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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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让人放开不是,不放开也不行。

张砚砚抿了一口水,心里苦涩一笑。

他沉烈不就是喜欢这样吗?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叹息一声,张砚砚现在还不知道胖台长今天把她喊来的用意,只是坐在一边默默的喝汤。

今天沉烈那边来的人都比较陌生,但是清一色的肥头大耳,青年才俊的沉烈在里面,还真是鹤立鸡群,也难怪朱蒂丝毫不注意胖台长难看的脸色,一个劲的贴上去。

“对了……刘台长,你还没介绍你身边的这位美女呢?”

忽然沉烈笑着开口了,让张砚砚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这个男人装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胖台长也是顺着沉烈的意思,好像疏忽一般拍了拍油亮的脑门,懊恼一声道:“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这是我们台里着名的美人主持,张砚砚……来,砚砚,相信这位才俊你应该熟悉吧……市委秘书长沉烈沉秘书……”

“幸会,沉先生。”张砚砚不知道怎么应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沉烈并不答话,只是看着张砚砚,微微一笑。

对于张砚砚来说,这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她不知道胖台长是什么理解的,居然让她倒酒来敬沉烈了。

“来,为我的疏忽,居然忘了介绍美人给沉秘书,我自罚一杯……来,砚砚,你也是,坐在我身边也没有提醒我……来来来,我们共同敬沉秘书一杯……”

“我……我不会喝酒……”张砚砚肯定是能推则推。再说了,她酒量本来就差,何必在这个关头喝酒呢?

但是瞄眼看过去,沉烈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是托着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样子是打定主意看她的好戏了。

心里蓦地升起一种浮躁,加上,胖台长在一旁还轻轻的耳语。

“砚砚,想想你的音乐之声。”

一番强逼下,张砚砚没有办法,拿起前面的红酒,就是准备一饮而尽。

但是,这个关头,不知道桌子上那些肥头大耳的人中间有谁有说了一句。

“美女,豪气,我们喜欢。不过,美女,你可是看清楚啊,沉秘书手中的可是白酒……这年头,不是男女平等么?”

言下之意,红酒还不行。

张砚砚有一瞬间,很有掀桌的冲动。

你妹的白酒!

你妹的男女平等!

但是,她要蛋定,坚定的蛋定。

张砚砚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桌子上,胖台长已经很听话的给她换上了满满的一杯白酒,看来,今天其实是故意想整她了。

满桌的视线都在她这边,一时间,张砚砚没办法,只能咬牙,对那个一脸看好戏的男人说道:“我敬沉秘书一杯。”

“一杯干哦,美女!”人群中又是有人起哄。

张砚砚骑虎难下,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时候,她真是犯贱,真是犯贱,居然还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沉烈。

可是——

那人还是笑。

笑的灿烂。

笑的别有深意。

但是却不阻止……

张砚砚忽然觉得背后发寒,她的人生还在期待什么呢?或者说,她忘了前面的教训么?这个男人不是爱她才娶她,也不是为了保护她,才和她在一起。

把她踢到地狱,他应该很乐意吧……其实

眼眶开始发热,张砚砚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勾动了嘴角,再次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是温柔世俗的轻笑了。

“沉秘书,我敬你。先干为敬。”

那一夜,张砚砚不知道被灌下了多少,最后还是她以为最不可能的帮忙的朱蒂在旁边帮她说话,她才是停下喝酒来。

只是张砚砚是那种喝醉了酒,就越发的沉默的人,只是这种沉默也保持不了多久,或许一个契机,都能让她大吵大闹。

所以,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她喝醉酒了。

而这个时候,张砚砚呆呆的,没有看任何的人,眼睛里都是一片虚无。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终于——

这场应酬完了。

朱蒂似乎想跟着沉烈走,但是被沉烈礼貌的拒绝了。

没有钓到沉烈的朱蒂退而求其次,坐上了胖台长的车。

胖台长本来也意思意思的说要送张砚砚回家,但是张砚砚拼着最后的理智,摇摇头,要是送她回家,不是知道了沉烈和她的关系了么?她才没这么傻。

马路上,所有的人都走了。

当然,沉烈也走了。

既然装作不认识,就要不认识到底。

安静的午夜,只剩下张砚砚一个人。

连云市临江,连云江。

滨江路上,路灯闪烁,有个地方,是张砚砚的秘密基地。

她看着走空的大街,忽然轻轻一笑,抚着马路的护栏,慢慢的朝那个地方走去。

很久没来了。

张砚砚抚着那才两人环抱才能保住的树干的大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罗旋走,还是结婚后?

好像都是一个时期吧!

张砚砚脑子里胀痛,她慢慢的在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背靠着大树,张砚砚的胃很难受,但是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这棵大树,是她偶尔和罗旋出来约会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忽然下去了大雨,他们躲在树下,紧紧相拥。尽管身体冰冷,但是两颗心在那一刻,却是意外的火热。

而且,张砚砚喜欢这个地方的另外一个理由是——

他们来这个城市四年,和罗旋约会了无数个地方,只有这个地方,没有沉鱼的身影。

抚着那干枯的树皮,张砚砚笑了笑。

“大树啊大树,你是不是很孤单……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不啊……其实你也不寂寞啊,你有繁密的叶,还有茂盛的枝……就算一个人,也不会寂寞的……可是我……我好像什么都有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友情……就连亲情……也离我而去……”

那一年,她和罗旋分手,不顾一切嫁给沉烈。张妈拖着棍子把她赶出了家门,口中只骂不孝女,最后骂骂咧咧还说她随她那个负心汉父亲,

呵呵……

其实,会寂寞的吧。

会无助的吧……

张砚砚靠着那干枯的树皮,眼泪慢慢的滑下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能懂我的,对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这样的日子……真的好辛苦……”

靠着大树,张砚砚喃喃自语,眼泪默默的掉下,纷纷而下的泪珠,不知道滑到了哪里。

或许是渗透下来,到了大树的根部。

所以,它沙沙作响。

它懂她的忧伤。

“只有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欺负我……也不会赶我走……能让我留多久,就留多久……”

破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张砚砚抱着大树,慢慢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睡了过久,知道滚烫的脸上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下雨了么?

张砚砚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来人。

“是你。”

013

“嘻嘻……是你……沉烈……”或许是这个时候才是那个契机,喝醉酒闹事的契机。

张砚砚看到来人,兴奋的要站起身子来。

只是,毕竟是喝醉了的人,摇摇晃晃的也没有个准头,还是沉烈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搂住那个跌跌撞撞,往前扑的人。

“你喝醉了。”

“哈哈哈……我喝醉了……到底是谁害的……沉烈……你和其他人合伙灌我酒……”摇摇晃晃的小白兔控诉面前这只可恶的大灰狼。

就算是没有感情,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毕竟他们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年多了。

张砚砚嘻嘻的笑,平时很少体现出来的闹腾性子也在醉酒后毫无忌讳的体现出来。

“哈哈哈……沉烈……你真的好像沉烈……”

张砚砚断断续续的话,却真真实实。

沉烈抚了抚眉心,最后叹息一声。

“走了,回家了。”

“回家?”似乎张砚砚这一刻又清醒了,听到了“回家”两个字眼,又是变得激动了。

抓着沉烈的衬衣领,张砚砚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我没有家了……罗旋走了……妈妈也不要我……呜呜呜呜……我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的家……”

张砚砚在沉烈怀中哭的凄惨,时不时还用沉烈的衬衣来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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