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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陆沉峻心急火燎,自去骑了快马:“他朝哪个方向走的?”

士兵惭愧:“往东。”他做得确实不地道,再是将军的命令,也真不该如此做。

陆沉峻气那士兵,也更气自己。

为将者最忌心浮气躁,被外物冲昏头脑。他适才不止气怒太过,更将这气发到了那书生身上。

现在那书生出了城,往小了说是从此饱一餐饥一餐,往大了说,说实在的,现在好男风的人不少,都城那边还取了个名字叫做“仕林雅好”,这书生顶着那张脸,也敢出去晃悠。

要是被哪个军阀掳去了,或者说被人所害,卖到了什么地方……

陆沉峻脑洞开破天际,他马蹄急促,却死活没瞧到燕子郗的身影。

陆沉峻觉得自己得往好处想,这里往东是赶往许城的方向,那里是袁公的地盘。

这书生难道是要回去寻袁公?

他们毕竟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陆沉峻醋意翻天,勒着缰绳继续找燕子郗,无论是燕子郗被卖还是被军阀看上,或者说他平安投奔袁公,陆沉峻都不想看到。

前两种他恨不得把自己弄死,后一种他恨不能打断燕子郗的腿。

可惜无论他如何找,都没有见到燕子郗。茫茫人海中,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

陆沉峻失魂落魄回了田城。

燕子郗拿来给他装水的大水壶静静地躺在那里,可是递水那人已经不见了。

放人的士兵主动去领了罚,陆沉峻也没有说话。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舞剑舞得汗流浃背后躺在床上,还是前几天的被褥,之前他睡时一直都是揽着那书生睡的,因为他身上又香又凉快。

而那书生很明显地对他不满,但是又会很快忘记,温柔地和他说话。

陆沉峻想想自己真不是人,程夫人死了又如何?那是燕子郗在帮他,他怎能反之去责怪他?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陆沉峻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地回来,都说没有发现燕子郗的踪迹。

与此同时,运城新城主李珲得了一谋士。

听闻此谋士献策,令李珲成功夺下汉城,自此坐拥二城,享尽权势风光。

陆沉峻没有去管这件事,他始终记得燕子郗曾说的,别人都觊觎他手上袁公的财富,他不能随意出战,现在休养生息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渐渐过去,陆沉峻越来越沉默,他始终没放弃寻找燕子郗,可是一无所获。

而袁公的元气逐渐恢复,渐渐形成一家独大的气势。

如果袁公再壮大下去,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

此时运城李珲提出“讨伐袁贼,匡扶周室”的口号,召集群雄,欲要集力攻打袁公。

基本上有远见的军阀都去了,其中也包括陆沉峻。

在战争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珲再看不惯陆沉峻,也只能对他笑脸相迎。

军阀们陆续赶过来时,天色已经将近深夜,直接由人带着他们去歇息。

陆沉峻混迹在一堆胡子拉茬的中年军阀中,年轻英俊气质斐然,格外地吸引目光。

他走到后院,面上不显,实际上心事重重。

袁公的防守很严密,他的探子并没有探听到多余的消息,而传出来的袁公的消息中,只说他男宠众多,个个国色天香,而且一个比一个温柔小意。

陆沉峻不知道燕子郗是不是回了袁公那里,心里难受得很,又后悔自己那日对燕子郗发气,又气他不爱惜自己去做人男宠。

陆沉峻的父亲也有几个姬妾,数量虽少也好一番勾心斗角,更别说袁公那样复杂的后院。

也不知那书生会不会受人欺负。

陆沉峻心有忧虑,脚下却一点不慢,在进李珲为他准备的房间时,眼光一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了身天蓝色衣袍,在静夜里干净又明亮,头发柔顺垂下,正身子前倾,似乎在看着湖里的游鱼。

是那书生!

陆沉峻双眼睁大,呼吸一窒,大踏步朝燕子郗走去,他想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城外如此危险你为什么要出城?

种种略带斥责的话,陆沉峻现在都说不出口。

他轻唤,有些怕现在只是一场梦:“燕顷,是你么?”

燕子郗抬头,微笑:“陆将军,别来无恙。”

第113章谋士受八

“陆将军,别来无恙。”

简单一句话在陆沉峻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想,他当然无恙,仅仅是想这个书生想得晚睡了些时辰,想得心肝都被揉疼了好些。

陆沉峻看着燕子郗清俊的脸,现在夜色浮动,湖岸边有几盏暖黄的宫灯,光影一浮,将那书生衬得如在梦里。

陆沉峻讨厌这样朦朦胧胧的感觉,他不懂得欣赏美,只想离燕子郗更近些。

大踏步走过去,他身长九尺,正好俯视燕子郗:“我……本将军当然好得很,燕顷,你从没告诉我你会骑马。”

燕子郗不喜欢仰视别人,看着陆沉峻的喉结,不动声色道:“骑马而已,我为何要告诉将军。”

陆沉峻一噎,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重点,只是重点的那些问题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问。

比如,乱世本危险重重,你当初怎么狠得下心不顾危险弃我而去?又比如,这些天你过得可还好,有没有欺负你?

陆沉峻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他当真说了出来,语气痛苦又委屈。

燕子郗细致地回答他的问题,语意极柔:“我过得很好,没人欺负我。”欺负他的基本都成了一捧黄土:“曾经不是将军让我走的吗?”

陆沉峻正欲辩解,燕子郗悠悠道:“将军因程夫人之死,欲要同我清算,我再留下来难不成是等着将军罚我?”

陆沉峻着急道:“我从没想过罚你。”

燕子郗微微一笑:“那将军为何几次三番呵斥我,吼我?”他对陆沉峻的性格意见很大。

陆沉峻在军营里待习惯了,一群大老粗,说啥都靠吼。他对着说话温柔长得也斯文的燕子郗已经足够敛脾气,但有时气头一上,还是忍不住。

陆沉峻道:“我性格如此,当真不是要罚你。”他心里似乎从未想过惩罚这个书生,就连二人一同睡觉时,燕子郗为防陆沉峻再压住他,都会等陆沉峻睡着了先拿被子压住陆沉峻。

大热的天,陆沉峻也没恼他这个行为,反而觉得很正常地就包容下来了。

燕子郗不管是不是性格原因,他就是不愿意被吼:“将军心里说不罚我,但我又如何知道将军的心意?我只知将军爱呵斥我……”见陆沉峻真急了,燕子郗稍微给他顺一下毛:“但将军对我毕竟不错,在城外时保护我,还赠我路和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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