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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也不会反对,前世他倒向六王爷时也是干脆利落,只把柄多了些,被人将以前的事儿都翻了出来,惹得上皇不容、圣上不喜。

至于凤哥儿。贾琏提笔,忍不住叹了口气。凤哥儿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他却是知道,凤哥儿骨子里还是有些盼着鸳鸯白首、恩爱不移。就这一点,已有一正一侧两妃的六王爷定不是凤哥儿心目中的良配。

可凤哥儿同时也爱权。前生凤哥儿开始瞧他不起,就是因为他没甚本事,王家的几位长辈对他的庸碌也是多有微词。若是一切顺利,六王妃也如前世一般正位中宫后不久就闭宫静养,今生凤哥儿该是有更多余地施展了。

贾琏心中诸多念头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自己信笔都写了些什么,回过神来看着笔下不知所云的句子也只得苦笑一声,慢慢扯了又重头写过。

这一回便将那些纷杂心事都了,只隐晦的剖白自己仅对王大姑娘有兄妹之谊,又祝六王爷大喜,最后更是直白的以姻亲身份盼六王爷善待王大姑娘。

写完再三确认过没有一处不妥当,贾琏才亲手将信封口,命兴儿送去城中的宝号祥蝠斋,又吩咐人备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预备着一同送入京中。

又过了五日,贾敏的家书已经着人送了出去,林海才得知了王家大姑娘被赐婚六王爷一事,一进家门就把贾琏叫去了书房。

虽然同为荣国府的姻亲,林海素来与金陵四大家中的另外三家没有太多来往,王家小辈的婚嫁他也一直没放在心中。

然而王家大姑娘不同,她是与贾琏议过亲的,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少,可以说已经一半放在明面上了。偏偏六王爷又是贾琏这小王八蛋自己挑的主子,怎一个乱字了得。

贾琏掐着日子,心里大体上也晓得林海叫他过去是何事,来时就将六王爷的信揣在了袖袋里,等林海果然开口提到此事,他便直接将信捧出来交给了林海。

林海先是叫贾琏竟然将往来信件交给自己看的大胆行为惊了一下,等他看完信,却不得不承认贾琏这臭小子眼神倒还不算差。

有道是字如其人,文如其人。以六王爷此事之应对、言谈之恳切,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心性品德,倒也还算得上明主。

见林海面色还算和缓,贾琏便大着胆子求了一事,想以林家的名义给王家大姑娘添妆,添一对羊脂玉如意进去,林海思量片刻便应了。

因林海贾敏夫妇原本也有意为贾琏在江南世家中择取贤妻,王家大姑娘被赐婚一事在林家很快便过去了,却不知京中荣国府里差点为贾琏亲事的变故翻了天。

直到十多日后贾家又派人送了急信上门,贾敏才晓得自己母亲对王家这门亲事何其看重,又何其恼怒,只是算了算日子,他们之前那封回信也差不多该送到了,贾敏便只厚赏了传信的差役,并不曾再特意回信劝说。

京城荣国府里,贾母也是差不多时候拿到了女儿贾敏寄来的信件。

因贾王联姻不成,王夫人最近在上房不甚得脸,还是邢夫人在旁陪着贾母说话凑趣。这会儿见向来有体面的小姑贾敏来信,邢夫人赶忙陪笑道:“可见母女连心,知道老太太正为琏儿的事儿忧心,姑太太的信这就到了。”

贾母心中正有些不自在,听了邢夫人的话只是摇头:“隔着山山水水的,咱们的信到没到扬州都两说呢,这怕是敏儿之前早就写了送来的。”

只是为何只送了信回来,倒不见琏儿那祸头子的影子,却是有点儿怪。

等她眯着眼将信看完,却是直接将信拍在了案上,唬得邢夫人直接站了起来,束着手一声不敢吭。

贾母缓了片刻,也不管邢夫人,只吩咐玻璃她们去将两位老爷和二夫人请来。

第26章宝玉

不多时,正在与门客们清谈的贾政和忙着清点给李祭酒家的聘礼单子的王夫人就一同到了,说是犯了头疼病症的贾赦则又比二房晚了好大一会儿。

本就是大房的人惹出的祸端,偏这会儿子一个上不得台面一个只知坐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底,贾母心中原有的三分火气直让贾赦邢夫人拱到了七分。

“我老了,做不得你们的主了,便是想寻你们这些做老爷太太的说说话,也要三催四请。既如此,我又何必在这府里碍眼,回金陵去岂不两相便宜?”

贾赦来的晚又是一脸的无所谓,邢夫人虽说坐的规矩,眉眼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事不关己,贾母不就把话说的重了些。

贾母一说要回金陵去,贾政与王夫人就接连站起身请罪,一下子更把魂飞天外的贾赦与心不甘情不愿的邢夫人比到了泥里去,气的贾母嘴唇都抖了几下。

直到连贾政都不满的瞪了过来,贾赦才注意到贾母面上的怒色,顺着多年来的习惯先就惶恐了下,随即又不觉得不忿。琏儿再是不肖,不也都按着他们的意思处置了么?怎的还没完没了起来。

心里再多不满,贾赦面儿上还是老老实实弯腰作揖请罪:“儿子不肖,太太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若是太太不肯在这府里,儿子们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还求太太疼儿子们一回。”

这么多年来,贾赦请罪也算是请出了心得。自打他老子国公爷贾代善去了,老太太最爱使的杀手锏就是回金陵,一般这时候只管赔不是即可,等老太太捏住了话柄,自然会说明白要他们做什么。

不过,向来都是他们大房吃亏。

贾赦这些日子总是告病,虽有躲懒的意思,更多的还是心疼贾琏。他虽昏聩糊涂荒废时日,亲情上也淡泊,好歹这一年吃了贾琏不少孝敬,石头做的心肠也有些温热了。

这回南安王府一挑唆,贾母等人就要拿了贾琏回来家法处置,贾赦拦也拦不住,心里真是窝囊又憋气,算着日子贾琏也快要到了,自然就窝在东院病了起来。

贾母也不是真要跟儿子媳妇翻脸,见贾赦一如既往的尊重她这个老封君也就就坡下驴缓了面色,将案上的信件拿在手上,斟酌着说道:“你们也是要取媳抱孙的年纪了,凡事总要有点子章程,快坐下吧。琏儿约莫着暂时不会回来,林姑爷已经他为徒,王府的事儿也有他们张罗。”

其实贾敏的信里对贾琏颇多赞扬,还隐隐意指贾母过往信件里对贾琏的评价太过偏颇,但这些坠自己脸面的话,贾母自然不会叫儿子媳妇们知道。

如今贾家的亲眷里,谁不晓得四姑太太贾敏与姑老爷林海对贾母的尊敬?便是林老太太在世,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贾母这话一说出来,贾赦还没缓过神来,贾政先惊的手中茶盏一抖,杯盖磕碰在杯壁上发出刺耳声响:“如海了琏儿为徒?太太何出此言?琏儿尚未读过四书!”

若不是多年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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