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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严格来说不符合明年金樽奖最佳新人的申报条件,提名无望。而影评协会的年度记忆并不像专业奖项那样严苛,这次与贺彦一同入围的另外五个人不论从作品的影响力还是本人的知名度上都低于贺彦,近日因为林穆而新闻缠身的贺彦,也需要这样一个专业电影人的认可来与偶像小生林穆划清界限。

贺知秋在培养艺人上有一个底线,就是不会让华星出手公关任何专业奖项。这既是肃清华星,也是磨炼艺人。贺彦这次虽有很大希望,但最终能不能拿到,贺知秋并没有派人提前打听。按照一般的惯例,出席肯定比不出席稳妥。

小王是贺彦目前的助理,贺彦拍戏期间不接电话,叶从洲跟他说完,小王只道等晚上贺彦工后让贺彦给他回话。

贺彦如今还没有品牌主动赞助礼服,叶从洲又跑去找人联系赞助,敲定品牌后已是傍晚,从品牌公关的办公室出来,空中已开始飘着零星雪花,叶从洲抄近道回家。穿过几个小区中间的夹道,一抬头,看见了邮政家属院的旧楼。

上辈子的叶从洲,初来丰城时就是在这里住了一两年。再过几年,这里就要拆迁了。不知不觉,叶从洲已经走到了当年住过的单元楼下面。他抬头往上看,三楼的阳台上摆着一排花盆,只有零星的枯枝伸出来。叶从洲喜欢养花花草草,住进来时房东将十几个花盆全送给他,几个月下来,这个阳台就爬满了各种花朵。看出叶从洲喜欢,贺彦便将父亲花了几十万买回的春兰分株送了一盆给叶从洲,叶从洲如获至宝,天天向贺名璋讨教养花心得。春兰开花的时候贺彦在工作,叶从洲打电话让他过去看,贺彦走到楼下,看见叶从洲正在阳台清理花盆,瘦削的身体穿梭在各种颜色的花丛中,挺直的鼻梁从花瓣后露出来,看得贺彦心痒。他举着手机对着那阳台照了张照片后发微博,配字:真美。

随后被叶从洲发现,面红耳赤地要求他删除微博。

贺彦耍无赖:我说春兰开花真美,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叶从洲翻评论,果然围观群众都在赞叹花好看,没人注意到左下角花瓣阴影下叶从洲露出的鼻尖。

那时的贺彦不如如今的他有名气,可以自由地出入家属院,没人认识他,没戏拍的时候每天都来叶从洲家里蹭饭,温馨日子没过几天,贺彦又出去拍戏,一去三个月,电话解不了相思之苦,回来当天就把叶从洲压床上办了,两人正式在一起。可惜好景不长,贺彦在那部电影上映后迅速走红,再也不能大摇大摆地来叶从洲的家。

叶从洲站在楼下,回忆让他忘了继续往前走,直到一个提着菜筐的老太太走到他身边,用本地方言问他:“小伙子你要租房吗?我家正在出租呀。”

叶从洲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淡笑道:“不租。”

老太太也笑:“我看你站在这儿身上都落了一层雪,还以为你在看房子呢。”

叶从洲这才意识到雪已经下大了,他抖落头上的雪花,朝老太太挥手:“我是路过看看,这就走了。天气冷,老人家注意身体。”

“好嘞。”老太太慢慢往楼道里走去。叶从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也转身继续走。

这个老太太就是他当年的房东,很和善的一个老人,和老伴就住在出租房的隔壁。逢年过节,总会送一点自己做的食物给叶从洲。

邮政家属院建造年代已久,周边的店铺多是几代人的家传生意。叶从洲肚子饿了,便想在附近吃点晚饭。他还记得家属院西南角的巷子里有一家小面馆,会熬制一种祖传配方的汤底,味道鲜美特别,这里未拆迁前,叶从洲隔三差五都要和贺彦过来吃。

许久未去,店铺的具体地址叶从洲记不太清了,他估摸着往一个巷子里走,看到拐角处一排靠墙摆放的竹竿就知道自己找对了。老板仍是叶从洲记忆里大腹便便的样子,看到裹着风雪推门进来的客人,笑着招呼他。

叶从洲吃完面走出小店,迎面全是成片的鹅毛大雪,寒风直往人脖子里灌,他紧了紧大衣,快步往外走。巷子里除了叶从洲没有其他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惊了叶从洲一下。他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贺彦。

叶从洲接听,风声呼呼,他几乎听不见对面的声音。

叶从洲抬头看看前面,小跑几步钻进那排竹竿后面的空隙,竹竿挡住了风雪,圈出一小块宁静的地方。

贺彦听见对面的动静,问道:“雪下这么大怎么不在室内待着?”

“刚下班,准备回去。”叶从洲想赶紧把事说完,快速道:“盛典时间和地址小王都转告你了吧?后天你是先回公司做造型还是直接去盛典后台再做?我去协调化妆师。”

贺彦:“我不去了。”

“什么?”

贺彦翻看手里的剧本,“后天正好是我最后两场戏,剧组早就协调好了,如果我请假,那会耽误很多人的时间。所以这个典礼我就不去了。”

“可……”叶从洲本想说贺知秋要求你去,本想说我已经联系好了服装赞助商,但听到贺彦坚决的语气,又将话都咽下去了。

如果换做自己,叶从洲也会做和贺彦一样的选择。起码这个时候的贺彦,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就会选择该走的路。

叶从洲:“那好吧。”

“四叔那里,待会儿我会跟他说。”贺彦说完顿了顿,又问道:“林穆那边没有找你麻烦吧?”

叶从洲:“没有。”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导致你爸出事,你可能不会进这个圈子,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贺彦放下剧本,走到窗边看外面飘扬的雪,“从洲,我”

“没事我就先挂了。”叶从洲不等贺彦说完就打断他,飞速地挂断了电话。

竹竿外雪花簌簌,叶从洲靠着墙深呼吸。就是在这排竹竿下,贺彦对他说过与刚才电话里一模一样的话,只字不差。

那时也是冬天,贺彦知名度大增后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家属院附近,有一天两人都馋了这里的面,就裹着围巾带着墨镜来吃饭。刚出楼道,贺彦就被几个人认出来,那几个人一叫,旁边的人也认出贺彦,情急之下,贺彦拉着叶从洲往小区外跑,蹿进巷子后就和叶从洲躲在这排竹竿下,直到看见那几个人跑过去,两人才松了口气。双目一对,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呢?老老实实跟人家打个招呼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俩做贼心虚,好像只要对着外人承认自己,就会将两人的感情也公之于众似的。

贺彦抱着叶从洲,挡住从侧面灌进来的冷风,看着他说出那句话,然后低下头吻他。

有雪花从竹竿空隙中落下来,融在两人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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