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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吧?”

俪妃点点头,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多谢皇上。”

不得不说,皇帝今日真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他的提议,简直不能更合俪妃的心意,好到让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您真的愿意……放我出宫么?”

出宫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盼了多久。盼到最后,甚至都已经心死,想要就这么熬完下半辈子了。

“愿又如何,不愿又如何,你本非池中物,是朕当年强取豪夺,用皇权逼你入宫。朕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能尽量弥补自己过去犯下的错。”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俪妃也不好再一直冷着皇帝了。她也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皇上为我做的,是很多皇帝都做不到的。只是我福薄,无福消受皇上的宠爱罢了。”

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却比哭还叫人心酸:“别这么说。喜欢你,是朕自己乐意的。你不喜欢朕,朕也无法强求。”

在皇帝离开寒香殿之前,他还和俪妃说好了两件事情。

一是俪妃动身的日期。当时已经是腊月了,皇帝希望俪妃等到过完年再走,让俪妃再见裴清殊一面,母子俩好好地道一个别。而且正好,卢维年底也要离京,可以护送俪妃去行宫。

说起卢维,原本夏天的时候,皇帝是打算带他一起来见俪妃,让卢维在中调和,缓和帝妃二人关系的。没想到后来六皇子和太后相连出事,又牵扯出皇后的案子来,皇帝就一直没有心思做这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俪妃的稿应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之前殊儿问过朕,他还当是朕私吞了你的稿酬,朕可是冤枉的很啊。”想起儿子当时怀疑的小表情,皇帝颇为无奈地说。“而且你一两银子都不给殊儿,朕觉着他有些伤心了。”

俪妃眉头轻蹙,想了一会儿后说道:“那以后就把稿酬分为三份,一份捐掉,一份给殊儿,另一份皇上替我存着,将来给二公主添箱吧。我知道淑妃不缺钱,现在给她们银子,她肯定也不会要。就等令仪出嫁的时候,尽我一点心意吧。”

皇帝摇摇头道:“不,朕以后让人领了银子之后,就分成两份,一份给殊儿,一份你自己留着。想要捐掉也好,存着给令仪也罢,都由你自己来处理。”

皇帝私心想着,那是俪妃自己赚来的钱,就算俪妃无欲无求,可如果钱放在她自己的手里的话,多少能让俪妃用钱自由一些,也能让她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俪妃隐约猜测到了皇帝的意图,但并没有戳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达成一致后不久,皇帝便颁下了那道囚禁皇后的圣旨。

皇帝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除了公孙越和俪妃之外,就连裴清殊都不知道皇帝竟然有为俪妃平反的打算。

所以骤然之间到消息的时候,裴清殊也是蒙圈的。

孙妈妈却高兴的什么似的,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佛祖保佑”,他们家娘娘终于要被放出来了。

相比之下,琼华宫出身的玉栏和玉岫就显得没有那么高兴了。

俪妃出来了,那淑妃可怎么办呢?难道淑妃养了裴清殊的这几年,就算白养了么?

下人们尚且有此担心,淑妃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也就不难猜了。

尽管淑妃得了荣贵妃的提点,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即将到来的时候,淑妃却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心理准备全都是无用之功。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要拱手还让给他人了,淑妃的心里就好像在滴血。

裴清殊虽不是她亲生的,可却是她是亲眼看着长大的。淑妃自问,这几年来她尽心尽力,完全把裴清殊当成自己的儿子疼爱。一想到裴清殊以后可能不能再叫自己母妃,而是要改口叫“淑妃娘娘”了,淑妃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令仪看不下去自己的母妃这样难受,就要去乾元殿找皇帝,替淑妃讨个说法。

谁知人还没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清殊。

令仪在气头上,忍不住迁怒于裴清殊,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裴清殊老实巴交地道:“我来看看母妃。”

“你现在一口一个母妃叫的好听,等俪妃出来了,你还会记得通往琼华宫的路要怎么走么?”

裴清殊抬头看了眼坐在暖炕上低头抹眼泪的淑妃,心中一酸,坚定地回答道:“我记得。我永远都是母妃的儿子,是令仪姐姐的弟弟。”

令仪一听这话心就软了,一把将裴清殊抱在怀里,还朝他肩头轻轻地打了一下。她手举得老高,可真的要打他,却比谁都心疼。

姐弟俩手拉着手进了屋,淑妃赶忙把眼泪擦干,招手让裴清殊到她身边坐。

“好孩子,母妃知道你心里头有我和你姐姐。只是将来,万一皇上让你回到俪妃那边去,你可千万不要和皇上闹,也不要同俪妃使性子,知道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生母,还得皇上的宠爱。你跟着她,前途未必不如跟着我好。不管你人在哪儿,只要你能好好儿的,母妃心里就知足了。”

淑妃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裴清殊眼睛发酸,差点哭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抱住淑妃,承诺道:“您永远都是我的母妃,永远都是……”

淑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被他这一句话又给勾了出来。

母子三个抱在一起,哭作一团。哭得最响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话音落下不久,皇帝便出现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说:“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令仪性子率真,以为即将和弟弟分别,心中十分伤感,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见皇帝这个“罪魁祸首”来了,令仪便哭得更凶了:“父、父皇心里没有点儿数吗?!”

她哭得越凶,皇帝越觉得好笑。他掏出手帕,亲手给令仪擦起了眼泪,“你这孩子,都是快要出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个小孩子脾气,让你弟弟看笑话。”

“还不是都怪父皇么。”令仪擤了擤鼻涕,回头看了一眼裴清殊,“我,我都习惯有他这么个弟弟了,现在却又要把人送走……”

皇帝好笑地说:“谁说朕要把殊儿送走了的?他就在庆宁宫里住着,哪里都不去。”

令仪见皇帝装傻,气得直跺脚:“父皇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怕女儿伤心坏了,也不再故意逗她,而是揽着令仪走到淑妃和裴清殊面前,缓缓开口道:“朕今天来,就是要和你们说这件事。朕和俪妃已经说好了。俪妃体弱,要去延福宫休养。殊儿就还是留在宫里,由你来照看。”

淑妃愣了一下之后,惊喜地笑了:“真的么?皇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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