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易家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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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储物戒,尽管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但却是我的一点心意。”

管家这时候将他手上的储物戒拿下来,然后放到了秦铭的手里。

“我不能要您的东西。”秦铭下意识拒绝道。

“如果你不要,也会有其他人从我的尸体上拿走,何必辜负我的这份心意呢。”

听管家这么说,秦铭才红着眼睛将储物戒揣进口袋里。

见秦铭收下了,管家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继而将易传晨交给他的那枚储物戒拿了出来。

“这个你收下吧。

待这件事彻底过去后,再交给东少爷。”

秦铭看着管家手里的那枚储物戒,单看外观就与他手上戴着的这个有较大的差别,像是一个玉扳指似的,晶莹剔透。

见秦铭将戒指放好,管家便再无留意,这时朝着门边走去。

“易伯。”

秦铭突然唤了他一声。

管家转过头来,脸上再度浮现出慈祥的笑容,温和的说道:

“家族在,才有我这个管家的一席之地,家族散,我这个管家便是多余之人。

漫漫长路,总有先走的人。

有机会的话烦劳转告少东少爷,他爸爸真的很爱他。”

管家的话音还在秦铭的耳边环绕,但是他当再看过去的时候,门前却早已失去了那个健壮的身影。

早上6点钟。

秦铭等一众人,已经站在了这座易阳山的山巅。

悬空而立的祭坛上环绕着串串风旋,风转如铃,自内向外传递出去,发出着悦耳的叮响。

易传晨站在最前方,身后两侧则是家族的三位长老和管家,再往后则是几个直系的长辈,然后才是易少东等直系的小辈。

至于旁系的族长,以及长老们则全部都在直系的身后,数量足足比直系的人多了十几倍不止。

秦铭和安子黎站在祭台并不起眼的一侧,至于另外一侧则是各家族的代表。

人数并不是很多,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个人,此时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都在担心自己家族的情况。

而在他们这一侧,除了几个抬着祭品的人外,还有三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三个人中除了一人脸上带有表情外,余下的两个人都像是木头人似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光是看那身打扮就知道,必定是学院派过来的人。搞不好昨天被他和安子黎干掉的那几只鬼祟,也是受于这三人的操控。

秦铭不敢盯他们太久,更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很快他就将目光收回来,再度放在观看祭祖仪式上。

因为各地的风俗,传统都不一样,所以祭祖的形式也都有所不同。

像易家这种祭祖的方式,他就从来没见过。因为用来作为祭品的东西,并不是猪羊等牲畜,而是一桶由家族成员所献出的血液。

以及十个做的有些搞笑的纸人。

并且那些纸人并不是烧得,而是靠易传晨催动灵力,使其绕着祭台飞旋,就像是要通过祭台爬到天的尽头似的。

随后,易传晨便将那一大桶鲜血倒在祭台上,所有人便齐齐的跪下,仰头望天的呼喊起来。

呼喊的内容是什么,秦铭并没有听清,就像是被四周环绕的风干扰似的,使得祭台的四周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风墙,隔绝着内部的声音传出。

“你的头又疼了吗?”

安子黎见秦铭又开始挤压起太阳穴来,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要紧,可能是我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吧。”

秦铭并不想让安子黎担心,再者除了头疼之外,他还找到了先前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吸引力的来源。

正是来自这处山顶,或者说,是那座高耸入云的祭台。

只是他搞不懂,一座祭台会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呢?

但要说没用,那种感觉却又异乎寻常的强烈。

“真是邪门了。”

秦铭不敢离那祭坛太近,因为伴随着那种引他过去的吸引力,还有一种让他心慌的感觉。

仿佛正有一只吞噬人心的恶魔,藏在那座祭坛中,在不断引诱着他前往。

安子黎觉得秦铭心神不宁的,于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真的没事吗?”

“嗯,放心吧。”

安子黎见秦铭不愿多说,她点了点头也没再过问。

两个人的目光再度落到祭坛上,因为有风墙的阻止,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就连之前从中传出的含糊不清的呼喊声都听不到了。

不过倒是能够看清楚,易传晨等人的表情和动作。

每个人这时候都闭上了嘴巴,看样子像是在听易传晨说什么,接着,所有人的表情都出现变化,尤其是一些年龄较大的人,神情更是变得激动起来。似是和易传晨起了争执。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原本笼罩在祭坛上的风墙才算是散去。

这时候再看那些祭坛中的易家人,大多数人都眼睛通红,也还有一部分人表情各异。

“各位久等了。”

易传晨让其余人退下,只留他一个人站在祭坛的中央。

秦铭和安子黎这时则看向人群中的易少东,发现易少东正低着头在抽泣着。

“东哥他……”

安子黎对于易家的事情,只是了解大概,所以并不清楚以往坚强乐观的易少东,为何会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刻。

“等回去后我再和你说。”

安子黎点了点头,目光中依旧透发着担忧。

“今天作为易家祭祖的日子,我易传晨却无颜去面对仙逝于地下的列祖列宗。

你们信任我,将家族传承给我,可我却无力承担振兴家族的重任,以至于家族落得今天这副模样,我易传晨难辞其咎。

加上小儿易少东顽劣成性,屡教不改,多次将祖宗留下的规矩视之无物,我因其天赋卓越而一直退而又退,不肯按祖训惩戒。

我唯恐于他行事偏激,将来给家族招致灾难,所以即日起,易少东将不再是我易传晨的儿子,他的名字也将不会留在族谱中,从今往后,你与我,你与整个家族,再无半点儿干系!”

易少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后便开始用力的对易传晨磕起头来,任旁边的人如何劝说都不肯起来。

易传晨不忍去看易少东,而是又说道:

“我易家眼下直系一脉凋零,但是旁系一脉却越加壮大,人丁兴旺,但因为掣肘于直系一脉,所以难以更好的发展。

所以我决定解散易家,从此再无直旁。”

“家主!”

“您这又是何苦呢!”

“……”

易传晨的话使得很多人都黯然泪下,各家族的来人听后也大为震惊,都在向家族里的人传讯这边的事。

“大家不用再劝,我意已决。”

易传晨说完不舍得看了一眼仍长跪不起的易少东,之后他便长吼一声,继而风声如雷,沙尘肆虐,在祭坛上足足形成十几米高的龙卷。

众人皆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而当祭坛上一切归于平静之时,易传晨仅留下一个腰脊挺得笔直的风影,渐渐在所有人模糊的视线中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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