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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酒的人家倒也不多。你家境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落到成袁公的男宠……”

燕子郗唇角一勾:“花无全开日,月无永圆时,我家里也许就是那朵开得比较早,也败得比较早的花。”

但凡男人,都喜欢这种似是而非又听得懂的调调,马将军满意极了,避开这话题:“是本将军孟浪了,勾起公子你的伤心事。”他大度一笑,并不是真心道歉:“只是别人都要么喝酒,要么猜谜,公子你有什么才艺要展示给本将军看?”

燕子郗一愣:“我会写些字。”

“好!公子当真才貌双全。”马将军把案上的纸笔递给他:“公子写来看一看,就写本将军的名字,马德全。”

燕子郗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笔。

他的字清秀而有风骨,说句书法大家都不为过,但马将军却哈哈大笑。

燕子郗轻声询问:“将军为何发笑?是嫌我书写鄙陋?”

马将军指着纸道:“不不不,公子的字是本将军生平所见最好的,但这德字是否少了一撇,全字又好像少了一横?”

燕子郗脸颊微红,还是斯文道:“我家境败落得太早,因此只记了几个字来练习,也许有记不得的地方,令将军见笑了。”

马将军道:“哈哈哈,本将军教你。”

他执笔,教燕子郗写自己的名字,末了又道:“公子还有哪些字不会写的?”

燕子郗赧然:“我也不知,许多字我都不认识。”

那马将军此时早已喝醉,红光满面拿出案上的竹简,正要展开,又犹豫一下。

燕子郗见状,极为善解人意道:“将军若有重大军情,还是不必拿出来得好。”他微笑道:“我就写将军的名字便可。”

那么漂亮的美人儿只写自己的名字……

这迷魂汤一灌,马将军周身都一飘:“怕什么,有本将军在,便是给你看了又如何?”左右这男宠也认不得字,就当哄哄他,一会才好令他配合。

马将军摊开竹简,却是一副地图,上面地形地势画得蜿蜿蜒蜒,标注也极为复杂,若不是内行人压根看不懂。

马将军彻底放心:“本将军便教你写这上边的字。”

燕子郗点头:“有劳将军。”他声音温柔,气质极佳,一点都看不出来连字都写不全,而且此时正有求于人。正是这种反差,将人勾得心旌摇荡。

马将军看着他专注写字的侧脸,欲要不经意间吻上去,燕子郗恰好抬头:“将军,你看这个字写得如何?”

马将军强颜欢笑:“写得不错。”

燕子郗勾唇:“将军谬赞。”他继续低下头,认真地照着竹简勾画。

在马德全思忖如何得手间,军营里突发异变,人声一下嘈杂起来,一个斥候跑过来:“将军,将军,不好了,运城程霸的军队攻过来了。”

运城程霸兵力雄厚,远远不是他们现在能抗衡的,几位将军一激灵,酒意都醒了大半。

马将军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斥候道:“看样子,共有骑兵五百,步兵两千,这只是先头部队。”

马将军一脸冷汗:“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现在都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思,命人将燕子郗等带下去。

现下大难当头,马将军手下的人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看管便并不严苛,燕子郗被塞回马车后,趁无人注意,悄悄下了马车。

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而这个所谓陆将军的军队,白天时看着军纪严明,实则有很大问题。

但可怕的是,那位运城程霸更是不好相与。

两军交战胜利后,为了犒劳手下士兵,他们这些原本就身份不高的男宠俘虏会遭遇什么,谁得想得到。所以,比起权力的更迭,燕子郗会选择维护现有那位陆将军的统治。

他对军营里的路况并不了解,只朝着最有秩序的地方走,很快,就被人拿刀指着,带到一处帐中。

陆沉峻眉目英挺,年轻的脸上原本意气飞扬,现在却眉心紧锁:“这是谁?”很快有人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陆沉峻更为不屑:“这就是袁公手下的人,也是刚才和马德全将军作乐之人?倒是有副好皮囊。”可惜对于男人来说,最不重要的就是脸。

他现在忙于指挥作战,只道:“将他留在这里做什么,军事重地也是一个俘虏能进的地方?还是你们都将我也当马德全?”

马德全是陆沉峻父亲留下的将领,平时多有傲慢,他却不能得罪,早憋了一肚子气。

燕子郗既然来,就不会轻易走:“看来陆将军也将自己当作马德全。”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陆沉峻道:“本将君并没有军法规定不杀俘虏。”

燕子郗丝毫不怕:“马德全将军看我只能看到脸,陆将军难道看我也只能看到脸?”他温文一笑:“不知将军可有好奇,军营里人多路杂,我是如何孤身寻到将军的?”

陆沉峻一顿:“那又如何?区区伎俩,也敢来坏我大事吗?本将军需要的是如江北奇谋那样的大才,而不是一个以色事人的宠臣。你若真有本事,还会做人男宠?被本将军所俘?”

一口一个男宠?燕子郗听得刺耳,面上越发笑得温柔:“对于袁公,我自然拿出宠臣的本事,对于陆将军,我虽不如江北奇谋,但也仅够在此役中保全将军。”

“此处离程霸大本营运城本极远,五百骑兵,两千步兵全都需要粮草补给。正巧,此处的田城是程霸亲妹夫所占,二人强强联合,足够将将军困死在此处。”程霸亲妹夫的事,在马德全的竹简里提了一笔。

陆沉峻道:“是又如何?他们如狼,本将军也似虎,山中地形复杂多变,程霸那么多部队,并不一定擅长机变,只要本将军作战得当,他反而会将锐折在山中。”

他有这个自信,论打仗的事情,陆沉峻称第二,便没人说第一。

燕子郗闻言只一笑,容颜生光,却显得不那么敬重陆沉峻。

陆沉峻道:“你笑什么?”他自幼长在军营里,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娘炮成那样,笑得跟个娘们似的。

实际燕子郗温文尔雅,半点不娘,他嘴角噙笑:“我笑将军舍近求远,能智取的事非要力敌。”

“我听闻袁公虽败于将军,却逃往家乡重新起复,他家大业大,将军就算在此次战斗中胜了,剩下一军的残兵又如何争得过其他军阀?争得过袁公?只怕是将军同程霸鹬蚌相争,以后倒让渔翁得利。”谁是渔翁?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江北奇谋,陆沉峻刚同袁公作战不久,又要同程霸作战,两次战役挨得这么近,铁军都受不了。

他和程霸军队一亏损,掌握先机的江北奇谋就能不吹灰之力地将他们囊括其中。

这些话,燕子郗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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