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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

隋毅捏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安慰他的说:“不痛,早就好了。”

赵筠却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小林子说那次中埋伏隋毅中了七刀,可整个军戎生涯,他受过的伤已经是数也数不清。

“你当初为什么要从军到边关?”赵筠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隋毅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说:“因为不想你再被辖制,我们最后见面那晚,你说过若是什么都要受蒋氏辖制,这个太子当得没有意思。我想你能顺遂地按自己的心意做皇帝。”

赵筠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以为隋毅从军是自己想建功立业,这段时间也想过会不会是隋毅不愿见着自己和如意而去的西北。他从来没有想过隋毅会把他酒醉后的一句抱怨当做一生的宿愿来践行。甘愿为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到西北与蒋氏抢夺兵权,抵御外敌。

如果那次隋毅没有挺过来,如果他没有从无数次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走回来。那么自己这一生都将不会有机会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他这样对自己真的值得吗?

赵筠心痛地吻上了那些狰狞的伤痕,想用自己全部的柔情来安抚它们曾承受过的痛苦。每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都记载了隋毅曾为他冒死拼杀的惊险时刻,这数不清的疤痕经年累月地在隋毅身上留下了印记,而从这一天起,也永远地刻在了赵筠的心里。

第52章第52章

赵筠亲吻着那些伤痕,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隋毅的心随之震颤,他温柔地抚去赵筠的泪水,爱得心尖发疼。

赵筠在宫变那晚慷慨赴死时没有湿过眼眶,在得知自己的死讯饱受打击时也不曾流过眼泪,却在看见他的陈年旧伤时哭成了这样。隋毅感觉那些曾经深可见骨的伤痛都被赵筠的吻化作了缠绵悱恻的春雨,丝丝浸润在他心田。

梦中人的吻真切地落在自己身上,每一下都带起一阵酥麻,身心的欲望烧得隋毅不自觉捏紧了拳。赵筠扶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衣襟,抬头无声地催促着。隋毅再受不住这要命的撩拨,将赵筠一把打横抱起,放到铺满裘皮的寝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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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雪,天空重新放晴,地面是及膝深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每个帐顶都堆上了厚厚的白帽子,像一朵朵可爱的胖蘑菇长在雪地里。营里的小兵已经开始除雪,漱漱的铲雪声在清晨里回荡。

隋毅缓缓睁开双眼,枕在臂弯的是真实的重量,眼前的人也不是幻影。他痴痴地看着怀里人,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想到赵筠有一天能应允他,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他带着一腔幸福满足地亲了亲那水墨勾成的眼睫。又把自己的额头靠上赵筠的,生怕自己昨天太过分把人给弄病了。幸好赵筠体温没有异常,隋毅舍不得起身吵醒他,就这么躺着看他。

等到赵筠终于睡醒之后,他丢人地发现自己竟然下不了床了!腰痛得根本就直不起来!赵筠羞愤地瞪了隋毅一眼,带着情人间撒娇意味的嗔怨。隋毅觉得这带点刺的眼神像猫儿一样俏皮可爱得紧,他讨好地搂过赵筠,温存软语地道歉。

因为赵筠腰疼,隋毅这一整天也几乎都在帐内陪着他。隋毅坐在塌边,让赵筠靠着自己休息。

“去年你身受重伤,你都没告诉我。”赵筠玩着隋毅的手,摩挲着上面厚厚的茧子。

“都过去了,别担心。”隋毅亲了亲他的发顶。

赵筠此刻想起来仍然觉得后怕,“要是你回不来了怎么办?!我根本就不会知道你的心意!”

隋毅沉默了一瞬,仿佛在设想着他马革裹尸归于大漠黄土的情形。但怅然的神情只在他眼里闪过一瞬,随即他义无反顾地说:“为你战死沙场,我心甘情愿,即便再也见不到你,我也会尽我所能换你一世安稳。”

赵筠伸手抱住隋毅久久没有说话,至此一切语言都已经苍白无力,他直到今天才真正懂得了隋毅对他的情意味着什么。他得到了这世间他从未奢求过的至爱,为此他愿意用自己的灵魂去交换。

温情在无声的流动,赵筠摸着隋毅掌心的厚茧,知道那是常年练剑磨出来的,他又抚上隋毅指节的硬处,心想他又要弯弓饮羽射出多少箭矢才能擦出这样的痕迹。

“你刚来西北的时候,练习骑射是不是很辛苦?”

隋毅并非天生神力,武功高强,刚来军营的时候在新兵里也算不上出众。他每天拼命练习,待众人睡了也在校场习武射箭。终于在一场场的考教中脱颖而出成为兵长。他每次上阵都冲在最前面,又善懂阵法,进献了几次计谋,终于凭借屡屡战功从校尉一路升成将军。

隋毅反握住他的手,能被赵筠心疼地关心,那些难捱的时光回忆起来便不再觉得辛苦。“为了你,不辛苦。”

赵筠看着隋毅的眼睛,小林子告诉他当时军营被偷袭,不少人都怀疑是身为蚩那人的他做了内奸。是隋毅醒了之后为他平的反,查出军中一个蒋姓的校尉暗中通敌,只是无奈证据不足不能将其按军法处置。

在这漫长的十一年军旅中,隋毅要面临多少阻碍和险境,才能从一个只是略会功夫的世家公子,磨砺成军功赫赫的西北大将军。其中蒋氏不甘撒手,还给他使过多少的绊子。隋毅为了不让他担心,统统只字未提。

“你还有多少事是没有告诉我的?如今我们已经心意相通,你还要瞒着我吗?”

隋毅缄默半晌,耐不住赵筠较真的眼神,温柔告诉他说:

“冀州的案子,贪污的水利银是被蒋氏用来豢养私军了,人数约有两万,就在冀州境内。”

赵筠愤怒地直起身,蒋效羽胆大包天,竟然敢私养军队!难怪蔡忠调查到的贪污银似乎没有运回京城。看来蒋氏多年前就起了反心,步步为营这么些年,等的就是有一天能谋朝篡位。

“还有”隋毅神色有些担忧,不忍地开口:“朝中不少官员因为税制改革的事而转投的蒋氏,他们害怕自己的利益被剥夺,蒋效羽承诺他们特权永不变更。”

赵筠脸色变了几变,但如今他已不再会自怨自艾,即使听到这个事实,他还是坚定地认为税赋改革势在必行,而且利国利民,只是自己身为国君当时确实没有太过注意朝中风向,拟定改革方案时急近了一些,保密和缓和措施都做得不够好。

“夜白,这不怪你…”

隋毅本来担心赵筠听到朝臣因为他要施行税改而被蒋氏拉拢会伤心愤怒,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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