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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一不留神就撒了半身,气得翻了个白眼,也不管湿了的袍服,只瞪着贾琏恨恨骂了几声,又叫他有屁快放。

贾琏见多了他的冷脸,倒也不觉得怕,只简单明了的把事儿说了。一是请杨垣想法子让圣上另为秦家女择婿,二是想请杨垣帮着回寰一番,莫要让宁国府真个儿倒了。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宁国府真倒了荣国府也讨不了好去。

杨垣黑着脸都一一应下了,也不要夏守忠服侍他更衣,抬脚就要回府。一面走一面还要骂贾琏:“兔崽子,上次盐的事儿还没回报老子一二,就又支使人,且等着老子空出手来与你算总账。”

心知杨垣说的是上回有人借扬州大盐商之手算计林海,反被提前从杨垣处得知消息的贾琏帮着化解一事,贾琏连忙狗腿的小跑到门口推门打帘,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了。

第45章比较

送走了六王爷杨垣,贾琏留在德新堂处置了好些事务后又绕路去前院听了会儿戏吃了些酒,直闹得自己一身酒气熏天,才赶在宵禁之前带着两个急得直冒汗的小厮回了家。

之后兴儿旺儿自然不了被叫到贾母面前好一番敲打。贾琏那样醉醺醺的回来,贾母王夫人等自然要问一问他的去向,得好好的爷们叫外头的下九流勾搭坏了。奈何兴儿旺儿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又一心向着贾琏,贾母等人自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是王夫人叫人出去私下查探,也只打听到贾琏放在明面上那些浪荡举止,旁的一个字都没有,闹得她也发了好大脾气,连这一桩加最近印子钱账不顺的过错,将周瑞两口子骂的狗血淋头,险些上了板子。

周瑞一个在外头赫赫扬扬的荣国府二管事被砸了个头破血流还一声不敢吭。他最近也是纳了闷了,先前做了好几年都屁事儿没有的好生意,怎么这一年来就跟冲撞了什么似的,整日里不是遇上府尹大人严查印子钱,就是碰上地痞滋事,好几回碰上大房的小子,都觉得那帮小娘养的话里有话在排揎他。若不是几番打听过,府里并没有人晓得他在外头帮太太放印子钱的事儿,周瑞都觉得这事儿已经走漏了风声了。

王夫人正叫这些事儿烦的日日吃着丸药,娘家兄长王子腾就叫人送来了信件,让王夫人劝说贾琏与贾珠一道求学,直把王夫人气了个倒仰,一口气好悬没喘上来。

她最近诸事不顺,也就是贾珠比贾琏用功上进这一条勉强还能算得上慰藉。贾敏夫妻心偏到了咯吱窝,竟然帮着贾琏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考中了秀才,还好贾琏烂泥糊不上墙,一回了京就旧态复萌,见天儿的鬼混不知读书。王夫人冷眼只做不知,就等着秋闱时贾珠桂榜提名,好出一口恶气,谁知娘家竟然来扯后腿。

若是按王子腾心中所说,贾珠就又要与贾琏一处,被那起子糊涂人放在一起评头论足,贾琏怎么配?万一林家再从中插手,让贾琏也中了该如何是好?

王夫人琢磨了大半天,捏着房里两个姨娘好一阵发作,最终才定下心思,只当没见过这封信,一声儿也不吭。横竖他们嫡亲的兄妹,二哥总不好为了个贾琏呵斥于她。

王子腾也确实没有为了贾琏对王夫人如何。只是一个月后贾政从外头回来,主动提及了叫贾琏与贾珠一同去大儒处读书的事儿,把心里有些欢喜他一进门就来正院的王夫人都说怔住了。

贾政是轻易不理这些俗务小事的,可他一向都在家里一言九鼎,王夫人也不好明着违逆,直接应下来叫人去贾琏院子里传话又不甘心,便先虚应着,一心要打探是谁在贾政面前吹的风。贾政信奉君子无事不可对人言,王夫人尽量问的不动声色,他却直接就说了,正是舅兄王子腾。

王夫人晓得贾政在这些事情上不会有虚言,不更是急怒攻心,连贾政又要去寻赵姨娘处安置都没反应过来,一心只想着要心腹回王家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琏那么个东西到底是给二哥王子腾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周瑞家的见机不对,好歹劝住了。王子腾可是王夫人母子最大的依仗,哪里能轻易开罪?

其实在之前的信里,王子腾已经把缘由都说的明明白白。他也知道妹妹的短视,生怕王夫人坏事,那是把拉拔贾琏的好处揉碎了说给王夫人听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虽然不是一房,到底是同一个祖父所出,将来在官场上已经是十分亲厚的关系了,若是能互为倚靠,同心戮力,岂不美哉?于王子腾而言,这些老亲里成器的子弟实在太少,贾琏先前就有些本事,这一年又得了林海这样正经的探花指点,更值得花大气力栽培,将来也好助他一臂之力。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结果他白白了那么多笔墨,这个妹妹依旧油盐不进,他也就只好另想办法了。王子腾晓得王夫人一心盼着贾宝玉长大,眼里心里除了这二子也就勉强能再塞下一个元春,可如今朝中局势几成水火,他可等不及贾宝玉一个垂髫小儿长大成人。无论是贾琏这样的出色子侄,还是林海的才干势力,都要交好才是上策。

王子腾与贾政都做了决定,王夫人也只能忍着气闷操持起来。原本正一边写林海留下的课业,一边打理六王爷私产,还要抽空帮着李家那帮书呆子处置产业的贾琏就莫名其妙有了与贾珠一同读书的“殊荣”,差点没把白眼翻到来通知他这样天大好事的丫头脑门上。

他原就觉着自己积累不够,不想今秋下场,林姑父也一直鼓励他多历练磨砺,看看民间疾苦,这时候喊他去跟贾珠一起闭门造车,真是耽误他大好时光。偏府里还都觉着他占了天大便宜,连贾赦都把他叫过去好生教导了一番,还从私房里翻出块好砚,像模像样的鼓励了他一番。

对着贾赦难得的期许,贾琏烦躁的心也平静了许多,每五日就乖觉的带着课业跟贾珠一起坐车出门去求学。贾琏最初也提过想骑马去,可王夫人担忧贾珠身体,总不许贾珠骑马,兄弟二人统共差了一岁,一人骑马一人坐车瞧着很是不像,便由贾母亲自拍板,驳了贾琏。当然面儿上还要说是外头鱼龙混杂,怕贾琏有个什么闪失。

贾琏也没多争,只当每五天陪着大家演一次大戏,唯有听课时分外认真。正如他与林海初次见面时说过的,君子当自省且谦卑。便是再不喜二房和王家,李大儒总是饱学之士,贾琏一个秀才能听他解经点评乃是荣幸,岂有不抓紧机会的道理。

李大儒初时因旧年印象对贾琏很是不喜,还特意出过题刁难一二。若是没有林海一年的耳提面命,贾琏定然是答不出的,然今时不同往日,贾琏不仅没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反而还答得颇有灵性,引得李大儒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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