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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郗道:“何掌门,蛊叟,你们觉得现在的千足蛊同寒冰母蛊相比,还差多少?”

何足道看了几眼:“照我师门秘籍里记载的来说,还差了一截。寒冰母蛊过处连泥土都能生冰,我们的千足蛊的毒性还不够强。”

蛊叟也道:“这家伙说得不错,寒冰母蛊被阎洪养了那么多年,它的威力早就非同小可了。”

燕子郗颌首:“好,何掌门,如果再加上你的剑法呢?”

何足道练的武功心法能克制寒冰母蛊,这就是阎洪非要杀他的原因。何足道摸了摸胡子,摇头:“不足七成。”

燕子郗看向蛊叟,蛊叟道:“即使我让所有蛊毒出动,它们也不敢在寒冰母蛊和千足蛊面前造次,我只能帮你们对付下其他喽。”

燕子郗点头:“何掌门,你是用剑大家,见识远在晚辈之上。若青霜剑出,再压制寒冰母蛊,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少?”

何掌门皱眉想道:“假如青霜剑的主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且会用我的心法剑招,那估计有九成半的把握。如果……少庄主,青霜剑主找到了?”

燕子郗并未隐瞒:“是我,我于武学一道并不擅长,也不会太多掌门的剑招。”他知道何足道的武功秘密后,也学了几招,但实在天赋有限。

何足道更觉得可惜了,这样一个人,连正气凛然的青霜剑都认他为主,他却偏偏要做魔教教主。

“八成,以少庄主的综合实力来看,也许能到八成半。”

燕子郗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他点头:“就这样,三日后动手,我会先令阎洪走火入魔,二位多加准备。”

燕子郗说完话离开,他好几日都没阖眼,准备去房中睡觉。

楼沉靖又在里边儿:“小杀手,阿卿。”他迎上前去,眉头一皱:“你神不好。”

燕子郗打了个呵欠:“是,正好你来了,我有事找你。”

楼沉靖将人抱着坐自己腿上,燕子郗很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帮我把其余师兄弟绑了,还有李涛,也不能杀,全都绑起来。”

楼沉靖很喜欢被燕子郗支使的感觉:“绑他们做什么?”小杀手,是不是又要做坏事了?

燕子郗昏昏欲睡:“绑他们得阎洪杀他们。”又打了个呵欠:“绑不绑?不绑我自己去。”他是多么想多睡一下,能指使楼沉靖的,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楼沉靖表示绑,等燕子郗睡着了,他跟着躺了会儿,把人圈在怀里好好看了几圈儿后,才出去绑人。

他武功比燕子郗高太多,暗杀术又承袭于燕子郗,是最好的人选。

这些师兄弟有些还不在教中,楼沉靖了好些时间,才将人都凑齐。

他出门时把燕子郗束发用的发簪拿走一支,想他时就睹物思人,直到那夜他忽然福至心灵,想到燕子郗怕阎洪杀其他义子,那么他呢?其余义子不在,阎洪会杀谁?

楼沉靖当时便吓得脸白,再狠狠骂了几句自己太蠢,马不停蹄赶到魔教。

他总忍不住听小杀手的话,可是小杀手总是如此,算计别人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楼沉靖告诉自己,小杀手做事有分寸,他要当魔教教主,不会轻易让自己涉险。可就是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他不要命地狂奔,朦朦胧胧的记忆又清晰了一寸,玉冠的太子欲喝毒酒,张狂的小师侄耗命堕魔,冰皮儿糖心的教官独自一人去面对变异虫族……

一张张记忆如画,从他眼前闪过,却还有一张,隐藏在云端最深处。

楼沉靖看不到那张画,那里的记忆被无尽强烈的爱和恐惧包裹着,楼沉靖一去触那画,身心都忍不住痛得发怵。

现在还碰不了,但光是太子、小师侄、教官、小杀手,就足够让楼沉靖心里又疼又怕。

每一世,他都只想保护他不受伤害,每一世,都差点痛失所爱。

楼沉靖骏马飞奔,走到魔教山底时,果然见到正道已经上了山,一路上都是尸体,正魔大战,从来都没有仁慈可言。

楼沉靖按记忆先到阎洪房间,里边儿没有人,他心里狂跳,又到燕子郗房间里,还是没一个人。

楼沉靖还要继续找,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楼……”云冬捂着肩膀,瘫在墙上:“往西北走,六公子在那儿。”

云冬伤得不算重,只是他没内力,身体素质又差,才痛苦成这个样子。

楼沉靖捏拳快步而走,云冬扬声道:“你快些,阎洪要杀他练蛊,他又骗阎洪说我同他一直有染,阎洪现在狂性大发。你快去。”

……这句话中能气的点实在太多,但楼沉靖现在都没心思想,一个劲儿地担心燕子郗,运起轻功而前。

他没到地方,就看见一片雪白的剑影,如冰胜雪,将空气里的温度都冻住几分。

“杀了你!”一声怒喝传来,掌风破空声大作,剑影一窒,身体击打在竹林上的声响不断。

楼沉靖足尖点去,正从背后接到燕子郗。他还是穿的那身黑色,看着一点儿伤都没有,用手一摸,湿热的一片。

没了青霜剑压制,何足道也很快落了下风,阎洪披头散发,双目狰狞着去拿寒冰母蛊:“你这畜生!我留了那么多年没杀你,今天我就要把你做成蛊人!”

燕子郗刺激他:“做蛊人又如何?义父,你还不是已经老了。”他从楼沉靖怀里挣出来:“连你的姬妾都喜欢我这样的,我比你好看,比你年轻,也比你会哄人。你的姬妾中可不只一个云冬同我有牵扯。”

真的作得一手好死。

楼沉靖又气又怕,把燕子郗安置在一棵竹子上靠着,提着剑加入战斗,他所学很杂,武功也高,的确给阎洪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但阎洪还是要催动寒冰母蛊,铁了心要弄死燕子郗,燕子郗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青霜剑再出,寒气再临。

阎洪最怵青霜剑的寒气和何足道的内功,再加上楼沉靖的杀招,一片剑影中,他眼见着燕子郗内力跟不上,手腕一顿,剑招顿时没连接起来。

阎洪欣喜,只要没了青霜剑,他就能有十足把握获胜。

阎洪本是老江湖,打斗时十分谨慎,可今日他走火入魔,又被燕子郗一气再气,心中的杀意早盖过理智。

他窥准这个破绽,一掌如雷打去,后腰上就一凉,三枚银镖整齐插在他腰上,与之相同的,是何足道和楼沉靖的剑,齐齐贯穿了阎洪的肩胛骨和胸膛。

阎洪眼睛瞪大,燕子郗就在他面前,一甩手腕,修长剑影一闪,在阎洪面上留下一道竖长的口子。等阎洪的身躯倒地后,面上的血迹才涌出来。

楼沉靖顾不上阎洪:“阿卿。”他的脸好白……

蛊叟喊道:“把母蛊捉起来,母蛊没了宿主,会立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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