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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的血并没有少几分,那颜色也没有暗淡多少,依旧是鲜红得可以染遍整个天空。

卫弯腰侧身躲过张叔的菜刀,在张叔第二刀劈过来前,他已经抓起身下的男孩挡在胸前,那个不知被饿了几顿的身子一定很轻吧。

我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後面抱住可育,只探出一个头看著眼前这赤裸裸的厮杀。

"哎哟,竟然杀了我可爱的小动物。"卫残忍地咧开嘴笑道。

张叔当场愣在原地,复仇的刀子竟挥向只有骨头支撑的瘦小身体,而这个身体在前一刻手里还拿著一个颇有重量的餐盘,就像那晚的我和蓝虞。

"卫,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张叔只愣了一会就回过神来,重新举起菜刀向卫劈过去。却被卫轻巧地跳开,而张叔的菜刀也被後面的厨师压制住了。

那些厨师是听命那个卫吗?

"卫!你这个恶魔,还我侄子!"被制住的张叔,菜刀已经被夺去,四肢大张著被厨师们压在这个开始淌血的大操场。

"你侄子?"卫笑著走到张叔跟前。

"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了,竟然还在这里装蒜!"张叔气结地朝卫吐痰,自是被卫躲过了。

林天走上前,在卫旁边说道,"就是三年前跟我一起来的小厨师。"

"不记得了。"

卫摆摆手。林天识趣地推下。

"卫,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竟然说不记得了,你不是人!"张叔一听卫说不记得了,马上大力反抗起来,想跟卫拼命,可惜被那些厨师给压住了。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那些厨师不再顾忌地揍他!

很快,张叔就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

"卫,该怎麽处理?"林天谄谀地上前道。

"咦?你不是厨师吗?怎麽可以出放肆林呢?"卫疑惑地问著他,那双笑得残忍的眼睛,连站在远处的我,都能感受得到。

身旁的育站得笔直,一句话不说,而其他出来观看的人,也是一样不吭声。这个场面,他们需要出来吗?还是说他们喜欢看热闹,我甩甩头,把这个不可能的想法甩掉。

第四十五章

林天一听完卫的话,整个脸皮都颤抖起来,估计脸色也是白的了。只听他颤著声音笑著对卫说道,"卫,这不是你叫我们出来吗?"

"哦,我有叫你们出来吗?"卫只是挑高眉眼俯视林天。

後边的厨师一看这状况,也不管张叔是死是活,一个个围到卫身边。

"卫,你是没叫我们出来,但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听到这里,站在育身後的我,嘴角挂上一抹嘲笑。这群白痴!果然卫的答案更证明了我想法。

卫说,"我可是性奴,跟你们怎麽是一个阵营啊。"

"卫!"站在他前面的厨师朝卫大声吼道,配著手中的菜刀,威胁的成分在上升。

"怎麽,想要杀我啊。"卫只是笑笑,而他後边的性奴已经站在他前面了。

"放心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说到这,卫朝我们这群站在外围的人看过来,然後又转向那些厨师,"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的厨师都转向我们,那眼神是杀意与乞求并存。

"呵呵,真好玩,哈哈哈哈"一道笑声传起。

众人都转过来,那在笑的人是我!

育已经皱起眉头看著我了。

"不好意思,忽然觉得很好玩。"其实是真的很好玩,听著他们的对话,真的让我觉得很好笑,事实上我已经在拼命忍住了,但还是失败了。

"哦,真是标致的人啊。"卫走近了一点,但离我还是挺远。

我只是抬头朝他笑笑,继续躲在育的身後。

"你疯了。"育拉著我往回走。

没有反抗,我跟著育离开这个大操场。

可没迈出几步的身子很快就因为一道凄惨的叫声而停住了,我回头,我看见了什麽!

应该躺在地上的张叔已经爬起来,而入眼的是他夺过一个厨师手中的菜刀,而现在这把菜刀已经沾了血,那血是从那个厨师脖子上沾来的。

这回没恶心,只是双腿颤得几乎站不住脚了。

怎麽杀鸡?怎麽杀鸭?把脖子上的毛拔乾净,然後菜刀往脖子上一抹,那鲜的鲜血因为那剧烈抖动直到无力垂下的身体而更加的耀眼。现在我的眼前,这鲜的鲜血已经开出好几朵了。

原来抹人的脖子,开出的血花,远比抹一只动物的脖子来得要大,也更鲜。

死亡在毫无防备中,在意料之外,谁都以为张叔已经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动了,但他却爬起来了。挥舞的菜刀,那力道已不是一个常人所拥有的。

开出了几朵血花,倒下了几个人,一、二、三,是三个,但里面没有林天,更没有卫。所以张叔的菜刀已经转向卫了。

死亡除了自然死与天灾,那剩下的只有疏忽,但生命这东西,能疏忽几分呢?已经回神过来的厨师们,那是几把菜刀,那是几个血洞,还有,肠子流出多少?

"扑通"声,是我的双腿跪地,发抖无力的膝盖已经无法承受一个过於恐惧的身体。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那皮肤被划破,那肉体被刀子捅进,那几不可闻的刀子与人肉的摩擦声。

闭著眼睛只能让恐惧更甚,我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发狂的厨师,和看戏的人群。卫那群人已经退到旁边了,而出来的我们,那眼神只有两种,一种是跟卫那群人一样的兴奋,一种是面无表情,似乎眼前不是在杀人,只是在玩乐,比如育、比如麒。

机械的动作,是重复的捅进拔出动作。是否可以理解这是人类杀戮的野兽本能。是一种欲望。

下巴被一只脚抬起,被迫上仰的脸对上育讥笑的嘴角。

育只是用一个嘴角对著我,眼睛依旧看著不远处。

我想我应该笑的,但,现在怎麽笑得出来!

鲜血,肠子,仿佛能听见一个心脏被压扁後弹起的空洞声音。

终於垂在两侧的手臂撑在了地上。五指著地,清晰的骨指节跟上颤抖的队伍。抬头继续看著那血花飞舞的人形图案,一节树枝高高抬起,再被狠狠折断,骨头的声音,脆弱,一如脆弱逃避的心。

张大嘴巴想喊出一个"啊"的字节,却发现张著的嘴连一滴水都流不出。乾涩的嘴巴,乾涩的舌头,乾涩的身体。

杀戮的时间,持久得让脑袋发酸,而恐惧、恶心,却是一节一节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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