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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堂课下来一个时辰,太傅宣布休息一下,正好汀兰端着沉以北昨日让她准备的点心进来。沉以北见汀兰按自己说的将四色点心用五个垫着不同色锦缎的托盘装了五份,连忙上前,开始指着宫女分发吃食。

“先生在上,这些是北儿备的小点心,不知道先生口味故而备的多了些,先生挑点稍微中意的先用着吧。”沉以北冲着汀兰招了招手,汀兰会意,将那红色布巾的托盘端来,放到了武太傅的桌子上。

“好好好。”武太傅捋着胡子连说了三个好字,取了一旁备着的竹筷,将一个子母水晶虾饺放入口中,赞道:“郡主备的这点心味道还真不错。”

沉以北见太傅满意,便笑着开始分发另外的。这紫色布巾的是沉桓的,蓝色布巾的是武棣之的,而那粉色布巾的,沉以北让人端到了沉慕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七舅舅请。”说罢,还摆了摆手,转头让汀兰那那最后一个什么布巾都没垫的托盘放到了她的位置上。

“北儿,先生都说过尊老爱幼,我是你的舅舅,这按辈分你该孝敬我是吧?”沉慕看着面前的点心,总觉得这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味道。

沉以北偏了头,不加藏否。

沉慕见她不出声,继续道:“那舅舅想同你面前的点心换上一换,你可愿意?”

她听闻此言,伸手做了一个抱的姿势,将托盘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七舅舅欺负人,北儿不是已经给你点心了嘛,一份没少,作什么你还要惦记着我的这份。”说罢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点心盘子,舔.了舔舌头,又道:“北儿口味独特,所以这份是我特别让厨娘给我单做的,舅舅怕是吃不习惯。”说完便拿起了银耳莲子,做势就要吃。

“小妮子办事不地道。”沉慕见她这副着急模样,端着托盘就跑到他面前,将两个盘子互换,还不忘拿走沉以北手中的莲子。

另外一头的沉桓同武棣之到是丢给了沉慕一个心疼的眼神。武太傅闻得沉慕如此,正欲阻止,却见自家孙子给他丢了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也停了下来看戏。

“七舅舅可别后悔。”沉以北微噘了嘴,拿起一块杏仁糕,左右为难的看了看。

沉慕见她如此,心下欢喜,道:“我定会将这托盘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说罢,他走回自己的桌子前,拿起一个虾饺就扔进嘴里。

“咳咳咳咳……”他才吃进去咬了几下,便全都吐到了托盘上,随手拿起一碗莲子,一口吃下去也吐到了碗里,连忙拿起了一旁的茶盏灌下了好些茶水才缓过来。

“好你个沉以北,你又算计我!”沉慕大怒,他方才吃的哪是什么子母水晶虾饺跟冰镇莲子,分明就是指天椒跟黄莲水。

沉以北一脸的无奈,摆了摆手,道:“北儿说了,这是特别让厨娘做的,只是给北儿自己吃的,是舅舅非要抢了去,北儿有什么办法。”说完还投给沉慕一个‘怪我喽’的眼神,悠哉的继续吃着点心。

“哈哈,小丫头确实聪明。”武太傅看着也笑出了声,在他眼里,这个年岁的孩童就当同沉以北与沉慕这般活着,而不是像自己这个孙子,自小事事老成,让他觉得自己还未见他年幼,他便已经成.人。

“太傅还夸她。”沉慕很是不服,原以为太傅会责骂她,未曾想到还夸奖了她。“本王不服!”沉慕到底还小,几句不合意便端起了他的王爷架子。

“舅舅可不要如此,北儿只是用了母亲教的兵法之一罢了。”沉以北眨了眨眼,道:“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母亲说这叫欲擒故纵。我平时同舅舅闹腾来闹腾去,舅舅自是不相信北儿会这般好心给你送点心,定是要抢我的那份。”说完,拿起一个虾饺就放进了嘴里。

“郡主兵书读得不错啊。”武太傅听完她那一席话,点了头,女儿小小年纪学得这些,很是不错了。

“回先生,北儿的父母皆是领兵之人,自小就随父母读得兵书多了些,这四书五经这类的,反而不懂。”沉以北老实的透着自己的老底,毕竟自己除了练功夫便是听大人读兵书,拿手的也不过就是这几样了。

“北儿自幼在姑姑同姑父这样的将领身旁长大,自是比常人懂得些。”太子端起了自己盘里头的冰镇酸梅汤,转身交给了坐在他身旁的沉慕,道:“小侄不爱饮这些个酸的物件,王叔可否帮忙?”

沉桓这一举动算是给沉以北打了圆场了,这沉慕也是个见好就的人,自己这个太子侄子都开口了,他自是要敛些的。

武竞点了点头,看了看外头的天气,道:“拾拾,咱们讲下一篇了。”

身为太子,要学的东西自然是多,不单是文学,还要学兵法学骑射。每日下午都是定下要练骑射的日子,只是这夏日炎炎,沉以北想到要在这种日头下练习射箭,头就生出几分疼痛来。

然而,到底还是沉以北想多了。

她到底只是一个十岁的垂髫小儿,还是一个姑娘家,射箭这门学问,她还不足以涉足。

简而言之,她就是个负责看的。

夏日炎炎,她一个人坐在临时搭建的棚架底下,旁边侍候的汀兰替她打着扇子,远远看着那几个对着箭靶练习的人。

其实沉以北会射箭,一个将军府的姑娘,怎么能不会骑射之术?只是她怕晒,日头毒辣,晒在脸上疼的厉害,她便安心坐在此处看戏。

这射箭用的弓也是极为讲究的,制弓用的六材取料十分严格,制作一把良弓的过程时辰也是非常重要的。沉以北听昭容公主讲过,说是一年四时不同时节做弓的不同部分,一张良弓要经历两三年方可成。

若说这沉以北为何记得如此清楚,那还得亏得她贪玩。曾经她跑到昭容公主房内,见桌上摆着的弓十分好看,便取下拿来玩玩。昭容公主见了,将她好一顿骂。

不过幸好,她那时更加年幼,力气也不大,压根拿不直昭容公主的弓,也拉不开弓弦,若不然她要受伤,弓也会因此损坏。

沉以北坐在棚架底下正看得欢快,就闻得空中忽响起一阵晴天霹雳,边上的汀兰吓得扔了手里头的扇子。

“怎么了?”沉以北不明所以,不过就是雨前一个响雷,早些离开此地回去便是了。

汀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了平心神,道:“郡主有所不知,这晴天霹雳非好兆头,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汀兰这话也不算胡说,毕竟是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

“父亲说妖鬼怪物什么的,净是些瞎说骗小娃娃的。”沉以北对这些最多的印象便是从前不肯独自睡觉,昭容公主说些妖怪来吓她睡觉,直到后来自家父亲非常不给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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