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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越来越大,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要知道这女人两年来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场合,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措辞交集,那个伶牙俐齿啊……

本以为一定会遭到一顿炮轰,谁知女人只是从椅子上站起,伸个懒腰,“穿我的睡衣吧。”

哦,忘了他还没穿衣服。

霍连夜“呵呵”干笑一声,踏着浮云飘到浴室去换睡衣。女人的睡衣是块麻袋,肥得要命,他觉得,这女人买如此没有格调的睡衣,肯定是为了省时间。

两年前,为了不给女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处理掉了自己的公寓,当时明谦明陌出国的时候拜托他办了一大堆手续,都是些过户证明书。

他们市区内的那栋别墅留给了孟冉婷,他去看的时候通往地下室的过道已经封死,拉过尸体的车也处理掉了,孟冉婷所不知道的是,他们在郊区还有其他房产,纯粹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这一走,也过户到了她名下,还有明谦买给她的新车,只记得她被宋晨锐逼出来的时候,无车无房无产业,现在可好,样样具备,瞬间从遭人迫害额千金大小姐升级到了百万富婆,逼格相当得高。

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确定自己帅气依旧,他转到客厅,发现女人正缩在餐厅里,倒方便面的汤……

好吧,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多么邋遢多么脏乱差多么不像女人了……

“最近业绩不好?这么点小事儿都亲自上阵,”他还在纠结早上的那份文件,曾经他教过她,要把事情适当地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不能一人包揽全部,一是人的力有限,二是为了给下面的人表现自己的机会,既可以拉拢人心,又能不经意间发现人才。

双手交叉在女人腰前,那小腹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不如说是瘦的,这两年,没人管她,孟冉婷又恢复到了自己在孟氏的日子,不分昼夜地工作,来不及吃饭,要不是还有小秘书时不时跟进一下给她改进下伙食,她现在可能连人样都饿没了。

这场面倒是挺温馨的。

孟冉婷靠近他的胸膛,阳光铺在地板上,一男一女前后相站,温温暖暖,她自己都觉得血液慢慢暖和了起来。

“最近没什么事儿,我闲的慌,”这她说的是实话。

一年的时间,她以退为进,隔岸观火,眼看宋晨锐又向上爬了一级,坐上了赵氏的第一把交椅,赵老爷子见霍连夜不再咄咄逼人,女婿又如此优秀,功成身退,隐居后台。然后,她开始正式反击,只用了半年多,便将宋晨锐逼到了死角,瓦解了整个赵氏集团的防线。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役,没有明谦的暗插一脚,没有霍连夜的明处帮忙。

前几天,她看了新闻发布会,那个曾经同她一般傲视群雄的男人脸上写满落魄,而他的妻子,他的垫脚石,卑微地屈居一旁,为了他的事业他的前途,讨好着赞助商,压低自己的身段。

抽走赵氏的骨干,扩大潜在问题,项目上的拦截,对于业绩的缩水打击……

以宋晨锐的能力,根本无法在一时间内处理如此集中的问题,所以进程比她想象中的顺利。

“我看你一直掉着,为什么不给他最后一棒子?”一棒子打死,也省得她日日操心。

孟冉婷“唔”了一声,似是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因为,那个女人很可怜。”

可怜到,让她通过赵玲,联想到了自己。

(一百二十五)不停

(一百二十五)不停

高跟鞋一甩钥匙一扔,赵玲已经疲惫到席地而坐,玄关处,母亲闻声而来,见她毫无规矩地瘫坐在地上,立刻眉头皱起,不满地训斥,“你这样成何体统,要是让外人看见……”

“父亲都这样了你还管外人?”赵玲冷笑一声,直直反击回去,把母亲逼得无话。

那个高傲的女人憋了一口气,冷冷看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捂着嘴转身上楼。

虚伪的女人。服从于利益的女人。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一味地在乎外人的眼光,在乎根本不存在的荣誉,甚至牺牲掉亲人,牺牲掉自我……赵玲苦笑着,笑到累了,才慢慢从地上站起,也不想穿拖鞋,就这样踩在地板上,脚底冰凉一片。

而她的心却凉到了底。

她也活在世俗中,即使一生叛逆挣扎,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仗着自己家世背景好有钱有权,变相地胡作非为罢了,正如现在,她感到深深地无能为力。

一年前,宋晨锐掌管了赵氏大权,混得风生水起,出她意外地没有胡作非为,安分守己,也不再为了业务去勾搭那些老女人,以前的证据也慢慢被销声匿迹,他还带她回乡去见了家长,她喜欢农村的淳朴,尤其是宋晨锐见到父母时热切的神色,她融入其中,享受世上最平凡最质朴的家庭。本以为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他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不用担的后台。

可是,她没想到,还有女人,会在得到能力后依旧隐忍,等他们放松警惕,沉浸在愉悦的慢节奏生活中,等他们没有了防御力,再从背后拿出刀,一刀斩断他们的后路,一刀捅向他们的未来。

又准又狠,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就像一对被捉奸的狗男女,其实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赵玲承认,自己算是“抢”了孟冉婷的男人。是抢,抢得光明正大,跟事前说好了一样,众所皆知。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她从来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些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所以受点逆天行道的包袱,或者被抢走些什么,她统统接受,没有怨言。

只是,她没想到,最初两人的酒肉关系,发展到今天,竟也慢慢生出了一些情愫,那个男人终究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即使是患了难,她也不能像刚开始一般,轻易地将他抛弃。大概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在于此吧,她们女人,若不够狠心,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关系羁绊。

而真正能狠下心来抛弃一切的女人,这世上又有几个?

在这方面,她输给孟冉婷太多。

屏退聘请来的专业看护者,赵玲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曾经还算有点人气的主卧,现在已彻底被消毒水冰冷的味道覆盖,她走到父亲身边,那个曾经严厉刻板的男人被时间风化,刻在脸上的条条皱纹让人看不清他原来的面貌,犹如沙漠中被抹去棱角的金字塔,人老了,也不再和年轻时一样要求甚严,就像此刻他笑着点点头,招呼女儿到自己身边。

“阿玲回来了啊,怎么又不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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