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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再也看不到了,雷御轩才缓缓吐出了一口大气,现在的他,满心满脑都是那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她,没有亲眼看到她的清醒;没有亲手摸到她的体温;没有亲自去感受她身体的重量,他实在无法单凭他人之说,就相信她已经清醒;就相信她已经脱离了昏迷的险境。

「我答应过忍,我们都不会进去看她!」宣昂伸了手挡住欲推门而入的雷御轩。

「你他妈的也脑袋长虫了吗?!答应,那可是你自个儿的事儿,我跟阳可都没有,我相信月和辰也没有这个意愿,你如果不想看,那就滚到一边去,别挡路!」先有玉婆的不识相;再有凤忍的不知趣,最后连宣昂这个脑筋被雷打到的家伙都要来跟他胡缠瞎搞,雷御轩即使有再好的脾性,都消磨殆尽,他万分难得的对着宣昂骂了几句十足难听的葬话粗口。

「怎麽会不想见她呢?!日日夜夜几乎挖心掏肝似的想着,想着万一要是她醒了,自己的心里是会如何如何的欣喜若狂,想着万一要是她醒了,可是看到了我们这些逼辱她的淫魔恶棍再度崩溃,然后又躲入迷境中,永不愿醒,那我们,今后又该怎麽办呢?!她的心,已经很确定是到死都无法被我们任何一个人所拥有,但万一连她的人,我们也都守不住,那该怎麽办吗?!」「情况不会这麽糟的,依我们这六人的力量,是不会让她死的!」在听完了宣昂这番话之后的其馀四人,脸上尽是阴晴不定的变化,雷御轩刚刚那暴怒的神色也稍缓解,言语也回到了正常,刚刚的冲动狠厉在他的脸上已不复见,他安慰起了宣昂。

「上天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于一般人,可能只是剥夺金权、欲望或是性命,但对于愈是什麽都不缺的天之骄子,上苍夺走的就愈会是他最需要且最珍惜的东西,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只有她而已!」然后,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良久无语,之后上官开阳臭着一俊脸,率先离开他们之间。

「您还好吧,头还是很痛吧?!别忍着,我马上叫欧阳来看看您!」另一边,凤忍扶了玉婆回到了玉婆的房间,将她整个人小心仔细的安置在床上并弄得妥当安稳后,手里拿了杯水来到她的床前,看着她痛到发白的脸蛋与再藏不住的痛苦神情,他难掩忧心神色,立刻就想要命令欧阳来为她做个详细的诊治「忍少主,我这老身子还撑得住,您别心了!」玉婆连忙拉住了凤忍要叫人的手,轻拍他安抚道。

「这里只有我们婆孙俩,没有任何外人了,姆妈!」凤忍看着老人的坚持,忍不住轻叹口气,他卸下了那平日在外人面前所展现的威严冷峻的无情面孔,以对待自己祖母般的语气,带点不满的对着玉婆说道。

玉婆刚刚那番话语,让他想到了过去

对他而言,在凤家里,如果还有谁能让他交心以对,当成亲人般呵护照顾的人,就只有玉婆一个,当年,若不是玉婆的帮忙,他岂能长成今日甚至还能够独当一面,担任独掌大权的凤氏财团的掌门者;当年,若不是玉婆的牺牲,他岂能有命能够活到现在?!

玉婆为他所做的牺牲,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死忠的仆妇所能付出的…他可以当所有的凤家人,是帮手;是竞争者;是下人:可以视之如草莽、弃之如鄙履,唯独玉婆,是万万不能,他们俩,在凤家虽名为主仆,但实为祖孙;更待之为母子。

「姆妈,这麽多年,您后悔过吗?!后悔为了毫无血缘的我,亲手将宝儿刺死丢下深谷底!」凤忍语调低沉的问起了他的乳母。

当年,在为了躲避凤家各路欲逐掌权人之位的多重人马,年纪小小却已经在同辈中能鹤立鸡群,在长辈们眼中是大将之材的他,成了有心人欲除之而后快的首要人物,在他的亲生父亲懦弱怕事完全无法保卫他;生母贪婪嗜财毫不眷恋爱护他,在凤老头睁眼默许的状态下,他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皆可擒之扑杀的对象。

而他当年才年仅四岁,若不是玉婆舍命护他,他早已成为凤家为夺嫡之战而引起之腥风血雨下的牺牲者之一。

连自己最亲的亲人都对他冷眼旁观,可唯有那自幼便一手将他哺育到大的玉婆没有放弃,她带着他东躲西藏,甚至在最后那最危急的那一刻,她仍是将他护卫周全。

为了救他,不惜将他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服装对调,然后当着那群豺狼虎豹的面前,将被狸猫换成太子的女儿,亲手刺杀,然后将尸体丢下了山谷,可是那群人面兽心的禽兽没有就此放过他们,他和玉婆被那群人拳打脚踢了一番,直到他的肋骨被踢断了,陷入昏迷之后不知后事,直到醒来,才发现已被凤泰的父亲所救,也才发现,玉婆为了救她,不仅牺牲了一个当母亲的资格,也牺牲了一个当女人的名节与无双的美貌。

那群人没有放过玉婆,在集体轮暴她之后,还毁去她的容颜,若不是凤泰的父亲人手找得早,他和玉婆,早已被逞完凶的他们亲手射杀在那荒山野岭之中当雷御轩叫着她老丑怪:当所有的人都因为她那被强酸毁容被裂焰烧烤的容颜,畏她惧她时,只有他知道,那时,他的心有多苦多涩又多痛,因为只有他知道,四岁之前的玉婆,他一出生就陪在他身边照料的玉婆,那容貌是多麽的致与漂亮,是凤家多少已婚、未婚男人们的梦想:连他那温吞懦弱的父亲还有凤泰的父亲,都曾为她那动人的容颜神采而心动过。

玉婆原先苍白的容颜,在听完了凤忍的问话后,更是形成一片冰冷的几乎冻彻人心的雪白,她并不知道她是怎麽想,但是她却很清楚即使已经过了多年,她的容貌早已模糊得不复记忆,她却仍是将当年的情景一笔一划的刻入骨血中。

怎麽也想不到,她会如此狠心,不顾自己那已经病入膏肓人事近乎昏沉不知的稚龄幼女;不顾她那娇软童音一直不断的泣喊着『妈妈,妈妈,宝儿好痛,救救宝儿!』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的看着她平静淡然的神情,连忍痛咬牙的悲苦都没有,连思索再三的愁思都没有,就这麽轻轻的拿起沾着剧毒的匕首,毫不犹豫的一刀刺入她那幼小的心脏,感受了那小小生命力不甘的剧烈跳过两秒之后,消失、无踪!

当她如同一具毫无生命力的破布娃娃被丢下山谷,她甚至没有亲眼去看着她消失,反而急急忙忙的去守护另一条珍贵的生命,从此,她再也没有流泪的资格!

「您能平安的长大至今,已经是老身的骄傲与安慰了!如果当年不将宝儿刺死,稍晚她也会死于高烧过度而引起的肺炎之下,将她丢下了深谷,不只是为了保护您,也是为了让她能有个完尸,不用沦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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