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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排除这种可能;二、这次跌落并不是意外。那么根据对维护人员、苏定和替身演员全磊的询问,他们都不存在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但如果是嫌犯亲自作案,他怎么能做到提前知道凌坦的拍摄计划,知道凌坦会要求自己上戏,最后巧妙地避开了监控,到达片场,将特定的栏杆螺丝弄松,从而达到在拍摄时使其承受不住撞击力度而坠落的目的?”

简要地把各项可能都罗列出来以后,沈亭暄放下了笔,对着这些条条框框陷入了沉思。

陈佳期看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小声嘀咕着,“既然我们基本排除了其他人的作案可能,那么就只剩下嫌犯本人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隔壁停车场的监控探头二十四小时拍摄,中间没有任何间断,也没有被篡改的痕迹,在检修完后到凌坦出事的这三十六个小时里,确实是没有其他人出入过天台了。”

“而且就算他通过某种方法得到了拍摄计划,顺利潜入了天台,甚至知道凌坦会临时亲自上戏,他又怎么确定拍摄时凌坦会撞击哪一片栏杆,所以故意去把螺丝拧松呢?”季甜补充道。

她说完,三个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写加粗的疑惑不解,十分烦躁。

“也许,这确实是个意外。”几乎一直没有作声的肃海忽然伸手,从桌上拿起了那张写满字的纸,眼眸深处仿佛有缓慢流动的潮水,正向外涌出一点点深沉的颜色。

“可是”陈佳期张了张口,异议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肃海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关于案件的每一次推测,是脑海里进行了许多遍、推翻又重来,不停尝试去探索、构建任何一种可能性之后的结果,这个过程既复杂又枯燥,很耗神,但他从不表露分毫,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平淡的说出。

“我们或许应该换个思路。”他缓缓地说着。“我们回到嫌犯本身,先不去管他本人的体貌特征如何,从蒋微、唐淼淼这两个案件中可以看出,他主要是采取长期关注受害人,通过网络定位、亲自蹲守等方式,达到了解受害人的行踪、接触受害人并伺机下手的目的。但这样的方式,并不适合凌坦。凌坦几乎天天在影视城里拍戏,就算偶尔外出,也一定是乘坐保姆车,身边跟着两个助理和一个保镖,有时还有经纪人,出入的也基本都是公众场合,并不方便嫌犯作案。即使就是在影视城里,每天从酒店到片场的这段距离,他的身边也一定有人,嫌犯想要接近他,实在是非常困难。

“再说回天台。我们已经几次三番地勘察过现场,除非嫌犯有隐形衣,否则他不可能避开监控进入到天台,就算他进去了,他又需要多好的运气,才能恰好弄松了螺丝,而这个螺丝,就是使凌坦坠落的那片栏杆上的?”肃海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做出了结论,“所以,这样看来,我个人倾向于凌坦的坠落确实是一个意外事件,与嫌犯无关。

“一旦得出这样的结论,很多困扰都会随之消失。嫌犯没有对凌坦下手,自然不会存在作案手法之类的问题。但另外一个问题却出现了:怎么解释已经到的卡片,和卡片上暗示‘坠落’的字句?”

说到这里,肃海稍微停了停,喉间的干渴让他想喝点水润润,才一动,就有四只眼睛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一直坐在旁边的沈亭暄适时递上一瓶拧开了的矿泉水,笑眯眯地不说话。

“咳。”他接过,喝了一口,冰凉中仿佛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从喉间化开,很快不见了踪迹,只余长久的润泽还在。

“我们再看一遍这张卡片。”他从几张打印纸中找出了印有卡片内容的那一张,“一共五句话,除去最后一句里暗含着预示凌坦遭遇的‘堕落’之外,其他四句其实也都包含着某种作案手法:‘敲开脑袋’、‘斩去右手’、‘失去双腿’,考虑到我们一直追踪的这个嫌犯不同于以往,作案手段没那么过激,之前几个案子也都没有真正的伤害人命,而把这些字句姑且都算作夸张的话,那么第四句中的‘羞辱我、击打我、践踏我’和‘加诸我身上的一千零一种暴行’无疑就是对他这次作案手法的确描述了。碰巧我们也知道有那么一起案子,是完全符合以上条件的。”

陈佳期和季甜彼此交换着目光,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明显,显然是在思考这两天还发生了哪起案件是自己忽略了的。

沈亭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有些惊讶,片刻思考之后又觉得不论是从时间、手法还是其他方面来看,都合情合理,只是因为这起案子看似跟他们正在追踪的毫无关系,所以才一直忽略了。

“是田瀚云被打。”她低低地说,抬起头去看肃海,于是也有一半的面庞落在阴影里,被悄悄模糊了好看的轮廓。

“呀!”陈佳期如醍醐灌顶,猛地拍了一下手。

肃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凌坦让助理拍了些似是而非的照片,找到田瀚云委托他发布,我们习惯性地认为嫌犯的目标就一定是凌坦,但忽略了田瀚云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毕竟发布这种消息,在嫌犯看来,田瀚云也是为博眼球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良媒体吧。”季甜说,“而且田瀚云只是个普通人,想不到会有人因此对他怀恨在心,身边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从作案难度来看,确实比凌坦容易太多了。”

“从田瀚云的长微博来看,他是十五日凌晨被打,而我们到卡片则是十四日的晚上九点,如果李月玲没有忘记,而是在下午清扫房间时就将卡片放进来,那就应该是下午的四点左右。这也符合了嫌犯先发卡片、后作案的习惯。”陈佳期补充着,一边已经飞快地在电脑上进行搜索:“田瀚云目前在省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第15章行凶预告15

“姓名。”

“田瀚云。”

“年龄。”

“二十九。”

“职业。”

“记者……不是,我说警察同志,我是受害人啊,怎么感觉你这是在盘问凶手呢?”躺在病床上的田瀚云右腿吊高,打着石膏固定,额头上缠着纱布,脸上青青紫紫的,看上去颇有些惨不忍睹。

周沙看了他一眼,有点儿没憋住,“说什么呢,什么凶手,那叫嫌犯!况且你遇害了吗?你这叫遇险!瞎说什么不吉利的。”

“是是是,是我用词不当。”田瀚云连忙点头,动作太大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便是一阵呲牙咧嘴。

“交代一下案发时的情况,要真实可靠,不要随便发挥主观联想。”

说到这儿,田瀚云想都没想,“今天凌晨我下班回家,因为车停在青松大道上,所以我决定抄近路从丁酉巷穿过去,没想到才进巷子大概就二三十米,突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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