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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脆弱又无助,这样彷徨的燕子郗,顾沉从未见到过,他见过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见过他乖巧主动,但除了喜欢到哭之外什么都不会做的样子,只有这样的情状,他没见到过。

顾沉心疼极了,他手忙脚乱地不敢碰燕子郗,然后决心找到燕子郗反常的原因。

一个机关,两个机关,顾沉已经数不清自己见到了多少东西,但无一例外的,上面都有着褪不去的血迹。

在见到一根带刺的鞭子被放在最隐秘的地方后,顾沉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刺,这样的东西,军营中审俘虏时也许会用到。

犯人被这么一打,身上的皮肉都会被剐下来一层。

这根鞭子上也带着血,绝对是近几个月才用过的,那么多次的亲密,顾沉知道燕子郗有多怕疼,他身上那些伤还可以说追求刺激自己弄伤的。可这个东西,成年兵勇都不一定熬得过,他绝对不会去碰。

顾沉眼睛有些涩,心里抽空一样的疼,他捧着手中的东西,忽然就不敢去看燕子郗。

第27章报复社会阴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二十七

他的太子殿下曾有一次告诉过他,欲要得知事情真相,首先得跳脱出困扰的事情,从其余细枝末节处着手,任何一个看似不相关的点,都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顾沉记得,燕子郗说那话时神采飞扬,眼里的清雪都像从春风处吹来,自信而骄傲,迷花了他的眼睛。

那么优秀的太子殿下,这些苦楚,本不该他受的。

顾沉听燕子郗的话,他了房间里一切沾血的东西,着手调查燕子郗被刺杀一事,以及那些东西的作用。

“嘿呀,这么些东西,我们楼里的哥儿都不敢这么玩,当然,如果客人有足够的银钱,他们也不是不能答应。”

顾沉面无表情,穿红带绿的妇人有些发怵,还是谄媚笑着提醒:“但是我们这儿可是不能弄出人命的,客人要玩,也得稍微克制些,不然那些如花似玉的公子,可能受不住客人。”

顾沉只说了一句话:“这些东西,一个人能用吗?”他是信燕子郗的,只是顾沉有点害怕接受,他宁愿燕子郗是真的放荡,喜好追求刺激,也不想他曾被人胁迫折磨过。

他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的太子殿下,谁能这样折磨他!

妇人的答案是否定的,顾沉的心凉得麻木。同时像有巨兽在撕咬他的内心,顾沉感受不到痛,他只觉得空,想再将燕子郗拥入怀中,使无人再敢害他。

顾沉生平第一次,沉着脸去了重狱,他一身血气,看着像十方阎罗,威势森重。

安王在牢里过得不算差,他苦心经营那么久,只要一日不被判刑,就能一直活得自在。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顾贤弟,你来这里做什么?看你的表情,怎么,是含章死了吗?”

顾沉不发一言让人打开牢门,由静到怒,攥拳狠狠地打在安王鼻梁上,他就像一头狂怒的猛虎,出手迅疾有力,安王完全招架不了,口鼻里涌出大量的血。

一旁的狱卒不敢去拦,也不敢走,生怕安王真被打死了。

安王喉咙嘶哑:“呵顾贤弟,我们多年的交情,你真要为了一个男人和本王撕破脸?含章性子阴沉古怪你受得了?”

安王说燕子郗阴沉古怪,顾沉脑海里就想起他笑得一脸柔和乖巧的样子,继而又是他无力地躺在床上,一身鲜血满面泪痕。

他倏然掏出铁扣,反手扣在安王身上,将安王左手一压,右手成扭势缚在身后,再大力紧铁扣。手腕顿时青白,血液不得流畅,皮肉间纠结成绳。

安王闷哼一声,眼里血丝欲裂。这些本是刑具,顾沉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他要真想折磨谁,最硬的探子都恨不得尽快一死。

安王额上冷汗涔涔,顾沉眼里才恢复了丝清明,他压抑着声音里的血气:“安王,你欠阿清种种,我全会替他讨回来。你好自为之。”

安王没有说话,手上青筋暴起,可怖如狰狞厉鬼。

顾沉出了重牢,他日日都会悄悄去看燕子郗,不是顾沉不敢光明正大,他只怕惹得皇帝猜忌燕子郗,甚至白天时在军营中练兵也像没事人一样,做足了纯臣的派头。

这个年轻的将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内敛而不失锋芒。

燕子郗半靠在床上,长发似墨衣衫胜雪,看着清贵而孱弱,但是他手里拿了串红得透亮的糖葫芦,糖葫芦已经被吃了两个,还剩三个串在上面。

一个大男人,居然爱吃糖,燕子郗丝毫没有羞耻的自觉,眼神清澈又软,将顾沉的心都融了。

顾沉无奈道:“阿清,少吃些糖,对你伤口无益。”

燕子郗眨着眼睛看他:“不是你替本宫买的么?”

好乖,顾沉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他没有将自己发现了燕子郗秘密的事告诉他,但凡事总忍不住更迁就他一些。

燕子郗则有些忍不住了,他体内的毒和瘾无时无刻不再发挥着作用,因此微笑着看向顾沉:“将军现在有空吗?”

顾沉不明所以地走过来,腰就被人搂住,燕子郗神情柔顺地贴上他,拖长了声音暗示道:“将军。”

顾沉被他撩得身体火热,但是他克制住自己,拍拍燕子郗的头:“阿清乖些,你身上伤还没好。”

燕子郗只想和顾沉‘颠三倒四’,才不想被像拍狗一样拍,他心里不悦,但是为了顾沉壮的身体,还是一脸温顺地勾住顾沉的脖子,直起身子咬了颗山楂渡给他。

糖衣融化在二人唇齿间,口舌生香,顾沉险些想加深这个吻,他硬生生忍住:“阿清,你的伤还没好”

这人是否只会说这一句话?燕子郗歪着头想了想,要不是他那么多天伤没好,他也不会因旷欲而如此主动。

他当真十分难受,骨子里都像有蚂蚁在噬咬,入骨的渴求侵蚀了骄傲和理智,燕子郗从来都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他不喜欢做这种事,但是不妨碍他此刻眼角含着柔意,刻意勾引道:“将军,求求你了。”

他满脸绯红,表情乖巧中又带着邀请,但是顾沉就是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丝化不开的冷淡。

顾沉想着那妇人说的话,长久的折磨,会使人习惯,习惯被那样对待,甚至还会万分期待。无论心理怎样,身体都会迫不及待,就如现在这样,伤重也无法阻挡渴望。

安王的所作所为,给燕子郗带来的伤害是永恒的,磨灭不了。

作风强硬的太子殿下,因为欲望变得如此温顺,没有什么事比打破一件美好事物更为悲剧。

顾沉鼻子有些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拒绝:“阿清,等你伤好。”他只敢说简短的这几个字,怕自己异样的情绪被燕子郗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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