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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知道的。就是从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两个人最初的不合,不就是因为李定宸过分重视武事吗?他心里那点儿打算,只怕王霄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君臣有别,既然李定宸不提,他当然也不会揭破。

如今,应该是不打算再阻拦了。

论到帝王功业,再没有哪一桩能够胜过开疆拓土。如今国富民强,粮食满仓,生出向外扩张的念头理所当然。别说李定宸,就连朝中大部分臣子,恐怕都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

还真别说,很快又有一场仗可以打。

却是在某位阁老动念之后,朝中也向东海尽头的扶桑岛派了使臣。结果到了那边才知道,如今的岛国正处在“战国时代”,皇室虽在,但影响力大大降低,诸国大名纷纷自立,征战不休。

这种情景,对于在安南之战中得到了足够好处的朝廷而言,可谓是正中下怀。至于那位被派遣过去的使臣,更是早就心慕赵浩立下的泼天功劳,也想效仿之。而扶桑岛现在的情况,正适合向大秦借兵镇压叛乱呀!

然而因为岛上局势太复杂,皇室所在的地方又在岛国中心,要越过数个大名的地盘去接触皇室,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天泰十四年就派出的使臣,却直到天泰十五年才得回归。

头发也剪了,人也黑了瘦了,看上去不像是去出使,而是被发配流放。

但根据几位当事人的说法,就算流放估计也没他们哭。语言不通,饮食不惯,又不能带上作为依仗的军队,一路上战战兢兢,衣食住行都很难保证,中途甚至一度遇上过刺杀,真可谓跌宕起伏、惊险无比。

好在结果是喜人的,岛国皇帝亲自签署的国书,请求上国派遣军队,为自己镇压国中叛乱。

为了从占城等地将粮食运回来,朝廷也算是煞苦心,连水师都重新演练起来了。走陆路须得一路上翻山越岭,时力效率还不高,倒不如从海上走。虽然有风浪的危机,但只要不离岸太远,问题不大。

这支刚刚招募训练了几个月的水师,还没来得及去占城走一趟,就先被派去了扶桑岛,算是练兵。

反正有朝廷提供的武器装备,他们差不多可以说是一路碾压,正适合用来练手。

军队才刚刚出发,朝中已经开始讨论起等仗打完了如何委婉而不失礼貌的让扶桑岛的国王主动献上银矿,给上国将士们做差遣。

李定宸对这种观念大家斥责,“我大秦军队乃是仁义之师,因对方请求才派兵前往,岂可以此为理由,占据对方的财产?”

朝臣们被训得有些蒙。如今朝堂上下都知道扶桑岛上藏着许多银矿,若非如此,凭他们打成什么样子,皇室能不能掌控国中,与大秦有什么关系?若是不要银矿,难道真是去帮忙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有机灵的连忙出声请示。

“自然是正当贸易。”李定宸义正言辞,“正好都说今年江南的丝绸茶叶产量暴增,怕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就先送一批去扶桑岛,叫他们拿银子来买。”

“……陛下圣明!”大臣们心服口服。

这些好东西就是在国内也是价值不菲,漂洋过海去了岛上,价值自然更高。

又有人道,“听闻岛上地方不大,物资匮乏,咱们不是了许多粮食?也可以卖予他们一些。”

如此,岛民们能吃饱穿暖,想来不会有人想打仗了,都回家挖矿去。挖到了银矿,想要什么换不来,何必要打生打死?

对很多大秦人来说,只用经济手段,便可以掌控另一个国家的命脉,几乎是闻所未闻之事。李定宸此计一出,着实是让不少人开了眼,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经商并非人们平日所说的小道,它真正发起威来,恐怕有翻天覆地之能!

颜弘一进京就听说了这件事,他坐在酒楼里,听着两派书生为是否该抑制商业发展争得面红耳赤,目光中不由生出一点茫然。离开了几年,这京城陌生得他快不认识了。

诗词文章不再是文人们聚会时的主旋律,《农事全书》、工部新出的发明和经商之道才是热议的话题。

譬如此刻,除了那两拨争得热闹的书生外,左边还有一群人正在议论工部最近推出的一款机关犁车,据说不需要牲畜拉车,就算是最瘦弱的妇人也能推得动,用它犁地又快又好。右边则在说农事部又改良出了一种新品旱稻,不需要栽种在水田里……

颜弘那颗因为被老师称赞“有王佐之才”而波动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

宫中,冬生正将自己从外头听来的话学给越罗听。

越罗一听李定宸的歪理邪说竟然都传到孩子耳朵里了,不由转头瞪了他一眼,“陛下如今真是什么都敢说。这些主意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仔细教坏了孩子!”

李定宸自己并不是仁人君子,也不觉得这是歪门邪道,更不怕教坏了大秦的继承人,“就是要心思活络,才能担得起整个天下。咱们冬生学的是帝王之道,可不能似那些腐儒,不知变通。何况朕说的难道不是道理?与大秦贸易往来,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不会亏了他们。”

冬生听得连连点头。

气得皇后娘娘罚皇帝陛下睡了两天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的求生欲越来越低了【

第120章区别对待

天泰十五年的年景其实并不好。

入夏之后,北方连续两个月滴雨不下,遭遇大旱。

若是在往年,这个时候,部阁重臣们就该天天愁眉紧锁地跟皇帝开小会,发愁赈灾事宜了。毕竟一年所产粮食都有数目,勉强够用,一旦出现灾情,就往往赈济不及。

然而今年,这一点旱情,却几乎并未给朝堂带来太大的影响。

这两年各地粮仓储备充足,就是百姓们自己家里存的粮不够,常平仓也可以平价供应粮食。而只要粮价不涨,人心自然就是稳的。下面稳定了,朝堂上自是不慌不忙。

相较于国内的状况,反倒是草原上的灾情,更令皇帝和朝臣们关注。

这场大旱几乎波及了整个北方地区,草原上自然也是不例外。那里水资源本来就少,很难推广种植,只能发展畜牧业。而为了放牧,更是要春夏秋冬按照季节不同,逐水草而居,生活同样艰难。

而干旱给他们带来的影响,也无疑是致命的。牧草干枯,牲畜没有食水就会大批大批的死亡,而炎热的季节,这种大批量的死亡又容易引起疫症……

而根据多年的经验,草原上的日子过不下去,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南下劫掠。

见李定宸对着各地送来的奏折沉吟良久,似乎是对某些事情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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