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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红豆,呆了一呆,身子往后一靠:“虞红豆。”

红豆早关上了隔扇门,在里面慢腾腾应道:“做什么。”

“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话。”

“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你不是跟竹筠说留洋的事么,我告诉你怎么申请学校。”

“我自己很懂申请。”

“有我帮你会事半功倍。”

“我不要你帮忙。”

“我认识很多朋友,美利坚也好,德国也罢,我帮你选一个最好的教授。”

“不用你帮,我反正也不急。”

“你不急我急,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话。”

“我就不出去。”

“你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红豆像是吓了一跳,忙清脆地娇笑了两声,仿佛真要躲起来。

贺云钦只觉心尖仿佛有羽毛扫过,痒得无可忍耐,起身走到门边,尚未抬手推门,门霍地一开,红豆已从里面开了门,一会工夫,身上已换了件烟紫色旗袍,手里拿着件外套,耳朵上一对白玉坠子犹自在腮边晃动不停,不等贺云钦将她拽到怀里,便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别乱来,我还要陪女眷,下人很快就来找我了。”

贺云钦还在等王彼得的电话,本没诚心乱来,给红豆这么一说,反倒正经想乱来了,定了定神道:“要不你先告诉我什么叫‘乱来’,平日我们怎么‘乱来’的,为何下人来敲门我们就不可‘乱来’?”

红豆被他一步一步逼到屋内,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贺云钦,你怎么这么坏。”

贺云钦目光缓缓下移,凝视着她红滟滟的唇上:“鄙人向吾妻求解,怎么就坏了?”

这时下人在外头敲门道:“二少爷,王探长的电话。”

红豆推他道:“看吧,叫你乱来。”

贺云钦也知王彼得定是查到了不得了的要紧处才会打电话来,只得作罢,待身体稍稍平复了,才拉着红豆出来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经同事介绍买了一款定量定时投喂狗粮的狗粮器,以后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不用担心蠢狗的粮食问题了,叫petkit,看卖家吹得天花乱坠的,嘻嘻嘻嘻嘻,甜丝丝等包裹中

☆、第65章第65章

“云钦,我们才从春莺里回来。”王彼得语速又急又快,“这些年春莺里改换门庭,老人早不剩多少,顾筠家的老妈子相较之下算住得久的了,据她说,丙寅年在春莺里女子中学自缢的女学生共有两个,一个是虞太太的妹妹,另一个只听说姓丁,这姓丁的女学生死的时候也才十七八岁,原不住在春莺里。两个女学生死了之后,晚上无人敢去那学校,可老妈子说,学校里头那间教室极邪门,三更半夜的常亮起灯,有时还会有脚步声,当时都传是闹鬼,但照我看,会不会当年也有人去查过现场。”

贺云钦跟红豆对了个眼:“这丁姑娘当年住何处,叫什么名字?查了一下午,这些统统都打听不到么?”

“还真就没查到。”王彼得闷闷道,“我们到春莺里女子中学附近的住户一家一家问,都对虞太太妹妹的事有印象,唯独叫不上后头那女学生的名字,因为这孩子既非学校里的学生,也不住在春莺里,不知怎么就跑到那学校上吊了。我打算派人去周围的学校再好好打听打听,虞先生说他朋友的父亲曾做过一段时间法租界的仵作,已经找那人问去了。”

贺云钦抬手看看腕表,四点半了:“我找的人应该已经到位了,邓归庄那边如何了,如果你们还忙不过来,我这就过去一趟。”

王彼得刚给助手打过电话:“已到了,都在邓归庄外头的寓所盯着呢,若是一会邓归庄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贺云钦转脸一看,红豆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便拉她起来:“在想什么。”

红豆随手披上外套:“我想的问题多半你也觉得奇怪,那女学生死后难道真有人去查现场,家人还是朋友?”这人既这么执着,都过去这些年了,理应查出些什么了。

贺云钦脚步一顿,皱眉道:“还有可能是凶手。”

“凶手?”

他看她一眼:“如果小姨和这位姓丁的女学生死因都有异,凶手为何要杀害她们,杀人地点为何选在学校里?凶手杀人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事后当然可能去现场再排查一遍。”

红豆犹自思考,贺云钦目光已经落到她身上那件大红色外套上,红豆失踪时,身上穿的正是这件衣裳,昨天下人已重新将衣服浆洗过了,早上才送过来。

“红豆。”贺云钦摸摸鼻梁,眼底浮现一抹困惑,“那晚凶手的模样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红豆微讶:“为何这么问?”

“当时我朋友找到那辆车的时候,虽然你不在车里,但他们在后座发现了你的外套。”

红豆一怔,药物作用下,这件事她几乎没有印象。

“被那人袭击时,你记得这外套是穿在身上还是拿在手上?”

红豆回忆道:“原是穿在身上,但因在学校里找顾筠,我身上出了汗,就把外套脱下来挽在胳膊上”

她一顿,当晚下了雨,天气有点冷。歪头想了想,笃定点头道:“被那人追上时,因我挣扎得太厉害,外套掉在了地上。”

“凶手应是不想让人立即发现你的行迹,带你走的时候顺手将外套给捡起来了,你再好好想想,你中途醒来的那次,外套在不在身上?”

红豆缓缓踱了两步,试着去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只记得口渴,想找水喝,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在家里,拧开门就出来了。”

如今再仔细回想,那扇她误以为的房门应该就是车门。

“然后我记得有点冷,又冷又渴,滋味难受极了,那外套么”

记忆太零碎了,东一片西一片的,极难重组起来。

想了许久,隐约捕捉到一点模糊的片段,黑暗中,依稀记得耳边衣料的声音。

她脸色微变,愕然抬脸看着贺云钦道:“那外套好像是盖在我身上,我起来的时候才滑落下来。”

两人一时都未开口,只觉得疑团百出。

凶手掳走红豆而不杀她,勉强可以用不愿滥杀无辜来解释,可是就算这人再仁慈,总不至于宽厚到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冷热。

贺云钦面色复杂地望着红豆:“我怀疑凶手不仅是认识你,还对你有种特殊的怜悯之心,而且如果他对你有一定的了解,应该知道随着你记忆力的恢复,会慢慢想起更多细节。而这人不会等到你完全想起来那一天,下手的速度也许比我们想的还要快,如果邓归庄不是凶手,至少也该是知情人之一。”

他脸色微沉:“不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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