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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进城的进城、搬迁的搬迁,留下的人家一共才六户,十五口人,最小的九岁,最大的六十二岁,其余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年轻人只有经营村口招待所的陈落英和另一个叫邵军的男人。

房子里的灯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光线昏黄,虽然不够明亮,在雨夜里却仿佛带着温度一样,暖暖地照在一方天地里。

“根据询问的情况,最后一个见到死者刘云昌的是灯光组的工作人员张成。他回忆说,案发当天,也就是五月十八号早上,他起晚了,同屋的同事没有叫他,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所以有些担心错过早饭,急匆匆洗漱完毕去领饭的时候,遇见了刘云昌。而那个时候,刘云昌正在纠缠陈落英。”

“当时黄婶不在吗?”沈亭暄问。

“不在。张成说,他过去的时候,只有陈落英在拾东西,刘云昌就在旁边跟她说话,偶尔还动一动手脚。发现自己的行为被人撞见,刘云昌还笑了笑,这让张成一度有些担心,会不会之后被他报复。”肃海说着,看了一眼桌边的两人,“当时是早上的九点钟,之后张成吃完了早饭,又回到房间跟同宿的人打牌去了。而后面就再也没人看见过刘云昌。”

肃海翻了一下之前的笔记,“按照尸体的状况推论,截止今天下午两点,死者应该已经死亡了24~30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是在五月十八日的早九点到中午两点之间遇害。张成九点钟看到他和陈落英在一起,是我们目前知道的死者生前的最后一个片段。”

韩耀宁摸了摸下巴,“那这么说,陈落英的嫌疑很大了?刘副导这个人,性好渔色,在业内也是比较有名的。从以前他包养过的几个小明星来看,陈落英可能确实符合他的喜好。”

“所以陈落英不堪骚扰,趁人不备的时候把他杀了?”沈亭暄支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在灯光下投影出一片细密的阴影,“这个推论会不会太简单了?”

“这说不通呀,”赵湘半个小时前才睡起来,坐在桌边安静地吃自己的晚饭,顺便听着他们分析案情,“其实我之前也见过刘副导骚扰陈落英的。”

“你也见过?”

“嗯。”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她抿了抿嘴唇,放下筷子,“就是上个礼拜,在山里拍戏的那天,因为是难得的晴天,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想多赶点儿进度,所以我去领饭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黄婶也不在。我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说一些很下流的话,英子就一直挣扎,两个人好像还发生了肢体接触,总之听着拉拉扯扯的。我就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响,大声叫英子的名字,想着对方能敛一点,结果过去了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刘副导,他就站在一边,若无其事地,还跟我打招呼。英子低着头,也不敢看我。我领了饭以后,说黄婶在另一头找她,她才匆匆忙忙跑了。”赵湘皱着眉回忆着,“一般来说,一两次的骚扰,顶多会让人觉得很讨厌,会避再靠近他,不至于就要杀人吧?如果真的是在气头上,冲动之下把人杀了,也该在那一次就杀了刘副导啊,那一次怎么说也比这一次更过分一些。”

“也许是积怨已久呢,就忽然爆发了。”韩耀宁猜测着。

肃海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考虑过没有。理论上死者是在早上九点到中午两点间遇害,就算是阴雨天,剧组的人都不愿意活动,村民总要出门吧?总有地要看顾、有牲畜要喂养,但是这中间竟然没一个人看到过死者的踪迹,直到下午四点半,才发现死者的尸体。这未有点太巧合了。”

“也许有人说谎,因为同是一个村子的人,他想包庇陈落英。”

肃海对这种说法并不认同,他又看了看他的笔记本,“当天的那个时间段里,一共有三个人先后路过了案发的河滩,他们都否认曾经看见过死者。如果说一个人说谎,没什么问题,三个人都说谎,可能性就比较低了。”

他说完,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他又补充道:

“我们现在所说的,都只是一种情况:如果把凶手限定在村民中间,那么就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陈落英,其他人都没有足够的动机。另外,一个年轻女性,在趁其不备的情况下,用钝物猛烈击打死者头部,致其死亡,也说得通,可以算做有作案的能力,再加上她被目睹,在死者可能遇害的时间里,跟死者有过不愉快的接触,她本身确实有不能排除的嫌疑。”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但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是村民,而是剧组里的人。”

“不会吧?”韩耀宁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如果是剧组里的人,在这个戏筹备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干掉他,毕竟在城市里作案更方便,伪装成车祸啊什么的,而且人海茫茫,真要是调查起来难度也大,没必要等到现在啊。”

“说不定是积怨已久,忽然爆发。”肃海迎着他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

“……”

“明天我打电话回去,叫人排查刘云昌的人际关系,重点放在曾经结过仇怨的人身上,之后跟剧组这边的名单进行交叉对比,看看二者有没有重合。”肃海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陈落英那边,明天也要再问一次,说不定会有新的突破。暂时就这样。”

送走了有些气不平的韩耀宁以后,赵湘很有眼色地先回房去了,留下沈亭暄跟肃海两个人独处。

肃海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稍作整理,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有什么顾虑吗?”

忽然被点名,沈亭暄不由挺直了脊背,反应过来之后又重新趴回桌面,沉默地摇了摇头。

肃海最熟悉她这个样子,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每次考试考不好,就会这样遮遮掩掩,想说又有些担忧,假装没什么要紧的,又忍不住一直想。

这一瞬间,褪了色的回忆像是煮久了的汤,在来回涤荡的时间里蒸发掉了多余的水分,剩下的部分就在锅里反复冒着泡泡,不断把旧的沉底的又翻上来,新的让它沉下去。

想起往事,肃海的心情便没那么好了,语气里也带了些生硬出来,“那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不是……”沈亭暄愣了一下,又抱着拳拳的心意靠近他,像只被冷落许久的小兔子,毛绒绒的渴求主人疼爱,“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惦记着,不过也许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不想说出来让小海你烦心嘛……”

肃海对着她稍微歪了歪脑袋。

沈亭暄被他这个无意间的小动作萌得受不了,一下子全招了,“就是刚开机的那几天,村里来了个背包客,是美术学院出来采风的学生,本来要去隔壁县城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跑到了这儿来。因为他的女朋友是我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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