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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走我,让我今生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儿子,那这样子,现在见到你之后,我就没有办法很骄傲、自信的说:『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瞧,我把我们的儿子照顾得多好!』」

齐真河望着已经神智不清的母亲,在那半张疤痕扭曲交错的脸庞上,竟然还闻得到当年母亲自残的血腥味,但令他心痛的却是才不到四十岁的母亲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却还像个小女孩一样,担忧着自己丑陋的容颜吓到最深爱丈夫,他的胸口及喉腔像硬着硬块,他只能任由母亲抚着他的脸庞,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凤鸣青的人生已经到了尽头,她看着齐真河的身后不远去,丈夫已经在含笑等待着她,仍如当年他们初相识的模样身形,她的心安了,齐惟真并没对她食言,“今生今世,唯心而已!”再回过头望着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孩子已经由童稚天真的小婴孩长成了青涩解事的少年,少年的眼泪凝在眼眶,却硬忍着不滴落,虽然害怕着她的离开,但仍然装出一副要她放心走的模样。

面对着着这样的齐真河,一下子,凤鸣青便痛得几乎要止住呼吸!

她不舍呀,毕竟孩子是她和他的唯一骨血呀,她多不忍抛下这孩子,让未成年的他必须独自面对往后人生的险恶,可是一路撑到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元气再带着他了,眼前一片黑雾,丈夫的身影已经愈来愈清晰,她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多,凤鸣青在此刻强撑起身体,用尽馀生最大的力气,抓紧了儿子的手臂,力道大到几乎陷入他的骨,她瞪大双眼,嘶哑着声音对着齐真河说道:『答应我,今生今世,你都姓齐,是齐惟真唯一的儿子,而不是凤际的外孙,生不沾凤氏,死不归凤家,真河,答应妈妈!』

看着母亲在临终之际还对他的安危念念不忘,齐真河还能再说什麽呢,他轻轻却有力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声:「妈妈,我答应您!」

然后,看着得到承诺母亲含笑而逝………

「你以后要怎麽办呢?真河!」凤泰怜惜的嗓音朝着齐真河的身后飘起,伴随着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击在岩壁上的声音不停的盘旋。

两个月前,凤鸣青不敌病魔抛下了齐真河撒手人环后,齐真河便跟他断了所有联系,好不容易在避开凤家眼线下,艰难的以他自己的管道辗转反覆的搜寻到他的下落,人更亲自来到他的住处,让齐真河在连躲闪都没得躲闪的状况下,他才能成功的将他约出来海边谈谈。

两个月不见,他这小表弟,倒是长大了不少,脸上不但多了不属于他这年纪的微微苍桑之感,眼睛也多了拒人千里的冷度,身子骨是符合他这年纪的增长,但皮肉却没达到他这年纪该有的标准,脸上的神情也是苍白得吓人,以医生的直觉来看齐真河,凤泰怎麽想怎麽不对,即使丧母的打击再怎麽大,这孩子,也不该憔悴如厮。

「真,你不太对劲,要不要我带你到我的医院去检查看看!」在齐真河还没回答凤泰刚刚的问题时,凤泰马上又抛出下一个问题。

齐真河的表情仍没有多大的变化,失去自幼相依为命的母亲的确对他而言是很大的打击,和生父的在感情中带着强烈的外放及由内到外的不羁气质相比,他倒是显得冷淡寡情不少,他如同他的母亲,都是个感情内敛不轻易外放的人,但早熟的他同时也已经有了不符合也不属于他这年纪该有的理智及思路,他清楚知道不能将母亲的病亡完全怪罪于凤家,甚至迁怒于这个五年来将他当成亲弟弟在照顾的堂哥。

母亲最大的死因不是在身体的病痛,而是在心灵的执念,自从失去父亲的那一刻开始,母亲的灵魂便已经随同父亲一样永埋地底了,如果不是当时的他尚显年幼无人可托,否则他即便是父亲和她的唯一骨血,他知道;母亲也会不顾一切的抛下他,随同父亲而去。

「我很好,不需要到医院,堂哥,您放心吧,今后,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独立生活的,而且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您别担心了!」还未正式步入成年的齐真河已经有着令人无法形容的俊逸外貌,看着落日的馀晖落印在他的脸上,发出温暖的橘红色火光,那侧脸,多麽像她,凤泰的心一涩- -他忍不住开口- -

「你把姑姑葬在那了,我想去祭拜祭拜她!」

「我把她火化后,和父亲的骨灰和在一起撒向海里了,从此,让谁都再也找不到他们!我相信,这是他们共同的心愿」齐真河淡淡的声音传来。

「已、已经将她撒向大海里了?!这,这样很好,我想,这也是姑姑她最大的希望!」听完齐真河的回答,脸上表情微僵的凤泰仍然勉力的挤出话语,但他的心里却是备受震撼的,对她的记忆,终究只能成为回忆,原先还抱着一丝微薄希望,希望真河能将她的骨灰留在某处,那至少以后想要与她说说话或是想回忆与她有关的过去时,还能有个地方可以以找到她、看看她!

当得知齐真河将她与齐惟真的骨灰融合撒入了海里时,心中那股小小的希望火花也随之熄灭,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她了,或许应该更正确的说法是:从他诞生在凤家开始,他与她,在关于感情上的交集,便只能注定是亲情,是令他一个人终生都必须独自伤悲的亲情。

只因他们在血缘上,是为姑侄。

看着凤泰难掩落寞的心伤,齐真河也不再开口,其实早在很早以前,他便发现了凤泰对他母亲所抱有的异样情愫,也是因为这层异样情怀,凤泰才会不顾一切的保护着他们母子二人逃过凤家一次又一次的追捕,而这麽多年相处下来,齐真河也明白即使没对凤鸣青抱有情感的凤泰,在本质里,也是个彻头彻底的好人,这麽样的一个好人,却深爱着他那死去的母亲,命运对爱情的支配是何其的讽刺!

「表哥,以后,我们就别联络了,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吧,谢谢你这麽多年来的帮助,以后,你应该好好为自己而活,这,也是我母亲的遗愿!」

然后,独留失魂落魄的凤泰,转身预备离去的那时,他的心脏起了变化- -

齐真河的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掐住捏紧似的,心脏在下意识的回力抵抗中陷入极度的疼痛,他的脸瞬间青白,肺部的空气愈来愈少;心跳的次数愈来愈高,震动的频律也愈来愈快,还来不及再说什麽,敬在凤泰面露惊惶的面孔下,齐真河抚着胸口,颓然倒地昏迷。

「患者是先天完全性心内膜垫缺损,在他心脏中包括心房中隔下部缺损,二尖瓣前叶及三尖瓣隔叶的裂缝,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他还有心室中隔损。且有由左到右的分流,也因为明显的二尖瓣裂缝,造成患者二尖瓣关闭不全的状况下产生的肺动脉高血压及肺血管阻力变大,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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