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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如何处理,大师可能为我解惑?”她确实不知如何处理,所以私心里,她想要空法自行选择。

空法迟疑稍稍,道:“万般皆有缘法。就像施主所说,那人既是局外之人,那他就绝不会因施主入局。”

“不会入局么?”沉以北转过身,身后的空法面上挂着汗水,神情却丝毫未变,依然坦荡。“多谢大师解惑。”沉以北起折伞,俯身行礼。“我要去寻我的夫君了,不打扰大师了,告辞。”她迈步离开,这次,却未将手中折伞打开。

“如何?”见她离开,凌御风上前,道:“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沉以北未有回答,只是一直走着,直到行出那个院子,她才停下脚步。她行到一颗树下站定,道:“若真有那一日,我想我下不去手。”她如实告知,无论将来如何,她想她都不会对空法下手。

“你知道什么是为官,什么是为政吗?”凌御风闻言,面上丝毫未见波澜。“为官者,只需秉承正直,不违心,不违法,从民意。但是为政者,他的眼中没有黑白对错之分,有的只是权衡利益。”他这般说着,心里又记起了当年的种种,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长姐死时的情景。

“叔叔的意思是兄长终有一日可能会一改初心,为了权位不惜一切?”沉以北对他方才一席话不甚明了,再看他此时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许多她所看不到的事物。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凌御风笃定,有其父必有其子,沉萧守当年会如此选择,又何况是他沉桓。“北儿,终有一日,你表兄一定会为权位变得极端。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他顿了顿,转头笑道:“因为你就是沉桓的弱点,就像空法是尹子鸢的弱点一样。”

凌御风见她蹙眉不解,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道:“去找你男人吧,他在偏殿里头休息。”

沉以北点头,行了几步,转头又道:“叔叔,我相信表兄定能官政兼修。”说罢,便径直离去。

“啧,怎么跟我姐一样这么幼稚。”凌御风嗤之以鼻,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今日的云卷云舒,像极了那日。“姐,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变呢?”

离了凌御风,沉以北行了好一会儿才寻到武棣之所在之处。今日的日头十分毒辣,幸而时有微风抚过,可以减缓些许炎热之感。武棣之独自坐在廊下,身子倚靠着身侧的廊柱,对着沉以北笑得从容。

“何事这般欢喜?”沉以北行至武棣之身旁坐下,道:“凌霄与笙歌呢?怎么不在身侧侍候。”

武棣之取过她手中的折伞放置一旁,又自旁身的托盘中端出一盏茶,递给了她。“时近午时,怕夫人饿着,便让她们先去寺中订下斋菜。”

沉以北接过茶盏饮了口,甘甜的泉水入喉,冲淡了许多愁绪。她放下手中茶盏,正对上武棣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只觉得xiong中郁结尽数消去。

“夫人何事这般欢喜?”武棣之不解,伸手替她拭去额头汗水。

沉以北轻笑出声,道:“不知为何,看到你,便觉得心中舒畅。仿佛有再多烦心之事,只要你在旁同我笑上一笑,所有阴霾便会烟消云散。”她抬头靠到武棣之肩头,道:“我想,大约是你长得太好看了,让人瞧着欢喜。”

“夫人这是以貌取人。”武棣之笑着,伸手点了点沉以北的鼻尖,又道:“听得夫人这般说,棣之庆幸长得还能入夫人的法眼。”语气中满满都是chong溺。

沉以北偏头,看了眼武棣之,又回想起空法的模样,道:“我方才遇上一个人,那个人相貌并不出众,却能让人一见难忘。他周身都充斥着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气息,我还以为当真遇上菩萨了。”

“哦?”武棣之疑惑道:“那人是何许人也?”

“一个僧人。”沉以北回答的轻巧,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又道:“不过,只是让人难忘,让人不敢靠近。”语罢,她又笑着看向武棣之,道:“不像你,让我瞧着舒心,瞧着放心。”

“夫人这是在夸为夫吗?”武棣之笑得好看,说是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沉以北点点头,直起身子,道:“走吧,来到寺中,怎可不拜佛求签?”

武棣之知晓,他的妻子此时心中藏有万千思绪,可他却不会去问。有些事,她若不肯开口,他也不想就此相问。在他心中,有些事强求不来,包括她的心事。

“夫人有何事想向佛祖祈求?”

“愿年年岁岁花相同,岁岁年年人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会带宫中争斗了撒~

☆、第五十章

这是一个注定不□□定的夏天。

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传出不久,宫中便传来消息,陛下设下家宴,宴请王公贵族,沉以北与武棣之自也在相邀之列。家宴当中,你来我往,推杯换盏。沉以北替武棣之挡了几轮酒,也不知是这宫中佳酿后劲过足,她的头有些疼痛,便借口离席出去透透气。

七月的夜晚,白日里的炎热在此时已然消退不少,沉以北在笙歌的搀扶下行了稍许,便到了鱼越池。此时时近大暑,池中花开繁盛,晚风伴着荷香阵阵,淡淡的味道让沉以北又清醒了几分。

“郡主,你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要不回去吧?”笙歌环顾四周,此处寂静无声不知为何,她心中无端生起了点点不安。

“回去做什么,整个宴席都是在讲场面话,我听得烦。”沉以北摇了摇头,伸手折下了一枝靠近岸边的荷花。“这个鱼越池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这池子左右两边种着不同的花,一旁是荷花,一旁是莲花,中间以一条九曲廊桥隔断。旧时不解,为何名为鱼越池,内里却一条鱼都没有,只种了花。”她将折下来的花放至鼻间嗅了嗅。

笙歌闻言,不再言语。她自小同沉以北长在一处,自然也是清楚她一向讨厌这种场面。

笙歌提着盏灯立在一旁,灯火跳动着,细碎的亮光打在沉以北的面上,好似想要窥探她的心思似的。笙歌蹙着眉,自打沉以北入京,她便觉得沉以北不似从前那般开心了。她觉得沉以北心中已然筑起了一个巢穴,里头装着许多不可为人所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已然愈来愈大,压得人喘不过气。

“主子慢些,这晚间灯火灰暗,主子且当心些。”

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沉以北抬头看了看笙歌,起身朝着那声响处看去。今夜是十八,月虽已缺,但月色却浓,来人提着盏灯,正从岸旁缓缓朝着九曲廊桥行来。

“郡主,那人看着有些面生。”笙歌翘首望了望,只觉得那两人都眼生的紧。她虽久未入京,但这月余中她已然将宫中各个贵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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