味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聊斋志异(四)

“来来来,秀才公!多吃点鹿肉!这山里的野味呀,就是我们乡下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上几次,味道可鲜了!你要是不吃,那就是嫌弃我这乡野农妇厨艺不佳!”燕嫂的态度依旧热情,一顿饭下来光忙着给你夹这夹那了,连她男人和女儿隐晦的打量也没有顾及到,你也忙着推拒,更没有注意到他们眼神中深层次的含义。

“多谢燕嫂,不过我吃够了,燕叔你们也多吃点!”你尴尬地看着碗中越堆越高的小山,再看桌上所剩不多的菜色,感觉吃下去的东西都梗在了喉咙里似的难以下咽,于是匆匆扒了几口之后就随便找个借口尿遁了。

回到房间的你烦得在原地转了几圈,直觉告诉你燕嫂总有些什么不对劲,却又找不出怪的端倪。要是按她和她姑娘说的,说不定她是想招婿,刚好看上你了也说不定。她姑娘那般姿色,虽说出身低微些,但是配一个童生也是绰绰有余了,她大概是看你有潜力(?),将来兴许能给她女儿混个诰命太太当当。可问题是,你不是那个真的带把儿童生武松啊?!怎么给小姑娘幸福?

果然,按现在的情势,此地不可久留,还是走为上计吧!

你转的脑袋都发昏后总算是镇定了下来,观屋外天色已暝,于是决定过了夜再走。

下了决心后,你无事可做,干脆坐在窗前借着渐渐昏暗的夕影看起书生夹在四书五经中的话本消磨时间来,一时竟入了迷,不觉暮色深沉,檐头上托起一轮银蟾,檐下的黄狗望着满院清辉,兴趣缺缺地晃了晃尾巴,阖上了眼。

万籁俱寂中,一个窈窕的黑影踏着如水的月色而来,莲步轻移,三两步便从院这头走到了那头的客厢门口,仔细一看,黑影行走中的双足竟是离地的。

‘这厢说到,那刘姓书生正借着月色临窗苦读,那厢留书生的大娘一转眼竟变作了一具双目淌血的死尸,桌上丰盛的粥饭刹那间化为蛇虫爬了满地,她家中美貌的女儿也随之将脸皮剥了下来,露出了白骨的真面目。

‘我的好妈妈,’那白骨状若娇女地挽着浑身青紫的死尸尖声道,‘那书生好生白嫩,你何不让我一口咬断脖颈嚼碎吃下?何须那劳什子的功夫吸他气,累煞人也~’

死尸青白可怖的脸上露出个不伦不类的嗔笑:‘我儿有所不知,这男人啊,趁他享受人生极乐之时吸取的气才是我等妖邪的不世大补,其中气尤以书生为上品。若使他怖惧生畏,是肉也筋老、髓也枯臊,全无趣味也!我儿且去罢,我合在此间候你佳信。’

‘晓得了,妈妈,我便去也。’白骨将取下的绝世美人皮规规整整贴回脸上,又变作了好女模样,理理乌云般的鬓发后,摆臀扭胯地朝刘姓书生借宿的西厢去了。’

“咚、咚、咚”有什么东西规律地敲打在了厢房的门上,不像是人手那般软软的隔着肉,清脆利落的倒像是白骨敲击的声音。

看志怪话本看到这种时候被打断,是很要命的。

你的大脑迅速响起了警铃,顿时慌不择路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顺手抓起矮凳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一边试探道:“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来人的声音是少女独有的软糯,又带着极具个人特色的娇蛮爽利:“是我!秀才哥哥~我娘叫我来的~她恐怕你住不惯,叫我来照顾些个~开门嘛~晚上外面可冷!”

你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这个情节!怎么和刚刚看的话本一模一样!除了你是个假书生真直女这部分以外。

“啊!我、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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