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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罗看着他道。

李定宸眼一瞪,十分生气,“皇后这是什么话?朕难道会因为这一点小问题就退缩吗?”

“既然如此,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帮助陛下,但归根到底,还是要陛下自己能立得起来才行。希望陛下能够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凡事三思而后行。”越罗微笑着道。

“知道了。”

“那陛下不妨趁此时清净,先想想如何消除此事所带来的影响。”越罗道,“就当是……陛下走上朝堂的第一步吧。”

“皇后不是说好了会帮朕吗?”李定宸大惊。

越罗微笑道,“臣妾人微力单,此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靠陛下了。”

李定宸瞪着眼睛,虽然他并不相信,但越罗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留下李定宸一个人瞪着堂上供奉的历代先祖灵位和画像发呆。

第26章四年之约

江太后说罚就罚,愣是让李定宸在奉先殿跪了一夜,第二日才派了张德过来,扶着他去前头早朝。

这消息自然也瞒不过朝中重臣,许多人看着自己袖子里放着的奏折,都开始犹豫要不要拿出来了。皇帝还是少年心性,太后又深明大义,已经罚过了,他们若是再抓着此事不放,反倒不妥。

但也有人奏折早就已经通过通政司递上去了。

江太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更明白此事不是她罚皇帝跪一夜就能解决的。因此早朝过后,难得的停了经筵,两宫太后御谨身殿,宣召六部尚书、御史中丞和内阁诸相前往议事。

御座前已经竖起了屏风,两宫太后领着小皇帝坐在上首,给诸多重臣赐了座,江太后这才缓缓开口,“昨日之事,想来诸位卿家都已听闻了。哀家命他在奉先殿反省,想来已然知错了。皇上?“

李定宸想了一整夜,半梦半醒间脑海中都是皇后给自己留下的问题,十分发愁。如今江太后开口,竟隐隐有替他平息此事的意思,他立刻神一震,“朕自即位以来,战战兢兢,唯恐有负先帝所托,因而行事冒进,朕实惭之。诸卿皆是几朝肱骨之臣,世宗皇帝与先帝皆十分信重,为朕之师长,往后还需卿等多多指教。”

赵太后又在一旁道,“陛下年轻不经事,行事有欠妥当,但毕竟是一片为国之心,还望诸位卿家力同心,化解此事,以消息传扬出去,朝野动荡。”

三位高居座上的人都已经开了口表达了同一个意思,自然就该轮到重臣表态了。

李定宸坐在上面,虽然隔着屏风,但也能够看到几位重臣正在进行眼神交流。这是平常很少能够见到的,所以他看得很用心,将每个人的表现都记在了心里。

大部分人最后都目视首相王霄,显然是以他为主,但也有几人并非如此。

已经年近七十、须发皆白的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道,“陛下能体臣等之心,又自省于内,乃社稷之福、朝廷之福、天下万民之福!臣等自当力同心,扶助陛下。”

而后御史中丞刘诚和内阁次相颜锦泉也先后出列,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之后出列的是兵部尚书,虽然他也表了态,但同时也批评了李定宸这种胡闹的行为,认为这会开个非常糟糕的头,兵者国之大事,岂可与阉人妇人胡闹?

最后才是首相王霄代表他这一系的人站了出来,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询问李定宸,“臣观陛下行事,只怕有欲效世宗皇帝对蛮夷用兵之志?”

李定宸闻言心头一跳,因为知道不可能得到支持,所以这份心思他藏得很深,至今只对皇后透露过。这一次的事,人人都只当他是好玩,他固然不服气,但此刻王霄直指问题的中心,他却直觉更加不妙。

果然王霄继续道,“自永初十五年之后,我大秦已少有边事,安宁至今七十余年。马放南山、铠甲归库,百姓安居乐业。此时若妄启边衅,陛下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很明显,他根本不赞同李定宸的雄心壮志。虽然这早就在预料之中,但李定宸心下还是一阵不快。若非昨日才被皇后安抚过,只怕当场就要开口反驳。好在他也知道争执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此只是抿着唇,挺直了脊背坐在那里,隔着屏风,一言不发的直视王霄。

两宫太后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俱是一惊,再转头看到李定宸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太后眉头死死皱着,还是赵太后温言道,“王相此言甚是。陛下年纪小,难生出这些想法,却也是一片为国之心,还请王相不必过于苛责。”

王霄道,“陛下如此跳脱,臣身为太傅,亦难辞其咎。请从今日起再为陛下加课,也好多学习我大秦各地风土人情,知晓民生艰难。”

此言一出,其他人又是一惊。

按理说帝王和两宫已经做出示弱之态,他们也该见好就。但王霄显然不这么想,他觉得皇帝没有按照他想的模样成长,就像再继续设法打磨他。只是这话说得太直白,绝非君臣相处之道!

因此御史中丞刘诚立刻扬声道,“王相此言差矣!”

御史台的职责就是上谏君王、监察群臣、巡视地方,直接对皇帝负责。而刘诚自身在朝中声望也极高,所以即便王霄在朝中一手遮天,刘诚对上他也是不怵。

只不过之前他一直没想过跟王霄争斗,毕竟谁也不知道御座上的天子心性如何,两宫又对王霄十分信重,他自然不会吃力不讨好。如今看出王霄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刘大人有何高见?”王霄抿着唇问。

他的脸色是一贯的严肃,多年来身居高位,养出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淡淡一瞥,便能令普通人不敢逼视。

但刘诚却对此视若不见,“陛下自然该知晓国计民生,只是一味的从书本上去学,却是下下之道。《大秦律》规定:男子十六岁成丁。陛下今年年满十六,又已经大婚,当由我等奉迎亲政!”

一席话掷地有声,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在偌大个谨身殿,几有余响。

殿内一时寂然,针落可闻。

皇帝一天天长大,亲政的事,自然也成了宫里宫外,朝上朝下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但王霄一日没有露出这个一日,便连两宫都有些掣肘,不敢贸然提出,遑论他人?

然而今日,终于有人当着王霄和小皇帝的面,说出了这两个字!

就连说出这句话的刘诚自己,似乎都有些愣怔,仿佛这句话自然而然出口,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说完之后,他的心脏便立刻疯狂跳动起来,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御史中丞要往上晋升,一是转迁各部尚书,但御史台职位清贵,户部和吏部也就罢了,其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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